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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證實了他們是不講理的人。
可這他媽也太憋屈了。
以前他們自己做生意,不高興的時候,還能說不賣就不賣了。
現在倒好……
“哪個蔣總?”陳恒抬頭看向楊楷,面色冷冽,音色中帶了股莫名的威嚴。
是那種與生俱來就能讓人臣服的威嚴。
“當然是我們公司的蔣總?!睏羁卮?,理直氣壯。
楊楷之所以這么有底氣,是因為他小舅認識有杜家的人,當初進這個公司,就是找那位認識的人幫忙。
他因此覺得,自己也算是和杜家有一點關系的。
真有什么事,他有人撐腰幫忙,陳恒不會敢拿他怎么樣的。
“我沒有這個權力,難道你有?”陳恒輕描淡寫的反問他。
“你既然這么想為他打抱不平,又想念你的前領導,那你也走吧?!?/p>
陳恒緊盯著他,目光厲色十足,當即那一眼,竟讓人心里發慌。
“誰現在想走都可以提出來?!标惡隳抗鈴臅h桌上掃過,一個個相繼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我全滿足你們?!?/p>
公司里的這些人,一直以來都活得很安逸,得過且過,勉強保持著公司一個正常運行的狀態。
這么久以來,沒有一點進步。
出去掙外快的,從公司里大把拿貨物出去的,簡直應有盡有。
他們把這個公司當一座大山,一群蛀蟲一樣的人在這里待著,然后坐吃山空。
辭去的那些,是行為極其過分的。
所以首當其沖,拿他們開刀。
“都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許久沒有人說話之后,陳恒開口了。
有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想要回答,可最終話停在喉嚨里,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陳恒的氣場在死死的壓迫著人。
“記住了,我叫陳恒?!鳖D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這里只有我,沒有什么蔣總?!?/p>
“服就待著,不服滾?!?/p>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還敢再對著他來。
畢竟他們也只是公司的員工,還要靠著這個職位生活吃飯,不至于非要跟他作對。
萬一到時候真的把他得罪了,丟了工作怎么辦。
楊楷一臉怒氣的看著陳恒,牙關咬的緊緊的,在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當場爆發出來。
現在他是斗不過他,但等他回去找他小舅幫忙,到時候看這個陳恒還能怎么囂張。
“繼續開會?!标惡懵曇舫料?,冷冽下來,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中午吃飯時間,楊楷就在給自家小舅打電話,讓他幫忙聯系一下人。
他所謂認識的在杜家的人,其實和杜家幾百里開外的關系了,就是這里搭一點那里搭一點,借著杜家的名頭,勉強能在別人面前沾點光。
那邊好一會兒才聯系上人。
楊楷開口就問,能不能幫忙把陳恒從現在的職位上弄下去。
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公司再小也好歹是一個總經理,還是杜大小姐親自安排的,別人哪里敢動。
“這事說白了,只有杜小姐能做到?!蹦穷^的人在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聽他提的要求,心肝嚇得直發抖。
“杜小姐在杜家一手遮天,別說我了,她爹都得聽她的,那她安排的人,誰敢動?!?/p>
那頭的人還在給自己找面子。
他其實就是個小人物,像杜小姐那樣尊貴的人,根本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只有在那些不知情的人眼里,他才能充當充當自己有多厲害。
“你找他個錯處,然后留下證據,告到大小姐那里,我覺得能行?!?/p>
那人開始給他提建議:“大小姐不是個不講理的人,都會公正來辦的?!?/p>
“不是,這一時間我到哪里去找他的錯?”楊楷躲在樓道里,急得團團轉。
一時間說話都忘了要控制自己的音量。
“再說了,我又不知道杜小姐在哪里,我能怎么去告他?”
“又不用一定見到人,現在聯系方式那么多,郵件微信還有……”
電話那邊話還沒說完,有人從樓梯走上來,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找我有事?”
杜九臻不知道什么時候上的樓。
她穿著一雙運動鞋,走路聲音小,再加上楊楷在認真的打電話,一時才沒有聽到。
猛然間回頭,看見杜九臻,楊楷差點嚇得手機都掉了。
“杜、杜小姐?!?/p>
楊楷只見過杜九臻一次,就是上次她帶陳恒過來,宣布要更換總經理的時候。
光大小姐這臉和氣質,別說見過一次,哪怕僅一面,也能記得牢牢的。
“有事就說?!倍啪耪槟忧迩宓?,朝他點了點頭,聽著還挺溫和的樣子。
楊楷一看見她就有點怕,想起外面對大小姐的那些傳言,他一顆心突突的直跳。
本來人一慫,話給憋回去,不敢再說。
但他一想到開會的時候陳恒那個樣子,就氣不過。
想起電話里剛剛說,杜小姐為人公正。
“總經理他公報私仇,把銷售部的周叔給辭退了?!?/p>
楊楷試探著說出口。
見杜九臻沒有說話,只是在聽著他說話,楊楷一大膽起來,繼續往下說。
“周叔在公司十多年了,兢兢業業,在公司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什么理由都沒有,就直接把人辭退?!?/p>
“這樣做,別說是對周叔不公平,那也寒了公司其它人的心?!?/p>
杜九臻靜靜聽著,等他說完,抬眸,詢問道:“所以呢?”
“所以——”楊楷話脫口而出,馬上又咽回去,轉口道:“還周叔一個公道 ?!?/p>
“好啊?!倍啪耪閼艘宦?,抬腿往前走。
楊楷沒明白意思,一時愣在原地。
杜九臻邊往前走,聲音悠悠的傳回來。
“不是說公道嗎,那就先去看看到底哪里不公道?!?
杜九臻和楊楷走到會議室的時候,陳恒剛好從里面走出來。
他抬頭,目光落到杜九臻身上。
兩人眸光對上。
陳恒眼神一定,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瞳仁明顯都緊縮了,目光死鎖在她身上。
面色鐵青,冷的如寒天動地的冰雪。
沒有一絲溫度。
周身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陳總,現在杜小姐在這里,你就把事情說清楚?!睏羁氏乳_口,打破了這安靜。
他現在已經漸漸覺得,杜九臻是個公正的人。
“說什么?”陳恒聲音沉厚,冷然掃了一眼楊楷,問道。
如果說先前在會議室里,他還只是自帶壓迫的氣勢,但現在楊楷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怒意。
哪怕他在死死的克制著。
卻依舊能讓人心底發怵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