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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一臉迷茫:“端世子有話不妨直說?!比绱撕寐暫脷獾亟淮?,透著幾分莫名。
段祺瑞深看了她一眼,他長得比她高,哪怕兩人坐著依舊能看見被她別在左腰側的珠子。那珠子圓潤透亮,他母親生前常把玩。
氣氛似乎有些不對,白雅被看得頭皮發麻。對方一臉深意,剛剛說的話又莫名其妙,她再不懂就傻了。她突然起身,趁對方開口前飛快說道:“我突然想起府里還有要事,端世子若無緊要之事,白雅告辭?!?/p>
然而不待她轉身,段祺瑞直接挑破。
“我欲求娶你,三個月之后?!?/p>
第57章 驚覺
白雅臉色漲紅,捏著帕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是尷尬,只好干巴巴道:“謝端世子厚愛,只是白雅年幼,婚姻大事尚未考慮?!憋@然忘了在古代十四五歲定親的比比皆是。
“我可以等,待你及竿再論婚嫁?!?/p>
白雅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她虛歲十五,今年年底及竿,半年難不成她就長大了?
“端世子,我十分感謝您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但我對您并無男女之情,十分抱歉?!?/p>
白雅自認說得百般客氣,不料對方回答得萬分粗暴。
“既然我對你有救命之恩,若你無心悅之人,不如以身相許。端王府遠比其他高門府邸簡單,我亦有能力護你周全,豈不是兩全其美?”
“端世子又怎知我欲嫁高門?若兩情相悅,嫁給平頭百姓又何妨?”
何妨?段祺瑞細細打量。白雅長相不俗,面似桃花眉若青柳,一顰一笑如寒梅初綻,時若冰雪消融,清麗又妖嬈。如此姝容,不日將比肩昔日的文家雙壁,落入平頭百姓家,是禍不是福。無權貴傾護,必將惹人肆意掠奪。
“水仙綻于溪澗,村野摧之;雪海置身集市,商販辱之;粉霞立于枝頭,嬌艷肆意,你道為何?”
白雅沒有接話,段祺瑞自圓其說:“因枝干健碩,難以斷折,園丁庇護,無人能踐?!?/p>
白雅哂笑:“端世子謬贊,不過你不是它們,又怎知道她們會不會為了山野中的春樹暮云、集市中的觥籌交錯賭一把,好過畫地為牢?!?/p>
“畫地為牢?”段祺瑞錯愕,她竟視端王府為牢。
“目之所及,皆是高墻,一枝一蔓依著他人的目光生長,花艷花香眾人賞,花枯花落無人問,我只問端世子,若是你,快活不快活?”
段祺瑞啞言。貴女千萬,為父兄仁孝,為夫君賢淑,為子女慈愛,此乃天地人倫,她卻以枷鎖喻之。段祺瑞深看著白雅,她是貴女中的佼佼者,卻企圖當一個過客,莫非衛國公府傷她極深讓她生了退卻之意?
白雅打斷了段祺瑞的沉思:“白雅多有冒犯了,只府中還有要事,就此拜別?!彼?,明眸似湖水平靜。
“且慢!”段祺瑞往前走了幾步。
直覺告訴他,若他就此放她離去,兩人將愈走愈遠。段祺瑞緊了緊手,突然欺身上前。
看著對方越發靠近,白雅秀眉輕皺,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白雅正欲開口,突然左耳一痛,飛快捂著自己的耳朵,那里少了一顆珍珠耳墜。
“就當……那個珠子的回禮?!倍戊魅鹂∧樜⒓t。
如此孟浪之事他第一次做,他只是想留個念想。
白雅氣急而笑,生生忍住上前搶奪的心思:“前不久端世子才說那珠子是賠禮,白雅還是第一次聽說賠禮還需回禮的?!?/p>
玉竹以為她腰間的是原來的珠子,遂給她別上,時間匆忙,她沒有解釋,倒被他誤會了。
段祺瑞耳尖悄紅,左手握拳忍不住咳嗽出聲,右手捏著似帶余溫的珍珠耳墜,衙門里他所向披靡,對著她卻異??谧?,每每被堵得啞口無言。
“端世子此舉是害我,還請將我的耳墜歸還?!闭f著白雅掏出腰間的珠子遞給他。剛剛看段祺瑞的神色,得知他對這珠子帶了幾分留戀,白雅再不敢要,現他又奪了自己的耳墜,若被他人知曉那就是私私相授,跳入黃河也洗不清。
段祺瑞深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不會讓他人知曉?!痹挳?,深看了她一眼,匆忙道了聲“再會”后便離開了。青衣緊隨其后,沒敢告訴自己的主子,他的姿態像極了落荒而逃。
走至滿香樓大門,段祺瑞握著手中的珍珠。
尷尬得不敢看青衣一眼,他似乎有些厚無顏恥。
白雅瞠目結舌,這人是威風凜凜的大理寺少卿嗎?分明就是流氓!
回去的路上,玉竹小心端倪白雅的臉色,也不知道端世子與小姐說了什么,竟惹得小姐動怒。
“小姐,您的耳墜子呢?”白雅左耳微紅,上面空蕩蕩的。
白雅抹著有些發熱的耳朵,道:“許是剛剛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掉了?!?/p>
玉竹聽了,正欲讓車夫停車回頭尋,白雅一把拉住她:“不必,屋子里還有一對相似的,不費這個勁?!?/p>
玉竹一臉踟躕,公子給小姐的珍寶皆是精品,隨便當掉一顆珍珠就能讓普通人家吃上好一段日子,小姐怕麻煩,回頭她暗中吩咐丫鬟,看能不能找回。
回到雅馨苑,玉竹忙著吩咐丫鬟去尋白雅丟失的耳墜子,便讓玉蔻到房里尋藥膏給白雅擦耳朵。玉蔻拿了瓶子一瞧,發現里面空蕩蕩的,剛往府醫住處走了幾步,思及上次白雅病重府醫竟被三小姐輕易截了去,玉蔻拐了個方向,往如軒苑走去。
清水正端著一盆子出來,玉蔻瞧里面的水竟是淡紅色的,忙收回目光。
清水就像沒發現玉蔻的異樣,掃了眼院子問:“怎么就你一人?小姐沒來?”
玉蔻道:“小姐剛從外頭回來,正歇著,我是過來向你討些傷藥的?!?/p>
清水聽了,忙放下盆子追問:“小姐受傷了?”玉蔻看著蕩起的水花,果真是紅色的,回道:“并無大礙,只是不小心把耳朵刮了,掉了枚珍珠墜子,耳垂正紅著?!?/p>
清水聽了喚丫鬟來,讓她把水盆子端下去,然后帶著玉蔻到一偏房,只見架子上整齊擺著一串五顏六色的瓶子,清水挑了個蘭花白底的小瓶遞給玉蔻,笑道:“這是清淤消腫的清靈膏,小姐用了正合適,你拿去吧,每日涂三次,涂兩日即可?!?/p>
玉蔻握在手里,滿臉含笑:“清jiejie果真什么都懂,不知情的還以為您是大夫?!?/p>
“別貧,緊著拿回去是正經,小姐的身子世子向來看重,若有個好歹我們都擔當不起?!?/p>
玉蔻又道:“清jiejie別趕我,我回去便是,只是許久不見清月,她原先落了一帕子在我那,jiejie可知她什么時候回來?”
清水看著玉蔻,笑得似淡水無痕,眼中卻多了幾分耐人尋味:“清月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早被公子打發了,因是小事,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