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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一桶,陳恒一手輕松提起,面色不冷不淡:“我給你送過去?!?/p>
陳恒往前走,步子邁的又大又快。
他把桶放在她家門口,剛直起身,杜九臻就已經開口了。
“謝謝?!彼戳搜弁?,說:“明天我把桶給你送過去?!?/p>
陳恒點了下頭,也沒說話。
兩人說起來不算認識,陳恒當然也覺得不需要有過多交流。
杜九臻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進了門,才收了目光回來。
“他是真的不認識我?!倍啪耪檠鄄€打下一片陰影,落在瑩白的臉頰上,聲音散散的,明顯失落。
嚴正在后面站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第一眼看到陳恒的時候,眼眶差點就紅了。
不但長得像,更有霍珩年身上獨有的氣場。
對于嚴正來說,霍珩年是主人,是恩人,也是他發誓要忠心耿耿的人。
“小姐,萬一……”嚴正想說,雖然一切都對的上,但也有可能不是。
畢竟當初杜霍兩家花那么大力氣都沒有找到人,一度認為他已經不在了,而現在出現這個……
“不要讓霍家那邊聽到任何風聲?!倍啪耪楹孟駴]聽到他的話一樣,轉而吩咐道。
夜色如水。
小鎮的夜景,安謐細膩,卻撫不下人一顆躁動的心.
陳恒第二天去了趙毅勇家里幫忙。
周子歲正好也沒事,就跟著他一起去了,說是他幫恒哥一些,恒哥能少干一點。
畢竟這段時間陳恒真的很累,周子歲都看在眼里。
“恒哥,馮彥哥他最近都去哪里了?怎么沒看見他人?”
周子歲前兩天還在想,馮彥之前總跟著恒哥,現在還幾天沒見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說他回老家一趟?!标惡慊卮?。
陳恒提了一袋水泥過來,直接扔在地上,垂眼間,嘴角漸漸泛起寒意。
他剛從易家回來,馮彥就說回老家,走的慌慌張張,到現在也沒個信。
別的他不在乎,但誰要背叛他,絕對不行。
他可一直拿馮彥當好兄弟。
要這次的事這么貓膩,真和他有關……
他不會饒人。
“恒哥,我覺得你完全可以離開這里,自己出去闖?!?/p>
過了會兒,周子歲往他這邊湊了湊,小聲在他耳邊說。
這話他想說很久了。
陳恒和趙家其實也沒什么關系,可這些年都為了報趙老爺子的恩留在了這。
陳恒那么聰明,能力那么強的一個人,要是自己能出去,在外面放手干,別說維持小生意,那賺大錢也是妥妥的。
“這事不用你cao心?!标惡憷渎暬卮?。
剛剛被東西砸到,背部正隱隱作痛,陳恒直起身來,緩一緩這痛意。
前面有一片四季青,清亮蔥綠,陳恒一眼看過去,落入眼底明媚的顏色,突然間,他看見那個女人的身影。
女人站在那兒,眉眼冷冷清清,聲音清澈,暗色的夜里,卻能看見她一截手腕,白的幾乎透明。
陳恒閉了下眼,再睜開,眼前又什么都沒有。
才見了一面的人,還是在晚上,看得并不清楚。
怎么就想到她了呢?
而且剛剛眼前出現的畫面,她的五官浮現,都格外清晰。
是他記憶里沒有見過的。
“恒哥,你衣服上怎么有血?”周子歲突然喊了一聲,放下手里的東西,過來看他。
“沒什么,劃了一下?!标惡憧戳搜垡陆堑难獫n,不以為然。
第4章
下午六點。
太陽退到山頭之下,光線昏黃像打碎的雞蛋,揉碎在一片暖光之中。
那邊天上的月亮已經現了輪廓,透白的一輪,映在夕陽之后。
陳恒踩著這傍晚的光亮回家。
他一身的灰,額角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伸手隨意的擦了下。
眉角一抹似有若無的戾色。
快到家的時候,他下意識先往對面看。
對面房子顯然整潔了很多,看起來還添了很多東西。
院子里有一個男人在忙活,看背影有點眼熟,陳恒目光凝住,不禁又看了幾眼。
這男人大概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回過頭來。
“陳先生?!眹勒惡泓c了點頭。
看見嚴正,陳恒明顯怔了一下。
他認識這個男人。
那天在易家,嚴正親自送了陳恒回來,兩人還說了幾句話。
陳恒當然認識他。
只是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院子有些破,我收拾一下?!眹勒蟾趴闯隽怂囊苫?,解釋了一句。
他說話是一貫的剛毅,每個字都平鋪直敘,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你住這里?”陳恒問。
“沒有?!眹勒龘u頭,回答道:“我家小姐住這里?!?/p>
說完話,嚴正看了眼時間。
快到六點半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眹勒龥]和陳恒多說,點點頭之后,抬腿往外走。
陳恒看他離開的快,也顧著自己的傷,一時也沒有想到其它的。
汗水順著后背流下,滑過傷口,一陣火辣辣的疼,陳恒忍了一路,到現在還是沒忍住皺了眉頭。
雖然看不見,但他知道,這傷口有點深。
家里應該還有點藥,隨便弄點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陳恒身體好,傷好的快,所以才不覺得有什么。
不然中午的時候被砸到的,他還帶著傷干了一下午的活,一點沒有處理。
也是想著快點干完活就快點回來.
房間里燈有點暗。
陳恒麻溜的脫下上衣,站在鏡子前,扭頭過去,看自己后背的傷。
從肩胛骨下面到腰的位置,有好幾道小的擦傷,中間有一道比較深的,還在浸著血。
陳恒打了盆水,先給后背擦洗了一遍。
這傷在自己后背上,他自己不但看不見,手也不好別到后面去。
連這樣簡單的擦一遍都費勁,稍微不小心就碰到了傷口,觸到正中的血rou,他后背一陣顫,額頭都冒了細汗。
陳恒咬牙,硬生生忍著,眉眼垂下,連動都沒有動。
那塊磚頭從三樓掉下來的,就平常的磚頭,也沒什么特別的,而且當時被砸到,也就悶痛那么一下。
沒想到傷得還挺嚴重。
家里不知道還有沒有藥,陳恒記得好像還有,可又不知道放哪了。
他起身在房間里翻找,好幾個柜子抽屜找過去,什么都沒有找到。
房間門他沒關,只是虛掩著,陳恒轉身,想去隔壁雜物間看看。
隨便找點什么涂涂傷口,再包扎一下就行了。
實在不行也就算了。
反正小傷,該好的自己都會好。
他出了房間,剛走了一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