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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瑞霖思索了一會兒,笑道:“這個不一定,我爸現在在北京開了自己的蔬菜批發公司,正在一步步發展。我爸媽都希望我能過去幫忙,他們忙不過來,不過被我拒絕了。至于將來會怎么樣,我還不能確定?!?/p>
“也就是說,你總有一天會去,對嗎?”朱盼盼問道。
“嗯——”楊瑞霖點了點頭,盯著朱盼盼,反問道:“如果我以后要去北京,你會跟我去嗎?到時,我可以帶你去□□,去長城,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這些地方嗎?”
朱盼盼扭頭看向一邊,沉聲回答道:“我不知道,或許等我長大了,就不想去那些地方了?!?/p>
說完,她騎上自行車跑遠了。
楊瑞霖一直跟在她身后,淡淡笑著,輕輕嘀咕道:“小傻瓜——”
這個寒假,朱盼盼老實很多。
她發現沒了楊瑞霖在身邊,玩什么都提不起興致。
“奇怪了,以前不認識他的時候,我玩得不知道多開心?!?/p>
朱盼盼忍不住自我嫌棄,覺得最近太依賴楊瑞霖了,怎么能離開他過得不開心呢?
過了幾天,朱盼盼收到楊瑞霖從北京寄來的明信片,是□□升旗儀式。
明信片背面寫著兩行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相思意?朱盼盼一看到這三個字,心頭劇烈跳動起來,覺得楊瑞霖是不是昏頭了。
她跟他之間哪有什么“相思意”?
“君心”“我心”,也太rou麻了吧?
“笨蛋,詩詞學的一般,竟然還敢亂用,看你回來我不揍你?!?/p>
朱盼盼用鉛筆劃掉了他寫的這兩句話,抱來翻看起來,想找到一句合適的詩詞。
她找了好久,才在明信片上重新寫道: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后來覺得還是很rou麻,又劃掉了前兩句,只留那句“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誰最漂亮
朱盼盼將明信片藏到枕頭底下,每天晚上睡覺時都要拿出來看一看。
一看到楊瑞霖寫的那兩行字, 她的心里就覺得暖暖的, 好像吃了蜜糖一樣,覺得她跟楊瑞霖這樣很好,又像吞了銀針一樣, 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朱盼盼給楊瑞霖寫了一封信。
她寫了這個寒假的娛樂生活, 寫了家里的點點滴滴, 還寫了走親戚時的趣聞......
她本來想告訴楊瑞霖, 她想他了。
只是,怎么也寫不出來。
朱盼盼冒著冬日的寒風來到鎮上郵局,本來想寄出這封信的,但是最后,她猶豫了,竟然將信塞到了鎮上的下水道里。
看著信被污水打濕,她的眼眶微微紅了。
整個假期里,楊瑞霖陸陸續續給她寄了好幾張明信片。
每一張都寫著那兩句話。
朱盼盼忍不住想, 既然思念她, 為什么還不快點回來?
只給她寄明信片有什么用?
一直到開學,楊瑞霖都沒有從北京回來。
朱盼盼忍不住擔心, 他會不會被他爸媽留住了,再也不回來?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們或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開學已經兩個星期了,楊瑞霖還沒回來。
周日下午,朱盼盼沒有等村里的其他女生, 一個人騎車回學校。
最近,馬小正每個周日都早早回了學校,根本不等朱盼盼。
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去這么早。
朱盼盼剛騎到趙家莊,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原來是楊瑞霖騎著他那輛拉風的山地自行車趕上來了。
此時,他穿著深灰色呢絨大衣,脖子上松松圍著一條白色條紋圍巾,下面穿著深藍色牛仔褲,腳上穿著黑色雪地靴。
他笑得一臉陽光,露出整齊白凈的牙齒,爽朗而帥氣。
整個人完全像是從偶像劇中走下來的男主角,哪里有半分農村孩子的樣子。
朱盼盼扭頭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他明亮的笑容。
她默默回頭,專心騎自行車,決定不搭理這個跟自己不在同一世界的時尚達人。
楊瑞霖看朱盼盼不理他,長腿一蹬自行車,騎到了朱盼盼身邊。
他一把握住朱盼盼的自行車把,跟她肩并肩,笑道:“朱小豬兒,看到我怎么不說話?”
朱盼盼白了他一眼,輕輕吸了口涼氣,壓下心中的那一絲緊張,哼笑道:“沒看我在專心騎車嗎?地上的雪還沒融化干凈,我怕摔跟頭?!?/p>
楊瑞霖笑了,說道:“有我在還能讓你摔跤?說說,想沒想我?”
朱盼盼嘴硬道:“不想——”
楊瑞霖瞪大眼睛,夸張地叫道:“我今天一下車就趕來追你了,你竟然不想我?一點都不想嗎?”
朱盼盼繼續嘴硬,“一點都不想?!?/p>
楊瑞霖故意垮下肩膀,自我憐憫道:“離開這么久,我家小媳婦兒竟然不想我,我好可憐,不行,我受到打擊了,要小媳婦兒抱一抱才能恢復過來?!?/p>
說著,他竟然將頭靠在朱盼盼肩膀上。
朱盼盼一動不敢動,僵硬地握著自行車,怕摔跤,更怕楊瑞霖的腦袋磕在車把上。
“喂,楊小羊兒,你給我起來,這么大了還撒嬌,被別人看到丟臉死了?!?/p>
楊瑞霖繼續枕著朱盼盼的肩膀,腳下還不忘蹬著自行車。
他耍賴道:“小媳婦兒,說你想我了我就起來?!?/p>
朱盼盼臉紅心跳,覺得越來越招架不住楊瑞霖的無賴了。
她努力抓著車把,掌握著方向,腳下不敢用力,完全被楊瑞霖推著走。
楊瑞霖堅持道:“快說想我了,要不然咱們就這么慢慢蹭到學校去?!?/p>
朱盼盼無語,道:“好,我想你了......”
楊瑞霖哈哈一笑,從朱盼盼身上起來,放開她的自行車,兩人并排向前騎。
“朱小豬兒,你還是坦率些更可愛?!?/p>
朱盼盼使勁兒瞪他一眼,不滿道:“去了一趟北京,回來后你怎么變得這么混蛋了,都敢欺負我了,你這是欺師滅祖不忠不孝,知道嗎?”
楊瑞霖反駁道:“我這不是看到你高興嘛。這么久不見,我想你了唄?!?/p>
朱盼盼無語,不確定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她不想說破,就當是玩笑話好了。
突然,楊瑞霖腳下用力,騎到了朱盼盼前面,他的山地車一個漂亮的旋身,橫在了朱盼盼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朱盼盼微微蹙了蹙眉頭,嗔怒道:“走得好好地,又怎么了?”
楊瑞霖從包里拿出一個棕紅色的方形木盒,打開后取出一枚翠綠色的玉制手鏈。
手鏈綠瑩瑩,圓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