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若徒兒惹惱了先生,我改,我可以改,如何改都行?!?/br>元讓膝行兩步,卻不敢抱住沈硯,而是頗顯委屈地扯了扯沈硯的袍角,“只求您莫要把我丟下?!?/br>沈硯望著他固執的樣子,頓時覺得剛才的自己簡直不是個人,而是個混賬。“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br>他最后還是說了這么一句話,而后定定望向元讓。誰知元讓聞言卻猶豫了一會,松了口氣似的,直起身子,聲音細若蚊蠅:“我也沒先生想的那么好……”事實上他比沈硯看到的頑劣得多。沈硯望天。元讓對他眨眨眼:“所以咱們可以扯平了嗎?”沈硯還是沒忍住,揉了揉元讓的腦袋,把他拖了起來。而后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讓兒……”“嗯?”元讓不解。“答應我,不要討厭我?!?/br>“徒兒絕不會干出這等不孝之事!”元讓信誓旦旦地保證。見他應下了,沈硯輕笑一聲,隨即關切道:“可有磕疼?”元讓搖頭,察覺他動作中的遷就之意,乖乖起身更衣。中衣方才磕臟了……得換。沈硯自覺地走了出去。元讓有些可惜地望了一眼他離開的方向,繼續著手中系帶子的動作。便裝不夠帥氣,袍衫不夠輕便。在帥和輕便之間,元讓果斷選擇了帥。在心悅之人面前當然要好看一點了!待他穿好衣服出去時,便撞上了朱厚照以及他身后的江彬。朱厚照見了元讓,笑著與他打了聲招呼,而后湊過來神秘地對他道:“這兒太無聊,我們去陽和衛?!?/br>元讓嫌棄他:“你作為那個什么威武大將軍,受命于皇帝,竟不知道何處有戰事?”朱厚照折扇唰地打開,故作瀟灑地搖了搖:“不瞞你說,皇帝實際上是派我出來玩兒的?!?/br>元讓嘴角一抽,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無言以對。頓了一會,也不準備吐槽為什么秋日還要搖扇子這種事兒,而是艱難道:“那我先去收拾收拾?”朱厚照點頭:“好?!?/br>待元讓離開后,江彬湊上前,有些不滿:“此人形跡可疑,陛下可要萬加小心才是?!?/br>朱厚照搖頭:“他若真的圖謀不軌早就行動了,何須偽裝,你就是想的太多?!?/br>江彬見狀,識趣地閉了嘴,心中卻漸漸泛起了殺意。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費盡百般心計頂替掉錢寧作為朱厚照親信的位置,可是現如今……他心里頭騰地升起了一股深深的危機感。作者有話要說:元讓:你想多了,我只對先生感♂興♂趣。本來打算虐的……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如果虐了小天使們會不會打死我。(頂鍋蓋跑第45章去好地方不管江彬心里是什么想法,一行人還是朝著陽和去了。正德十二年九月初四,剛過寒露不久,氣候已經轉涼。明朝的建筑多偏于精巧,而此地的雕欄褪去了繁復的雕刻,以簡單的紋樣勾勒雕琢,卻并不顯簡陋,而是隱約彰顯著一絲大氣,一如那守邊將士日復一日佇立邊關的壯闊氣勢。朱厚照這會兒正和元讓研究地圖,邊上還放著個沙盤。江彬坐在一旁,也托著腮往他們那看著。朱厚照伸手一指陽和的位置:“喏,咱們現在在這兒,下面那個是大同?!?/br>元讓湊過去瞧。朱厚照又把稍稍手往東北邊移了一點:“這兒是宣府,也就是先前我們呆的地兒,那達延汗常在這劫掠?!?/br>言罷,他皺了皺眉,語氣極度不滿:“不僅是宣府,其他的邊境重鎮都被入侵過。只是朝中好些人覺得他只是劫掠一番便退去,沒必要付出可能是損傷慘重的代價跟他拼命而已?!?/br>元讓嘖了一聲:“所以這回你是想打那達延汗一個措手不及?”朱厚照點頭:“那達延汗又被人叫作甚么小王子,乃是韃靼部落的統率之人。其實我知道那些大臣的做法沒錯,但是我就不服氣,這次出關的目的就是想殺殺這龜兒子的威風?!?/br>元讓一拍大腿:“那肯定得打他呀!這也太囂張了?!?/br>朱厚照興奮地站起身來:“我先前聽聞達延汗又有叩邊之意,便吩咐了小股騎兵暗中偵查,不久后便能找到其所在。這一回,我們要主動進攻?!?/br>他的語氣里隱隱帶著一股嗅到獵物的激動。元讓笑道:“瞧你這勁頭,這威武大將軍還真是不墮其名?!?/br>朱厚照仰頭,得意道:“那是?!?/br>元讓把地圖卷起,收進了匣中,疑惑道:“你可知今日為何氣氛有些不對?好似有什么節日?!?/br>但他印象里九月初四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呀。“今日是萬壽節?!?/br>元讓秒懂。萬壽節,就是當朝皇帝的生辰。聽聞每到這一日,文武百官都得面向京城行禮朝賀。朱厚照繼續拿出他那把折扇晃啊晃,扯出一個神秘的笑,拉著元讓,頭低下來壓著聲音道:“這可是個好日子,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br>元讓一臉好奇地瞧著他:“什么地方?”“你先別問,到了那地方你就知道了,包你開心到不想回來?!?/br>朱厚照環顧一圈,瞧見四處都是他的心腹,沒看見什么外人,便扯著元讓一溜煙地出了驛館。江彬極其擅長察言觀色,一看朱厚照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而他就這么忽略自己拉著元讓跑了,氣得那叫一個七竅生煙。平日里都是他慫恿陛下去那里的!而且每次都是只有他們兩個!就在他氣的快要咬碎一口銀牙的時候,江彬忽而想起了元讓身旁的那個似乎是他師長的白衣書生。先前他并不敢靠近這人,但事到如今他覺得他有必要去那告個狀,好讓那白衣人把元讓拎走。他就是不開心了,怎么!江彬無視守衛,氣勢洶洶地闖進了沈硯所在的書房。而此時,沈硯正端坐著,面前攤著一局棋,正在左右手對弈。頭束玉冠,眉眼因認真而少了幾分風流,多了幾分溫潤,袖子隨著優雅的動作微微晃動,平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仙氣。見江彬惡狠狠地闖進來,沈硯并不驚訝,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江彬是個小人,還是那種捧高踩低,欺軟怕硬的小人,并且從不認為自己這么做有什么問題——人之常情,不是嗎?他本以為這兩人一介白身,只是元讓看起來有些囂張不太好惹而已。對于這個與他們并不算是一類人的書生,江彬本來不太在意。但他現在明白了——這個人,或許比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