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3
出門前端王妃早有吩咐,她不好與白雅生疏,忙親手扶了她起來,笑道:“你我年齡相仿,犯不著如此多禮,今日又是乞巧,我約的是姐妹可不是臣女?!?/p>
白雅心里稍安,看語氣不像是來找茬的,希望可以愉快游玩。
“以往在宴席上倒是見過幾次,那時候便覺得雅兒meimei容貌淑麗,今兒一見,倒是應了那句“遠見不如近瞧”,不怪府里的哥哥念念不忘?!?/p>
白雅面色稍赤,不是害羞,而是尷尬,只得順著問:“勞端世子掛心,不知端世子身子可大好?”
見白雅尚知道關心段祺瑞,且神色真摯不似作假,段詩韻心里僅存的一點不適也消散了,笑得越發舒心:“他乃武者,底子實,已好得七八,過不久你就能見到他了?!?/p>
聽段詩韻的語氣,像是她很想見他似的,兩人又叨叨絮絮閑扯一番,步行至岸邊,因今日是乞巧,岸邊停著十來艘花船,還搭著精致好看的花梯子,船頭掛滿了紅色的錦綢,不乏貴公子小姐在上面穿梭猜謎。
去年乞巧節白雅因身子不適錯過了,今兒一見,才發現別有一番趣味。
路上兩人碰到了好幾個千金小姐,還有得了白雅秘信刻意前來“碰巧”的賀傾情,于是原本一對一的“約會”愣是變成了群游。
這邊,段詩韻拿著手里的紅綢,似在冥思,冥思了片刻仍不知思緒,看了閨友一眼,復又看向似在與賀傾情說話的白雅,道:“這有一個謎,我瞧著竟沒個思緒,雅兒可知?”
白雅一愣,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呢?但還是拿過紅綢,只見上面寫道:于無聲處聽驚雷,打一詞。
并不十分難,聽聞段詩韻文采不俗,不應該猜不到才是,然而白雅依舊脫口而出:“不同凡響?”
“誒!小姐說得極是!”說著店家忙把一條狹長的紅色絲帶遞給白雅,白雅瞧著十分不解。
一旁的同游的禮部尚書嫡女盧淺妍瞧了,解釋道:“乞巧節的猜謎自有規矩,視絲帶多少論獎,二十根起兌,集的絲帶越多,兌的獎越好,去年我和韻meimei集了六十條,得了一根洋朱釵,款色瞧著十分不錯?!?/p>
白雅聽了心里暗道:原來套路是不分時代的,在這里要揭一條紅綢,需以五十錢相易,要得六十條,可得花不少銀子,得一個好看一點的朱釵也不為而過。
只是,猜謎玩的是興致。白雅將絲帶遞給玉竹,躍躍欲試,不為獎賞貴賤,得個彩頭也好,只是要猜夠二十個謎,委實多了些。
“若小姐們想得好一點的獎卻又不想猜那么多謎,倒還有一個法子?!钡昙仪浦娙说拇虬?,只以為是商機,說道:“前幾日我們得了一批洋貨,特用作今天乞巧節的頭籌,小姐們只要付三兩銀子,任拿二十根紅綢,只要全猜對了,就可以從中挑一物?!?/p>
“二十根?這不簡單?我們這兒不乏才女,玲瓏,給銀子?!辟Z貞臻。
店家忙解釋道:“小姐您誤會了!我說的全猜對是僅限一人或一男一女組成的一對兒,可不是一群!若來了像小姐們這般的才女,我……我這不虧死嗎?”
店家這話聽了沒毛病,還順帶奉承了一下她們的文采,段詩韻掩嘴笑道:“可不是虧死,陽安城不乏才子才女,若你任由她們猜,明年怕就不敢來了?!?/p>
店家忙附和道:“小姐說得是,我們俱是小本生意,每年就指望你們賞點消遣銀錢,可虧不起??!”
賈貞臻聽了,仍讓丫鬟把銀子遞給他,還多給了三兩銀子,看架勢是要和段詩韻一同猜謎拿獎。賀傾情瞧著也一臉心動,慫恿著白雅掏錢,友情贊助她猜謎,白雅看著好笑,卻也依言給了店家六兩。
段詩韻密切關注著兩人的動作,瞧著白雅仗義的舉止,心里點頭:賀家小姐性子最是直爽,又像極了她兄長慣嫉惡如仇,兩人這般要好,料想白雅的性子也不差,心里對母親的決定不由得贊同了幾分。
只是,二十個謎談何容易?店家不蠢,謎語難易參差不齊,很快,眾人解謎的動作慢下來了,有的在冥思,不想前面破的謎白白浪費。有的在挑選,企圖揭個能解的,而白雅在第八個便卡住了,百思不得其解。只見上面寫著:春色妍麗歌玉盤,打一詞。
玉盤指的是圓月,只是春色妍麗?何謂春色妍麗?
“花好月圓?!?nbsp;
白雅聽了,驚愕抬頭。
第78章 繡蓮
公子如玉,亭亭而立,像極了湖畔的小葉欖仁,清雅雋秀,還帶了點瀟灑。
見來了幾個貴公子,開口的還是其中長得最是好看的,店家忙堆起笑容:“公子說得極是,謎底正是“花好月圓”!只是這位小姐的謎,還得由她自己猜,公子若幫腔,那就壞規矩了!”
白雅看了過去,為首的是白謙,然后是溫如鈺、豐一行及白棋等護衛,白雅極自然地看向白謙,恰好撞上他清如寒潭的目光,她嘟囔著嘴撇過頭看向湖面。
兩人好幾天沒見了,是不是在冷戰,白雅也說不清,再見卻莫名其妙尷尬。
旁邊的溫如鈺將兩人的動作看在眼里,邊扇扇子邊笑道:“或一人,或一男一女,店家,這如何就壞規矩了呢?”
白雅暗道:原來他們一早就到了,恐怕便連她糾結的神色也看得一清二楚,突然覺得更尷尬了。
“公子說得沒錯,只是……敢問這位公子與這位小姐……”涉及女兒家的清譽,店家不敢亂言。
“自然是……很好的關系?!睖厝玮曊Z出驚人,豐一行一副便秘地看著他。
不待眾人反駁,店家自以為麻利道:“恕在下眼拙,既如此,還請公子小姐雙雙破迷?!睖厝玮暿菍氄錁堑墓苁?,店家是見過的,與他同行的不是貴公子就是皇商,這面子得賣。
白雅聽了正欲解釋,然而不待她澄清,白謙已拉下一條紅綢遞予她,白雅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
溫如鈺只瞧著白謙的臉嘖嘖稱奇,豐一行正想湊上去,突然腦袋瓜子被人狠扇了一下,豐一行怒目回視:“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我就不敢動你!”
兩人的孽緣是在渝州救災的時候結下的。
溫如鈺掃向不遠處將到船邊的一群人,扯著豐一行的衣領后退,一臉戲謔道:“跟爺走,爺往你們東邊的慈善堂再扔幾個臭錢?!?/p>
豐一行雙眼一亮,也不掙扎,任由溫如鈺扯著自己上了另一艘船。
——
福熙院
“繡蓮!不要殺我!”
老夫人雙腳一蹬,彈坐起身,豆大的汗水劃過滿是褶子的額際,雙目圓瞪,大口大口地喘息。
屋里昏沉沉的,只留了一盞燭火,似有風拂過,火苗不安分地跳動著。
“來人……”
“淅淅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