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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不行沒把握之事。若清月成功了,代表世子不是牢不可破的,而她的手段比之清月的只高不低,自然不乏上位的機會。若清月失敗了,她也沒失去些什么,便連早前失去的近身之職也終究會落回自己的身上。
由始至終,清月只是一個試驗品。只是,這個試驗品失敗了。
清水慶幸又可惜。
——
主臥,白雅被放在床上,白謙的手在距離她的身子五公分處隔空游走。不一會兒,精致的小臉重新染上紅暈,那紅暈隨白謙的動作逐漸擴散,卻似丹朱入海,很快便沒了蹤影。而白雅緊皺的眉頭總算松開,淺淺的呼吸聲傳來,儼然陷入了安眠。
“世子,雅馨苑的丫鬟玉竹來尋,是否通傳?”清水在門外輕聲喚道。
“不必?!?/p>
“諾?!?/p>
院子里,玉竹雙手緊握,見清水出來了,忙迎上去問:“清水jiejie,小姐可安好?”早晨她光顧著找丟失的銀鐲,小姐什么時候出了院子都不知道,還是路邊的小廝見著才知道小姐竟獨自來了如軒苑。
玉竹細細打量,她第一次見清水,陌生又客氣,然而對方的溫柔讓她稍感心安。
“小姐剛用完藥,現已睡下,不宜移動。玉竹meimei不妨先回去,若有閑暇,可于傍晚親采紅梅花苞,那紅梅花苞,最好是含而不露,剛上五分紅的,再溫水蒸熟,今夜泡于沐湯中,對小姐的身體大有益處。至于小姐這邊,我與清月定會仔細照料。世子剛剛已吩咐,小姐今晚在如軒苑用膳。玉竹meimei若放心,盡管到了飯后再來接人?!?/p>
玉竹聽了,只以為白雅體內余毒未清,也不再糾結白雅此時睡在何處,聽聞紅梅花苞對白雅的身子大有益處,便匆匆告辭回去邀上玉蔻等人找籃子采紅梅去。這個時日的紅梅才掛枝頭,嬌得很,還不多,采摘需費不少功夫。
白雅再次醒來已是傍晚,一股似有若無的冷竹香傳來,熟悉又陌生,像白謙身上的味道,似乎又要比往常聞到的要濃烈些。
這是白謙的臥室,只是此時屋里無一人。她穿了鞋子往外走,猜想著白謙此時該在書房。
如軒苑的丫鬟小廝少得可憐,能入白謙室內的更寥寥無幾。然而,在去往書房的路上白雅竟碰到了一個面帶白須身子清瘦的老爺子,看那氣度不像下人,倒像謀士,只是兩人均不相識,堪堪點頭即了。
白雅瞧著那老爺子慈善極了,忍不住朝他彎唇一笑。
子烏先生的目光從她的精致的臉龐略過,堪堪落在那雙安靜又清澈的琉璃眼上,思及之前探得的消息,心中了然。
企圖藏而不露,卻又難棄親情與血rou。清齋書院的豪言他略有耳聞,彼時只嘆此女胸有氣魄與情懷,直至在渝州看到白謙書房里的河道設計圖。
與其說是設計,還不若說是導向。因筆工一般,位置畫得格外粗糙,瞧著就不似毓河的地理圖,但思路奇特得緊。
早前他曾與白謙商討過毓河治理之事。不得不說,白謙天縱奇才,所提的以樹固土,以石截泥,以石塊、卵石、砂礫濾水雖驚駭卻有理有據。而白雅竟能將白謙的想法猜得精準,甚至思白謙不及。
白謙將回京的日子推遲了一個月,不過是為了實踐白雅所言。將矮樹植于高樹之下,以草叢圍之。而白謙給其加了一道,禁止百姓開墾官府種植的綠植。
三個月過去了,探子來報,毓河周邊的綠植長勢良好,百姓從怨天載道到半信半疑再到深信不疑,似乎可以預見,明年渝州的水患必然大減。
子烏先生瞧著白雅離去的背影,對方似泉水清潤的眼瞳始終難以忘懷。聽聞她曾置身父親漠視、祖母不喜、繼母刁難、繼妹陷害之境,卻不曾自憐自艾或偏激陰暗,瞧著干凈又從容,實屬難得。
這樣聰明又通透的人若自甘藏身于虛偽又自私的人群中,常人許會被她輕易蒙蔽過去。只怪她太不小心了。
在未了解她所謂的兄長之前,一頭鉆了進去。
越是在意,越是毫無保留,也就暴露得越深,最后只能落得個無處可逃。
是福是禍,已然由他不由她。
作者有話要說: 咋們的感情戲正式開鑼了喂~
第37章 荒唐
安王府
“母親大安?!辈琶ν旯珓盏陌餐跄_步匆匆,眉梢蓄著難掩的陰郁。
老王妃呷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怎么?生辰后的第一日,便忍不住要找我秋后算賬?”
昨日是老王妃的生辰,安王心里再氣也不好拿蕭晉彥的丑事質問于她,哪怕這丑事是老王妃一手作下的。
安王五官周正,笑著的時候如沐春風,板著的時候卻是另一番模樣,俏似冷酷無情的白面判官。
安王素來敬重老王妃:“母親嚴重了,您做事自有道理,孩兒自不會干涉。只是彥兒與白雅的事,已鬧得沸沸揚揚,流言不止,對安王府大大不利?!?/p>
見安王的態度尚算誠懇,老王妃也不端著了,挨在榻上,緩聲道:“昨日之事,實屬失策,說說你的想法罷?!?/p>
這個兒子嘴里說著不怨她,心里如何只有他知道。聽聞昨日正院動靜不小,便連沒有參與的王妃亦受了牽連。不過是敲山鎮虎罷了。
“孩兒愚見,聯姻一事不妥?!边@是斷了老王妃趁熱打鐵的心思。
老王妃掀了掀眼皮,示意他詳說。
“皇上對我早已心生忌憚,因孩兒與賢妃娘娘謹言慎行,他無由發落,安王府才安然至今。若彥兒因一場鬧劇娶了白雅,雖牽制了白謙,卻坐實了我的狼子野心,如此將后患無窮?!?/p>
老王妃目光銳利:“你不同意彥兒娶白雅,當真為的是安王府?”
在她看來一味循規蹈矩無功無過,猜忌更甚,倒不如趁著余威,鋌而走險賺些實在的。
帝皇的猜忌最是無情,短時間他不能拿安王府如何,要永絕后患只得將疑似與他們搭上同一條船的白謙廢棄,如此還省得她們動手。
老王妃自詡了解安王,不相信他沒考慮。只怕不是沒考慮,而是考慮了不想做罷了。
昔日的安王風流倜儻,對才貌并重剛出閣的文世洳一見傾心,只是鮮為人知。
“孩兒字字箴言?!卑餐趺嫔绯?,神色讓人看不出異樣。
老王妃也不想揪著往事不放,怕傷她們的母子情。只是近幾年安王越發不可測,瞞著她做了不少事,她闔該敲打敲打。
“既人已死,我權當多慮。若說到聯姻,我也不稀罕了。昨日一鬧,白雅牙尖嘴利把安王府推上風頭浪尖,再入不得我安王府的大門。只是牽制白謙一事怕已無望,剩余的便由你安排罷?!?/p>
安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