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2
而,五片、六片、□□片,應接不暇,難免存了“漏網之魚”,白謙鳳眼一瞇,險險側身,竹葉入木三分。
“經別四年,竟又被你躲了去……”竹林下,一玄衣墨發,容貌絕美的女子幽幽道。
白謙只淡看了一眼,情緒不顯。
萬千青絲傾垂而下,瀲滟的桃花眼緩緩逼近,音色撩人:“怎說我也曾救你一命,昔日的永蒼玉公子,今日文瀾炙手可熱的白大人,怎好如此忘恩負義?”
白謙鄒然不動。墨色衣袖下,針眼大小的紅點如群蟻攀援而上,詭異而猙獰。
“你予我之恩早已勾銷,他日不必再尋我?!?/p>
十五年前,白謙在去往永蒼的路上慘遭埋伏,南梵公主巫馬云蝶因巧救了他一命。然而他素來不喜欠她人之情,待他羽翼堪豐,先借暗衛予她平定內亂,后從南梵反臣手中救她一命,自認再無瓜葛。
巫馬云蝶輕笑道:“白大人如此急于與我撇清關系,莫不是……怕被你藏在尚書府的meimei吃醋?”
黑眸頃刻幽深如古潭,殺意毫不掩飾:“若公主動了她,白某承諾,公主與南梵將不得善終?!?/p>
絕美的笑意凝于嘴角,片刻,巫馬云蝶復懶洋洋道:“白公子著實小人之心,你于我有恩,你的meimei我自然視若親妹,喜歡還來不及,又怎會對她不利?我倒想與她親熱親熱,順道聯絡感……”然而不待她說完,凌厲的寒風擦頸而過,巫馬云蝶臉色發白,垂于耳邊的發絲齊耳而斷。
“你這是是何意!”再喜歡也難免動怒,巫馬云蝶目光微寒。
“只是告誡公主,莫要挑戰我的耐心。我的脾氣向來不好,還請公主謹言慎行,告辭?!本拱肟滩幌胪A?。
白棋緊隨白謙腳步,轉身之際堪堪在巫馬云蝶絕美的臉龐掃過,眼中是千年難化的冰霜。
瞧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巫馬云蝶銀牙咬碎,眼眸冷光凍人。
——
短短二十來天,該做的,不該做的,莫正瑄都做下了,自認再無“利用”價值,遂入宮請辭……順道自尋價值。
“說來還是莫兄能耐,陽安城的姑娘小姐們為見你一面當真無所不為!”菊花宴一事后,莫正瑄名聲大噪,或為他的出身,或為那張俊雅的皮囊,待在閨中的姑娘小姐們蠢蠢欲動,今天打著給長輩求藥方的緣由,明天裝病,只為見美男一面,幸而他逃去了“森嚴”的尚書府。
“醫者仁心,姑娘小姐們不過一時心急,世子多慮?!?/p>
安世子搖頭,吊兒郎當道:“莫兄當真不識趣,平白糟蹋了美人的心思,殊不知有時候女人也可勢猛如虎?!?nbsp;
“照安世子的見解,莫非那些小女娃還想霸王硬上鉤不成?”這事在莫如深身上確實有過。
兩人正在御花園閑聊,不料碰到剛從勤政殿出來散步的蕭慶昱,兩人也是見過大場面大人物的人,面不改色地行禮后該怎么著還是怎么著,半點不拘。
“你的父王不拘著你了?”蕭慶昱板著臉問。
蕭晉彥端著一副小霸王的模樣,樂呵道:“又不是我犯了錯,他哪來的理由拘著我!”這話說得甚是沒心沒肺,竟半點不顧安王妃的面子和里子。
蕭慶昱指了指他,轉而對一旁“乖巧”的莫正瑄道:“正瑄,朕跟你說,陽安城貴公子無數,只是若你要尋知己,可得擦亮雙眼。端世子剛正不阿,白愛卿天縱奇才,賀小將軍膽識過人,再不濟你找朕的四兒也成!他幸得你醫治已無大礙,對你又十分景仰,不像這小子,不但油嘴滑舌,還整天斗雞遛狗,鬧得安王府家犬不寧!人道近墨者黑,你可要謹記莫谷主的敦敦教誨,別染了一身陋習?!?/p>
蕭晉彥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即刻炸起:“皇上,這青天白日的,不帶這樣污蔑您侄子的!若被外人聽了去,這陽安城我還要不要混了?”
