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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但我知道那滴水是存在的,是不一樣的,有一根看不見的線連結在我和它之間。第10章第十章10.我送靳楚回去的時候順便去他們宿舍溜了個彎,見到了他們宿舍剩下的另外倆人。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個子比靳楚還小。一個一臉憨厚,看著像是個東北老爺們。我和他們客套了幾句,把從餐廳打包回來的甜點分了,再次和他們說明了靳楚的情況,并且拜托他們多照顧他。其實我知道他能自己處理好,可是就是忍不住多cao一點心。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他捧在手心里,把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到他面前,一點委屈都不讓他受。——即使我知道,他并不需要。靳楚把我送下樓,站在原地目送我離開。我走出十多米,回頭看到他還在,腦子一熱又跑回去,在裹挾著桂花馥郁香氣的夜風里向他討了一個吻。“好想把你放到口袋里打包帶走?!蔽覝惤鷤?,和他咬耳朵,“我今晚肯定睡不著?!?/br>他抬手安撫的摸摸我的眉頭,用力的抱了我一下,然后松開手。——明天見。他說。我在桂花口味的風里走了老遠,回頭朝他揮了揮手,然后轉彎。真糟糕啊……才離開五分鐘就開始想他了。我回去宿舍的時候人都到齊了,大家草草的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扯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從箱子里翻出衣服去洗澡。之后的一個月都是軍訓,兩個系的軍訓場所在兩個不同的cao場,于是我們只能吃完晚飯洗完澡再見面,待不了多久又要分開。我甚至有點泄氣的想,早知道就和他學一個專業了。比起不感興趣,我更怕見不到他。熬到國慶放假,我提前定了回去的高鐵票,一手拿手機錢包,一手牽著他,三個小時之后站到了家門口。進門后他看起來還想說些什么,我低下頭,捉住他的手,用力咬上他的嘴唇。等我神清氣爽的把他抱去浴室泡澡,他軟趴趴的靠在我懷里,脖頸上都是我留下的痕跡。我把玩著他的手指,低聲和他說話,說我想在校外租房子,我受不了一整天見不到他。他下巴擱在我肩上,聞言蜷起手指,在我手心慢慢寫了一個“好”。我心里溢滿了蜜糖,為他無條件的縱容,也為那雙總是看向我的眼睛。我輕輕吻他的耳朵,小聲的和他說黏膩的情話,他耳朵紅紅的,樣子害羞極了,又好像有點高興。他怎么就這么可愛。我忽然有點理解古代那些昏君。換做是我,也抵抗不了心愛之人的一個笑容。我把他刷干凈裹在浴巾里抱回床上,他掙扎著從床邊的書桌上扯下一個本子,又可憐巴巴的央著我拿了筆來,用筆和我聊天。——你最近好幼稚呀。他寫。“后悔也晚了,我就是這么幼稚?!蔽遗吭谒磉?,側頭蹭一蹭他的臉。——不后悔。你幼稚我也喜歡。“真的喜歡嗎?”我意有所指的望了望他下身,他睜大眼睛無辜的和我對視,默默的裹緊了浴巾,然后慢慢的點了點頭。我忍不住笑起來,湊過去溫柔的吻他。“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的?”我不厭其煩的去捉他空著的左手,握在手心里一下一下的揉搓。——很久以前。他頓了頓,又寫:——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我想我也許在做夢。“那不是我第一次親你哦?!蔽艺f。他呆呆的樣子特別傻氣,我伸手蓐一把他軟軟的頭發,繼續說:“元旦那天,我去你家找你,你在睡覺,我偷偷親了你一口。那才是第一次,你確實沒睡醒?!?/br>他好像很吃驚,半天才寫下下一行字。——為什么?他問。“什么為什么?”我理所當然的說,“親你當然是因為喜歡你?!?/br>他搖搖頭,一字一頓的落筆:——為什么喜歡我?我不假思索的說:“因為你很可愛?!?/br>他看著我,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剎那間我飛快的意識到了什么。我反問他:“你以為是因為什么?”太多沒注意過的細節剝絲抽繭,逐漸浮現在我眼前。“你以為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把你當成了救命的稻草?”他從來都不會拒絕。“還是因為同情、愧疚和感恩?”比起寵愛的縱容,更像是無聲的挽留。“或者只是想睡你?”可能我的語氣和視線太咄咄逼人,他在我的注視下輕微的瑟縮了一下,眼眶慢慢紅了。“你是這樣想的?”我伸手掐住他的下巴,逼著他抬起頭來。“即使是這樣,你也想和我在一起嗎?”他惶然的看著我,我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他應當是沉靜的,微笑的,像是窗邊溫柔盛開的白玉蘭一樣恬靜美好。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心尖,把他當做我唯一的神明。可我都做了什么?我現在又在做什么?我閉了閉眼睛,頹然松開了手。“對不起?!蔽业吐曊f,“我不是故意的?!?/br>我站起來——事實上,這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當我理不清頭緒的時候,會習慣性的在屋子里繞圈——但他不知道。他著急的爬起來,一腳踩上地板,身體軟軟的往前一撲,被我眼疾手快的攔住,一把把他抱進懷里。我想蹲下去查看他的腳踝,可是他死死的揪著我的衣領,我認命的嘆了口氣,“靳楚,你——”我不是有意卡住的。他仰起頭來,臉上滿是淚水,惶然無措的看著我,嘴唇開合,無聲的、機械的重復一句話。——對不起。不要走。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眼淚,比想象中更炙熱,流過指尖的時候燙得心臟一陣陣的抽疼。我低下頭,輕輕蹭過他臉頰,任由眼淚糊到我臉上,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聲說:“我不走,靳楚。我告訴過你的……我愛你?!?/br>他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我輕輕摟著他的腰,吐出胸腔中的濁氣。往事如何早已不重要了,不是嗎?我很確定我愛他,也很確定他愛我。即使他不那么確定,我也有很多很多的時間讓他慢慢相信。我們可以慢慢來。慢慢談一場戀愛,再慢慢過完這一生。起初我把他當成花,美麗又柔弱,經不起風雨,需要被小心呵護。后來我發現這是個錯誤的判斷。他明明是樹,枝條柔軟而堅韌,也許狼狽,也許痛苦,但一定會努力的活著。然后盡力伸展枝葉,庇護身邊的人。現在我想,即使是無懼風雨的大樹,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