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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懷揣著險惡用心。祁良秦頭一回喝這么貴的紅酒,一心品著那酒的滋味。“良秦,去弄個小菜才有意思呢?!?/br>“喝紅酒不是要配牛排么,能配小菜么?”嚴松偉笑:“要點外賣么?”“那算了,我去弄個小菜吧,花生豆什么的行么?家里有花生豆?!?/br>嚴松偉臉上帶了酒紅,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線:“隨便你?!?/br>祁良秦就去廚房弄了三個小菜,嚴松偉和嚴柏宗的話題卻已經扯到了公司的業務上,他也聽不懂,就在旁邊慢悠悠地喝著,眼光一會挪到嚴松偉身上,一會挪到嚴柏宗身上,有時候就低著頭,默默地看著紅酒杯。然后他就想到一首很老的歌,“紅酒倒進高腳杯,我喝下去的全是眼淚?!?/br>大概是他對酒懂得太少,不知道紅酒也能醉人,幾杯下肚,醉意便上來了。嚴柏宗也覺得醉意上來了,但是他懊惱地發現,嚴松偉還清醒著。老二竟然比自己預料的能喝,這實在叫人有些吃驚,倒是他,在外頭也喝了些白酒,如今又喝了幾杯紅酒,酒勁竟然上來了。他是極少會喝醉的人,只覺得全身暖融融的,心好像打開了一些,有些輕狂。他突然想,這個時候,不知道祁良秦是不是又在偷看他。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去,卻看見祁良秦低著頭,手里端著一杯酒輕輕地晃著,不只是耳朵臉頰,就連脖子都是紅的。祁良秦是容易臉紅的人,耳朵也容易紅,大概和體質有關系,這些他是知道的,也不是頭一回見他喝了酒發紅的模樣。只是如今似乎格外地紅,不知道是不是客廳里關了大燈,只有旁邊一盞暈黃小燈照著的緣故。他像是被紅酒給浸透了,全身上下都是紅酒氣。但是這種紅暈,很襯他素日的形象,溫熱帶著sao氣,要溢出來的羞澀情潮。嚴柏宗看著祁良秦伸出一小截舌頭,舔了舔嘴角紅酒漬。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他覺得身上有些熱,嗓子有些干,便幾大口將酒杯里的紅酒咽進了肚子里,卻沒有澆滅身上熱氣,反倒燒的更厲害了。三個人大概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喝倒的。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然后漸漸沒有了聲音。安靜滋生出更多的困意,他們都沉沉睡去,只有一盞小燈照著,祁良秦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位置,坐到了兩個人中間。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嚴松偉躺在沙發上,頭枕著自己的腿,而自己竟然依偎在嚴柏宗的肩膀上,他只需要稍微抬眼,就能看到嚴柏宗的下巴和嘴唇。嚴柏宗的唇形帶著禁欲氣息,那下巴干凈,弧形優美。他愣了一下,心跳陡然快了起來,酒醉還在,叫人放縱,他眼色迷離,盯著嚴柏宗的嘴唇看,心想不知道親上去是什么滋味,不知道親嘴是什么滋味,嘴唇和嘴唇貼合,是不是像里寫的那樣,是軟的,甜的,醉人的。嚴柏宗在朦朧中間,感覺到有人在親他的嘴唇。大概是力道太輕,太小心翼翼的緣故,嘴唇敏感的肌膚因為輕微的碰觸有一種癢癢的酥麻感,繼而溫熱的氣息襲來,帶著酒的香甜,柔軟。于是他睜開眼睛,瞇著,看到模糊的光暈中祁良秦也看著他,眼中滿是情意。但是他太累了,很困,便又合上了眼睛。祁良秦似乎心滿意足,過快的心跳加速了體內熱氣和酒勁,他要暈倒了,于是他便靠著嚴柏宗的肩膀,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春姨起來,就看見三個男人齊刷刷地倒在沙發上。嚴松偉整個身體頭躺在沙發上了,頭還枕著祁良秦的大腿。而祁良秦則和嚴柏宗一樣是坐著,卻倒在嚴柏宗的懷里。“你們三個怎么在這里睡開了?!?/br>祁良秦和嚴柏宗都被驚醒,祁良秦揉了揉眼睛,正對上嚴柏宗的眼睛。他趕緊坐直了身體,但是大腿被嚴松偉壓著,身體直不起來,就又倒在了嚴柏宗的懷里。嚴柏宗按著他的肩膀,祁良秦趕緊拍了拍嚴松偉的腦袋:“快點起來?!?/br>嚴松偉起床氣重,不耐煩地撥開他的手,索性抱住了他一條腿。沙發太軟,祁良秦靠在嚴柏宗懷里直不起身來,臊的不行,用力拍了一下嚴松偉的臉,總算是把嚴松偉給打醒了。“趕緊起來!”嚴松偉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祁良秦試圖站起來,卻覺得腿麻的不行,身體一軟,就又落入了嚴柏宗懷里。嚴柏宗用手扶住他,他窘迫地說:“腿……腿麻了?!?/br>好麻,麻的他都有些受不了了,更是不敢動。嚴柏宗正要松開他,他趕緊喊道:“別動別動,啊?!?/br>那聲音聽在嚴柏宗耳朵里,多少有些尷尬。但是腿麻人人都體會過,那種特別麻的時候,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樣。于是他便扶著祁良秦,沒有再動彈。祁良秦緩了好一會,對面的嚴松偉就一直坐在沙發上打哈欠。祁良秦身上的氣息傳入鼻息,嚴柏宗腦海里忽然浮現出昨夜的場景。他幾乎分不清那是真實的,還是他做了一個荒唐的夢。但是祁良秦的膽子他是見識過的,趁著他醉酒偷親他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當這個念頭漸漸清晰,他就沒辦法再扶著祁良秦,于是將手收了回來。夏日醉酒,身上說不出的難受。嚴柏宗將桌子上的東西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去洗澡了。外頭天色才剛亮,他將浴室的窗戶推開一些,早晨的風吹進來,溫熱的水沖刷過他高大挺拔的身體,或許是水洗了一遍,或許是早晨的風涼爽,吹醒了他的頭腦,昨夜里那場親吻越來越真實清晰,他甚至再一次感受到了嘴唇輕觸的酥麻。大概是他早就沒有把祁良秦當成嚴格意義上的“男人”的緣故,這觸碰并沒有給他帶來生理上的厭惡,只是讓他有些許驚慌,心理上的排斥或許更多一些,但或許是這個吻小心翼翼,在溫潤燈光下帶著酒氣,因此并沒有給他從前被祁良秦挑逗的時候所產生的激烈反抗情緒。也大概是醉酒的緣故,他似乎可以原諒祁良秦的這個行為,那種被冒犯和猥褻的感覺并不強烈。他試圖憤怒,但是沒有成功。他大概真是醉的太厲害了。他也記得昨天最后還有理智的那一段,他看到旁邊的祁良秦已經醉醺醺,叫他一聲都半天才回過神來,眼神迷離。于是他問嚴松偉:“你跟小祁是真夫妻還是假結婚?”嚴松偉卻沒有回答他,只是嘿嘿傻笑,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心虛,不想回答。于是他就又問了一遍,這一次帶了點身為兄長的嚴厲之色,嚴松偉瞇著眼睛,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假……假的,假的?!?/br>仿佛是早就洞悉的秘密突然曝光,也并沒有帶個他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