蕭慶昱笑罵:“就你這德性,陽安城人盡皆知,若不是朕護著,早被你父王打死一了百了!”
蕭慶昱這話半真半假,若蕭晉彥不是這般德性,恐怕他沒那個心胸看著安王增添羽翼。且如今南梵國的使臣來了,不管朝堂里如何明爭暗斗,在外需一派融合,免得被旁人鉆了空子,他樂得給安世子臉面。
蕭晉彥瞅了眼戲謔的莫正瑄,摸了摸鼻子,“低聲下氣”道:“是是是,臣叩謝皇上護命之恩!”一副唯恐蕭慶昱再口出真相的模樣讓蕭慶昱龍顏大悅。
莫正瑄著看眼底烏青神色卻比以往亢奮的蕭慶昱,眼底劃過一道詭異的銳光。
瞧,人逢喜事精神倍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樂極生悲。
“宮人傳話說你打算啟程回去?!?/p>
蕭晉彥插葷道:“莫兄這是被我們陽安城的貴女們纏怕了,真真不解風情!”
“這里怕就你最解風情?!笔拺c昱瞥了他一眼。
“哪能呢?皇上您有所不知,莫兄給貴女們看病與旁的御醫大不相同,碰個小手什么的那是便于聽診,而非冒犯,那些貴女們極為稀罕,活像聞到天香的蜜蜂,我可沒他能耐!”
蕭慶昱煞有其事地點頭,想當初莫如深給文世瀾看病也是如此,語言甚是維護:“世家禮儀甚是嚴謹,只是行醫濟世,繁文縟節皆可拋,正瑄不必耿耿于懷?!?/p>
蕭晉彥難得一本正經:“皇上此言不嚴,若莫兄是個好色之徒,得您如此口諭,豈不是便宜了他?”
蕭慶昱一噎,撇過頭去不欲理會,倒是一旁的林福海笑道:“世子爺快別說了!老奴怕您再說下去,恐怕皇上便要來一句:這口諭皇上也只能和莫公子說,和您卻是萬萬說不得!如此一來您在莫公子跟前豈不是更沒臉?”
“好你個狗奴才竟敢埋汰我!”說著蕭晉彥佯裝一腳踢過去,林福海圓圓的身子一閃,蕭晉彥的貴腳只沾了個衣角。
瞧著似真似假的眾人,莫正瑄笑道:“說起世家之俗,我倒想起一樁,猶記得給白二小姐瞧病的時候,我與她頗為親近,既如此,豈不是毀了她的名聲?”
蕭晉彥一臉意味深長:“怎個親近法?自古以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莫非莫兄的父母沒教你這一招?”蕭晉彥所言,就像自己不曾酒后調戲白雅又或是不曾在百花宴贈她牡丹一般,然而眼底藏著的冷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瞧著莫正瑄臉上的尷尬,蕭慶昱眸色一動:“說起白愛卿這胞妹,朕倒有些印象,是個伶俐又知禮的女娃,既正瑄毀了人家的聲譽,不若朕做主,將她許配予你?”
聯姻大事被輕描淡寫,要知道因著白謙手中的權勢,朝中欲娶白雅之人還真不少,譬如翁老將軍的嫡孫、英國公嫡次子,再有他的左右膀段祺瑞。然而小世家配不上,瓔珞之家恐牽扯奪嫡,故他默許白謙的護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