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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電話去,誰這么討厭,打個麻將都不讓人省心?!?/br>嚴松偉訕訕地笑了笑:“那我打個電話去,估計是秘書小楊有急事找我?!?/br>他說著就起身拿著手機出去了,隔著玻璃門看到他低頭哈腰陪著笑,嚴老太太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電話讓人隔著千里萬里都能像面對面一樣說話,可也因為這個原因,很多人在打電話的時候,明明對方不在跟前,卻還是習慣性地做一些動作,諂媚的時候低頭哈腰,發脾氣的時候頤指氣使。嚴媛說:“肯定不是小楊?!?/br>祁良秦坐在那里摸著手里的麻將,來回在手心里打著轉,嚴老太太說:“你也看緊一點,怎么看你一點都不緊張?!?/br>祁良秦就傻笑,有些尷尬。嚴松偉推門進來,說:“公司里的事,處理完了?!?/br>“二哥,在媽跟前撒謊可不好使?!?/br>嚴松偉訕訕地笑了笑,坐下來繼續搓麻將,目光和祁良秦對接,沖著他挑了挑眉毛。祁良秦還是很羨慕他和譚青青的,這種愛戀的甜蜜他不曾體會過,能被嚴松偉愛,也是很幸福的。能被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愛都是值得開心的事,這世上比金錢和名望更寶貴的,永遠都是人心。那被祁良秦愛,嚴柏宗又是怎么想的呢。嚴柏宗似乎是很正派的人,并不會肆意踐踏別人的心。他抿著薄薄的嘴唇,微微低著頭,露出纖細的脖頸,柔軟的頭發在最尾端有一點卷,兩只耳朵好像總是比脖頸的皮膚要紅一些。他不小心蹭掉了一張牌。那個麻將砸到了他的腳尖上,然后滾落了幾下,他屏住呼吸彎下腰來,他實在有些羞恥,可就是因為羞恥,決定速戰速決,絕不拖拉,反正都是要不要臉的,所幸不管不顧地不要臉一回。于是他伸出手來,抓住了嚴柏宗的小腿,另一只手伸出來,去抓桌子下面的那個麻將牌。他將那個麻將牌抓在手里,那只本來抓著嚴柏宗小腿的手順勢從上滑落到腳踝,他起身,紅著一張臉,卻一眼都沒有看嚴柏宗。他沒有勇氣去看嚴柏宗的眼睛,只能強裝鎮定,用面無表情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的嘴唇抿的緊緊的,背挺的超乎尋常地直,手指頭搓了搓那只麻將,放在了桌子上。第15章嚴柏宗會怎么樣想他,祁良秦羞愧于知道,但他估摸著也不會是多好的印象,如果說前面幾次嚴柏宗還能當是意外,當自己想多了,那聰明如嚴柏宗,此時此刻大概已經看到了祁良秦的水性楊花。像嚴柏宗這樣正經的男人,心里大概是很看不起祁良秦這樣的人。別說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嚴松偉,即便是一個跟他毫無關系的已婚男女要勾引他,他應該都棄之如敝屣。祁良秦很想在嚴柏宗面前樹立一個最起碼值得敬重的形象。無論男人女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有意無意想要樹立自己的好形象,以此博得對方的好感,哪怕自己對對方并無所圖。但是他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在刷著嚴柏宗的忍耐底線。嚴柏宗是個非常正直的男人,因此看不上他的水性楊花,可也因此對他并沒有挑明的挑逗選擇了視而不見。他只是不著痕跡地站了起來,悄悄走了出去,一伙子人都在打麻將,沒人注意他出去,只有祁良秦??墒瞧盍记貐s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兩只眼睛盯著麻將桌。不一會嚴柏宗就出現在了外頭的花園里,嘴里叼著一根煙。嚴柏宗不算老煙槍,里說他偶爾才會抽,這是他完美人格里唯一一點可能讓有些人不喜歡的地方,但這些人并不包括祁良秦。身為男人,他曾經偶爾也會抽一兩支煙,比如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或者春節的時候。他抽煙只是為了某種特定心理,并因此能理解那些抽煙的人。男人離了煙酒,總是少了一點煙火氣,叫人心里不踏實。他能接受適度或者偶爾的煙酒行為。他趁著打麻將的功夫抬頭,時不時地看嚴柏宗一眼,看到嚴柏宗站在春光里吐出的煙霧。但他的目光被對面的嚴媛捕捉到了。嚴媛扭頭看了一眼,一邊摸著牌一邊對嚴老太太說:“大哥這趟回來好像心情不大好?!?/br>“有么?”嚴松偉看了外頭的嚴柏宗一眼。“有沒有你都不可能看得出來,你心那么粗?!?/br>嚴松偉就笑了:“說真的這一點我真佩服你,你說你都怎么看出來的,大哥從小就不咸不淡的樣子,反正我看他一年365天都是一個樣,沒有高興的時候,也沒見他不高興的時候,什么都藏在心里頭。你看別人家的兄弟倆,喝酒聊天一起出去玩,大哥都從來不跟我說心里話?!?/br>嚴媛抿著嘴笑:“他不跟你說心里話是知道跟你說了也沒用,再說他不說你說啊,你不是有點事就愛拽著大哥吐槽?!?/br>嚴松偉說:“那你說說,你怎么看出大哥心情不好了?”“這很簡單啊,大哥平時很少抽煙,他只有在煩躁的時候才抽煙,每次他抽煙,不是跟大嫂吵架了,就是公司出問題。你知道大嫂最厭煩抽煙的人,大哥在這方面一向很節制?!?/br>嚴松偉聽了突然悶笑,低著頭排著麻將說:“他哪里不節制?!?/br>說完他抬起頭來,就被嚴老太太瞪了一眼,他只好低下頭悶笑,嚴媛說:“我看你是想挨揍了?!?/br>祁良秦心里暗暗將這兩個兄弟相比較,他覺得嚴松偉比較適合談戀愛,做朋友,因為他年輕有趣,嚴柏宗比較適合做結婚對象,因為他踏實可靠。因為牌技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心不在焉,祁良秦輸的非常慘,最后算賬的時候,他發現他輸了一萬多。嚇得祁良秦差點沒癱軟在椅子上,非常羞愧地扭頭看向嚴松偉。他沒有這么多錢。“你別看我,你是替大哥打的,找他去報銷?!?/br>嚴柏宗已經不在院子里了,好像是回房里去了。祁良秦心慌意亂地站起來,嚴媛看到他幾乎要哭出來的一張臉,笑道:“良秦,可別小氣,趕緊拿錢,今天我請大家出去吃?!?/br>“我沒想到打這么大的……”祁良秦嘟囔。以前他看他表兄弟們打麻將,一場打下來不過百十塊錢,那還是全場輸的最慘的了。他忘了這是嚴家,不拿錢當錢的。嚴松偉將麻將收了,對嚴媛說:“就屬你贏得多,就該你請客。媽,咱們好好宰她一頓!”嚴老太太說:“我知道一個地兒,保準她把贏的錢都吐出來,叫上春姨,咱們幾個一塊去,還有你大哥?!贝蛲昱茋览咸那椴诲e,笑著看向祁良秦:“我說小秦,快拿錢啊?!?/br>祁良秦只好進了房間,等嚴松偉進來換衣服的時候,他趕緊抓住說:“我錢包里沒有那么多錢,怎么辦?”“這錢你干嘛自己出,說了你是替大哥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