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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守衛,張子元被下人捉著,而他娘親卻在一旁敢怒不敢言的抹淚,最為淡定的,卻是站在前面的尚書大人——他的父親。眼下是什么情況長青已經不想再問,他對上尚書大人的目光,恭敬道:“父親,張勝本來就是我這邊的仆人,今日我就將他帶到那邊去,若是他犯下什么錯,還請父親看在小兒的薄面上不與他計較?!?/br>他話說完,卻見尚書只緩緩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么,幾日不見,長青卻覺得他好像蒼老了許多,此時尚書緩緩搖了搖頭,道:“張勝并沒犯下什么錯,今日你也在這里,便把這事理個通透也好,張勝,你且再把話說一遍罷?!?/br>“是?!睆垊倜鏌o表情道:“小人去了夫人的故鄉,得知在老爺離開家鄉的第二年,夫人便嫁給了同鄉的一個商人,大概五年前,商人因故撒手人寰,夫人獨自帶著大公子度日,并于兩年前搬到蓮池?!?/br>張長青呆呆的聽著張勝的話,他萬萬沒有料到是此番情況,門外的景呈和許言也是一驚。“再敢胡言亂語!”張子元氣的滿臉赤紅,掙扎著要從仆人手里出來。他娘眼下也絲毫沒了平日里的威風和端莊,渾身顫抖著掉淚……尚書老態龍鐘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他似乎在竭力壓制自己的情緒,閉了閉雙目,道:“夫人,這孩子說的,可是真的?”張子元的娘終于控制不住,她撲通跪下,痛哭道:“老爺!當年你離了家,整整一年沒有半點音信,我多方托人打聽,鄉里人都說你病死在國都,我哭干了眼淚,一心只想了結了自己,可是子元年幼,只能……我實在是萬分無奈之下才選擇令嫁,我一介女流,在家鄉如同江上浮萍,真的是身不由已!你信我啊老爺……”她哭的肝腸寸斷,在場之人無不扼腕暗暗嘆息,尚書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有些不忍的轉頭看她,低聲道:“你為何不告訴我,我想了你二十年,日日擔憂你過的不好……”長青愣愣的站在,這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在他的頭頂,他身形一顫,不由自主摸向腰間的玉佩。“爹……”張子元低聲痛哭。好一個情深似?!?/br>張勝一動不動的站在院中間,臉上露出個不易察覺的輕笑,他側眼瞧了瞧長青,隨即道:“老爺,此番前去,小人還得知了另外一件事?!?/br>尚書大人嘆氣:“什么事?”張勝雜亂無章的劉海兒垂在眼前,讓人瞧不清他的神色,只聽他緩緩道:“據幫夫人生產的產婆所言,大公子的生辰恐怕有誤?!?/br>尚書一愣,張子元的娘親厲聲尖叫:“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說下去?!鄙袝笕似D難道。“是?!睆垊伲骸鞍凑债a婆的說法,大公子的年紀應該比現在小上個一歲……”他從懷里掏出本破舊的冊子,雙手呈上去,道:“這是產婆對鄉里新生子生辰的記錄?!?/br>“老爺,不要相信他!”夫人突然向前,歇斯底里的奪過那冊子,邊流淚邊憤恨的扔到遠處,長青上前,張勝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妨。一時間整個尚書府只剩下了低聲的哭泣,張子元也不說話了,搖搖頭癱坐在地上,一眾下人們俱不敢抬頭,均是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長青抬眼,他緊緊握住手中的玉佩,看了看一貫高高在上此刻卻頹然之勢盡顯的父親,沉聲開口道:“父親大人,眼下要斷明此事,長青有個辦法?!?/br>尚書苦笑:“哦?”“父親可聽說過滴血認親?”作者有話要說:綠光第38章第38章“不、不!”張子元的娘臉色徹底白了,她大叫著沖上來:“張長青,你這個陰險小人,平日里見你老老實實,原來是憋著陰招在這里等我們娘倆,我要殺了你——”她面目猙獰的沖上來,張勝攔在長青面前,院里一片混亂,張長青卻仍是神色淡淡的站著,眼皮一抬瞧向他的父親,尚書閉了閉眼:“拉住她?!?/br>兩個仆人連忙上前,長青漫不經心的彈了彈長衫上的灰塵,沒等尚書開口,便道:“取碗和匕首來?!?/br>仆人看了看尚書大人沒敢動。尚書年邁松弛的雙目此時審視一般的微瞇著,長青面不改色,父子二人對峙良久,張勝淡淡答了聲“是”,便轉身去了廚房方向,很快,他取了兩樣東西回來,看也沒看尚書,便徑直到張子元面前。張子元大叫:“你給我走開,不要動本少爺——”他被兩個下人按著,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張勝面無表情的劃開他的手指取了些血滴在碗里,隨即捧著碗和匕首呈到長青面前,長青接了,沉聲道:“父親,請?!?/br>尚書雙手發抖,他渾濁的雙眼看了看飄在水里的血滴,伸手接過了匕首。夫人大喊:“老爺,不要??!”鋒利的刀刃觸皮即破,鮮血從指尖涌出,匯聚成水滴狀,隨即落入碗中。清水里的兩顆血滴碰撞在一起,然后在水面的波動中分開到兩側,尚書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手上的匕首啪的落在地上。“爹!爹——”張子元叫道。整個尚書府只剩下這對母子的聲音,長青端著那只碗,沉聲道:“拉出去!”他目光如炬,說話間擲地有聲,完全不似往日那個斯文愛笑極為好應付的二公子,府中無人不被震住,仆人像突然驚醒一般,按住張子元便往后院走,他娘哭的撕心裂肺:“子元,你們放開他,老爺,你不要信他……你不要信他啊……”“老爺——”她哭道:“你難道忘了以前……我們在鄉里學堂定情,我背著爹娘和你成親……你難道都忘了么?我來找你,我有什么錯?”她完全沒了往日的風光,眼下滿臉是淚跪在地上,心有不甘的哭叫,尚書大人卻看起來極為平靜,甚至在目睹了張子元的血滴和他的不相容之后,卻意料之外的、依然沒有忿恨神色,只是搖了搖頭:“二十二年,我寢食難安思意難平,如今總算是應該放下了,定情成親之事我從沒忘記過,可是……”他雙目微瞇:“你不該騙我?!?/br>張子元的娘終于安靜了,似乎也是知道了眼下局面再也難挽回,她跪坐在地上,捂住臉無聲的哽咽。“把她帶走?!鄙袝鏌o表情,抬眼看了看一旁的長青,緩緩道:“難為你了,今日就搬回家里罷,我有些乏了,還有什么事明日再說罷?!?/br>他轉身要走,眼下仆人也聽命散開了,管家向前,低聲道:“少爺,北面小院里的物什我這就讓下人為您搬回來……”“不用了?!睆堥L青搖搖頭,他瞧向緩緩離開的尚書大人,沉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