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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為張家的事特意去衙門跑一趟,于是張氏賠了笑臉:“他大伯,您也知道,我們娘倆的景況著實艱難,去京里投親也是沒有辦法了?!?/p>
“此外”張氏頓了頓:“我們走了,家里的田地沒人照應,就勞煩您照應一二了,離家遠,地里多少收成與我們也沒用?!?/p>
這話就是把張家田地白給里正家種的意思,果然,聽了這話,里正臉上露出一絲笑:“張氏你是個懂事的,既然如此,我就同你走一趟吧?!?/p>
張氏點頭道:“勞煩您了?!?/p>
錢淺轉過身去偷偷撇嘴,把田地給里正家白種,這是錢淺和張氏在家就商量好的,張家沒人了,無人照管的田地遲早要被人占了去,還不如白送個人情,好讓里正痛快點幫忙辦路條,搬遷在這個年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兒,戶籍管理比現代社會可嚴多了。
果然,有了張家田地的好處,里正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張氏去了鎮里,使了點錢加速把路條辦了下來,仿佛怕張家母女反悔一樣,恨不得她們趕緊搬走。
辦好了路條,張氏就帶著錢淺開始收拾包裹準備搬家,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不過是把家里養的幾只雞拿到鎮上賣了二十來個銅錢,再把兩人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加起來也沒幾件。
收拾到張書生以前的衣服,張氏有些為難,男人的衣物現在已經沒用了,然而有幾件衣服還沒有穿破,待要送人又舍不得,正想拆掉改成別的樣式,被錢淺阻止了。
張氏不明白錢淺的意思:“我知道這是你爹爹穿過的你有些舍不得,但是衣服白放著遲早也會霉壞,能用就改改,別浪費了?!?/p>
“不是的,娘親”錢淺搖搖頭:“我正想跟您商量呢,您一個女人家,帶著我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上路總是不安全,不如您把我扮成男孩子吧,一百多里地的路程呢,走路也要三四天,除非咱們雇車?!?/p>
張氏稍稍想了一下就同意了,帶著個未成年的男孩子趕路的確比帶著十來歲的大姑娘要安全,張五娘只有十三歲,因為是農家女所以顯得有些黑瘦,穿上男子衣物,的確有些像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既然決定了將女兒打扮成男孩,張氏也不多啰嗦,連夜趕著將亡夫的衣物改小,還花了幾天時間把家里存的糧食賣掉。買了材料給女兒做了一雙底子厚厚的新鞋,她自己就穿著丈夫留下來的舊鞋,稍有些大,賽了點碎布。
五日之后,天還沒亮,張氏就帶著錢淺走上了進京的路。關上自家的破柴門,張氏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她很清楚,這一走,已經沒可能再回到這個和丈夫共同經營的小家了?;仡^看看穿著青衣小帽,做男孩打扮的小女兒,張氏的眼神逐漸變得堅毅。
還有女兒在,她還有女兒……
錢淺看著她,覺得這個女人真不一般,但凡張五娘的個性有一分像她,也不至于輕易就上了吊。張五娘死后,張氏被村人私刑打死,恐怕也是因為丈夫女兒都故去,她生無可戀并不想反抗吧。
如果張五娘活著,張氏為了女兒,一定不會那么容易就妥協的。
錢淺手里拎著裝干糧的小包裹,一路跟著自家娘親,迎著晨曦離開了張五娘生活了一輩子的小村子。沒有人送她們,窄窄一條路被母女倆走出幾分悲壯的味道。
張氏怕女兒難過,一邊走輕聲安慰錢淺:“乖孩子,一切會好的,到了鎮上,娘給你買幾顆糖?!?/p>
“娘,不用了,以后使錢的地方多著呢,我不吃糖……”
第5章:大爺,我就跑個堂(5)
六皇子晏桁冷眼看著侍衛和刺客拼殺,俊美的臉上一片冷漠。這種水準的暗殺并不能給他造成威脅,但這意味著,他的行蹤已經泄露。
皇室宗親無詔不得出入京城,是祖宗定下的規矩,他此次前往宣城并沒有奉詔。宣城距離京城并不遙遠,他只需稱病幾日,即可遮掩,然而現在,他的行蹤已然泄露,這意味著京中有人知道他無詔私自出京,必須盡快趕回去!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不能有把柄在落人手上。
刺客已被殺退,侍衛圍在晏桁身邊,侍衛統領臉上顯得有些焦急:“主子,行蹤泄露了?!?/p>
“嗯,”晏桁輕輕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你帶著侍衛繼續護著馬車按原定行程往京城走,讓暗一帶著他的人跟著我快馬加鞭?!?/p>
“是!”侍衛統領一抱拳,立刻下去安排了。不到片刻,幾個衣著普通、腳步輕盈的人牽著馬出現在晏桁周圍。
晏桁上馬帶人絕塵而去,留下侍衛統領帶著人,護送著馬車繼續往前走。
整整兩日星夜兼程,晏桁一行終于到達京郊,再有50里即可進京了,眼見著天色已暗,暗衛頭頭暗一不禁有些心急。
“主子”暗一打馬趕上晏桁:“不能再走了,天色已暗,前方路并不好走,抹黑趕路恐生危險?!?/p>
“已接近京城,快馬加鞭最多兩個時辰就到了?!标惕觳]有減慢速度。
“可是主子,咱們來的時候,前方的路有些塌方,不知道有沒有修理,路況不明貿然趕路,恐怕不妥?!卑狄焕^續游說:“再者,已然這個時辰,宮門已經下鑰,皇上不會這個時辰召見,我們明晨趕路也是一樣?!?/p>
“主子,退一萬步,就算皇上已得了消息,最多也只是申斥,若是摸黑趕路出了危險,得不償失啊?!卑狄豢跉鈶┣?。
“嗯”晏桁淡淡答應一聲:“找暗七往前探一探,若無問題,就地扎營?!?/p>
暗一答應一聲,叫人去探路了,晏桁減慢了速度,一邊走一邊等回報。
不大一會兒,暗七回來了:“主子,前面有個廢棄的山神廟,正適合扎營,只是已經有人在內宿營了,您看……”
剛說到這里,暗三笑了,“這有什么,管他什么人,趕出來就是了?!卑等緛韨€性大大咧咧,除了主子的吩咐,腦子里裝不下別的事兒,說出這種話在正常不過。
暗一聞言照著暗三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一邊打一邊數落:“就你能!出的什么瞎主意,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兒,腦仁兒還沒芝麻大?!?/p>
周圍人哄的笑起來,連晏桁臉上也帶一絲笑紋。暗三并不敢反抗,摸著腦袋跟著一起傻笑,一邊笑一邊解釋:“我這不是怕環境不干凈,擾了主子嘛!”
暗一并不理他,轉頭問暗七:“里面是什么人,你探過沒有?可有問題?”
暗七點頭:“看過了,是一對母子,一個婦人帶著個半大的孩子,看打扮像是附近村民,我上樹觀察了一陣,并無不妥舉動?!?/p>
暗一聞言回頭看晏桁:“主子,您看呢?”
晏桁點頭:“就去廟里宿營吧,你們注意一些,對方若是普通百姓,莫要驚擾?!?/p>
眾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