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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斐川擔驚受怕了,他昏迷的時候一直有意識,他特別想趕緊醒過來跟斐川說自己沒事,但他這回傷得確實太重,再加上桑然的藥,讓他一連昏睡了半月有余才恢復清醒。“小斐……小斐?!你臉…你臉怎幺了?”靳嶸連氣都沒喘勻又差點嚇出個好歹,斐川臉上的傷結了痂,血紅的薄痂占去了他小半張臉,他驚得險些從床上跳起來,他本能的想起身去抱他,只是完好無缺的左手還沒等抬起來,斐川沒拿勺子的那只手就伸進被子里按上了他的腿間。溫熱澀苦的湯藥喂到了他嘴邊,斐川輕聲催促他張口,柔軟溫和的聲線沒有半點哭過的沙啞,靳嶸下意識的張口喝了藥,他還想說些什幺,但斐川撫在他腿間的手明顯是使了力氣,隔著褲子攥住了他腿間的東西。“喝藥,然后吃飯。不許亂動,也不許cao心,事情都完了,你給我養傷?!贝策叿胖澈?,靳嶸已經可以正常進食了,前些日子都是桑然給他灌米粥之類的流食,斐川算著他快醒了就讓后廚給做了點清淡的飯菜想喂給他吃。斐川杏眼半瞇,他又舀了一勺子傷藥吹涼喂進靳嶸嘴里,他知道靳嶸現在肯定在盤算著到底發生了什幺,興許是孩子讓他的脾氣也有點不好了,他沒了片刻前的溫柔,轉而用力捏緊了手里的軟物惡狠狠一掐,威脅的意思簡直不言而喻,湯藥悉數喂進了因為疼痛而張開的嘴里“靳嶸你給我養傷,再有半點事,我親自廢了你?!?/br>第30章照醫理來講,靳嶸臥床久了應該適當活動,免得下肢的供血出問題,斐川卻不讓他下床,更不讓他主事,寧可每天坐在床尾給他揉腳揉腿都不許他下地半步,他在這件事情上抱有不可動搖的堅持,靳嶸一再強調自己身體沒有大問題了,還攛掇桑然和唐了幫他求情,可桑然講了沒用,唐了又不肯幫他,斐川手里握著兵符調派全據點的兵將,他堂堂一個勢力主,竟然一時就連門口的侍衛都差使不了。靳嶸哭笑不得,但的的確確不敢再托大,他從一開始就想著他年長斐川許多,日后恐怕也是得先走一步,他已經招惹了斐川,余生里他就不能貿然舍下他離去,他必須盡自己所能的多陪斐川幾年。湯藥他每次都喝得一干二凈,送來的三餐也是無論味道有多奇怪都打掃干凈,融天嶺的補給續上了,黑龍沼當地不算貧瘠,鄭擇閑下來就照著斐川的指點帶人去山林里摘了不少菌菇,據點前段時間被蛇蟲一鬧,不少人都叫喚著要吃蛇羹泄憤,靳嶸一個傷筋動骨的病號,凡是有什幺稀奇滋補的東西斐川都會先給他開小灶。他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斐川不許他親近,哪怕是給他喂藥都隔著一尺的距離,更別說擁著斐川討個吻,四年的時間他和斐川幾乎是形影不離,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他這回昏迷太久,補氣血養身體的藥和食物都沒少吃,等到身體緩過來了就有點精神旺盛,可斐川連頭發梢都不給他碰,幾天下來就惹得他抓心撓肝的想。哪怕只是一個吻都行,靳嶸夜里開始不老實了,他以前很少做春夢,他本不是個縱欲的人,平日戰事軍務繁重,他遇見斐川之前約莫半年多找個窯姐解決一次,多年前和骨凰都也只是停留在淺嘗輒止的親吻,斐川是他唯一一個把持不住的對象,也可能是因為這幾年里他實在是過得太舒爽了,一旦恢復先前那種極為禁欲的狀態,反倒難以適應。他夢里的斐川眼角泛紅,澄亮的杏眼被水汽暈染著,規矩的衣衫半褪半掩,從來都不會拒絕他的青年在夢里更為主動熱情,靳嶸連著幾個晚上都夢得下身發熱,但到底是受了傷,底子有折損,他夢到天亮也只是半硬,更不敢自己用手去擼。斐川臉上結了痂,傷口的面積有些大,這幾天在長嫩rou,他多說兩個字都會繃得傷口疼,好在他也確實不想和靳嶸多說什幺,慢慢長大的孩子到了該顯懷的時候,他不敢讓靳嶸現在就知道這件事。斐川雖然醫術不太好,但他不傻,他知道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怎幺沒的,被靳嶸趕走流落在外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是個真正的女子,畸形的器官讓他無法真真正正保護好他的孩子,這回足足折騰了快一個月的風波不亞于他當年孤身在外的時候,同樣是受了那幺多波折,但這個孩子還好端端的待在他的腹中。他的身體在這四年里徹底長開了,靳嶸也下了功夫幫他養身子,他的體質比以前好上許多,這才使得他能把這個孩子保到現在,但未來還有數月的孕期,他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度過,但他很確信一點,只要有半點的風險靳嶸就不會讓他要這個孩子。他要這個孩子,他也不可能再失去第二個孩子,更重要的是這是他和靳嶸的血脈,他總以為靳嶸是戰無不勝的,總以為靳嶸會一直平平安安的待在這樣一個戰亂紛爭的陣營里,可他現在知道靳嶸也會重傷,會流血,會躺在床上數日不能下床,他不是第一次接觸到人總有一天會面臨死亡這個概念,但他從來沒有放在靳嶸身上去考慮過。他想給靳嶸生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有著他和靳嶸的血脈,無論像誰都好,但他更希望孩子會像靳嶸多一些,他會帶孩子去靳嶸幼時生活過的草原,也會帶他回鐘靈毓秀的萬花谷,等到很多年后,孩子長大成人,他們垂垂老矣步入黃土,等到他和靳嶸都不在世的那一天,世間還有這個孩子能作為他們在一起過的見證。他不想考慮孕期和生產時的艱難,也不想考慮自己半男不女卻要產子的窘迫處境,他只是想給靳嶸生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在成都的那個晚上孕育的,靳嶸說要和他成親的時候他歡喜的只會哭著點頭,現在看來或許這個孩子就是他能給靳嶸的最好的一份回報。斐川堅持要瞞到第三個月,他要等到孩子不能拿掉的時候再告訴靳嶸他懷孕了,靳嶸或許會被他生生氣出個好歹,或許會真的跟他大動肝火,但他并不在意,到了三個月他就能保住這個孩子了,靳嶸不會冒著讓他傷身的危險逼他把孩子拿掉,斐川活了二十一年頭一回這樣執拗偏執,他勒令唐了、桑然還有鄭擇不許說漏嘴,因為擔心鄭擇性子太直,他還特意逼著鄭擇天天背著竹筐出去采蘑菇。傍午到了吃飯喝藥的時候,斐川照例拿著食盒過來找他,外袍松垮的披在肩上沒系腰帶,內襯也松松散散的大了一號,柔軟的袖口沒過手背,松散的發絲披在肩后,斐川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坐到床邊,結痂的臉上已經消腫了,暗紅的傷口占據了他小半張臉,過段時間長好了還要再涂一段時間的藥才能把印記消下去。靳嶸心疼又心癢,他恨不得坐起來立馬抱著斐川仔細親吻上半個時辰,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