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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還有上趕著去插手送把柄的?
“我先前就對你說過,叫岳父他們行事不要過分的張揚, 不要仗著侯府, 仗著你是王府的世子妃就囂張跋扈。他們聽了嗎?你看看那一條條的罪狀,強買土地,逼死人命, 甚至有強搶良家女子為妾的……”
說到這里,忽然想起這最后一條是胡家人犯的事,咳嗽了一聲掠過去,“還有這個爵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別說清清白白了。堂堂的侯爺, 如果不是真的有罪證,誰敢把他關在大牢里邊好幾個月?”
安王世子琢磨著,約莫也就是皇帝好面子,沒打算明面上處置了滎陽侯——再怎么說,當年襲爵的旨意是皇帝點頭才下的。當然,這里頭皇帝陛下是肯定沒有錯的,都是被陰險狠毒的小人蒙蔽了而已。
私下里忖度起來,安王世子覺得,可能皇帝早就想著叫滎陽侯自己放明白些,自己了斷了干凈。
小李氏從安王世子懷里爬出來,拍著床沿哭道,“旁人這樣說也就罷了,你也這樣說起來?越發沒人信我父親了!”
“哎呀,好了!”安王世子本來就不多的耐心被磨了個干凈,“這件事,不許你再生事端?!?/p>
又見小李氏滿臉悲色哽咽難言,嘆了口氣,勸道,“人都沒了,再糾結這些又有什么用?不如好好發喪了岳父,等過些日子,看能不能將大舅兄摘出來?!?/p>
“真的?”小李氏立刻抬起一雙兔子眼睛看丈夫,眼里帶著希冀,遲疑了一下,“可大哥身上的罪名,也是不輕?!?/p>
她心里很是有些個忐忑,手指頭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帕子。她大哥若是能出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然,她一個人勢單力薄的。就算是嫡母忌憚著她侯夫人的身份不敢怎么樣,可姨娘還在嫡母手里頭拿捏著呢!
“你以為我這些天在外邊早出晚歸的做什么?”
安王世子哼了一聲,“也不過是想著走走門路。就只沒想到,岳父他……唉?!?/p>
長嘆了一聲。
這他是隨口就說的,煞有介事的模樣叫人很難分辨出到底是真是假。哪怕是小李氏聞言狐疑的視線在他臉上掃來掃去,也沒有半分的不自在。
正要與小李氏再說一說鳳妍的教養,忽聽得外頭門被拍得山響。
小李氏猛然站了起來,臉色發白,“這,這……”
天色晚了,已經鎖了院子門。若是沒有大事急事,誰敢這樣叫門?
外邊已經有人飛跑著去開了門。
“世子,大事不好了!”
外邊專門管著傳話的婆子氣喘吁吁跑進了屋子。大冬天的,腦門上竟然都滲出了汗珠兒。
“滎陽侯府的老夫人,沒了!”
小李氏噶的一聲,連旁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往后就倒,人暈了過去。
就連安王世子,一時之間也沒有能夠反應過來,愣在了屋子中間,連厥過去的小李氏都沒能顧上。
誰也沒有想到,白天滎陽侯暴斃了。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侯府的老夫人也沒了。
雖說這位老夫人在京城貴婦們的圈子中人緣一直不怎么樣,可到底有姻親的關系,安王府接到了這個信兒,躺下的安王妃都起來了,叫了鳳離來,命他去侯府里道惱——老夫人不同于滎陽侯,那是鳳離生母的嫡親祖母??倸w是晚輩,這種時候鳳離不好不露面。
“過去看看就回來。大半夜的,多帶幾個跟著的人?!?/p>
鳳離答應了一聲,“祖母放心吧?!?/p>
實打實地算起來,他昨日才回京,實打實地在家里都沒能好好歇上一歇。安王妃看著孫兒有些疲憊的臉,心疼得不行。等鳳離出去了,與丈夫抱怨道,“這一家子,一出接一出地出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沖撞了什么?!?/p>
安王啞然失笑,“這個你也信?”
“我是不信,可這你也看見了。這一程子,李家就沒安生過?!卑餐蹂鷩@道,“不過也好。不是我說,那個老東西,除了給人添堵外,再沒有別的了?!?/p>
安王搖頭笑了笑。
李家為什么會出事?安王妃心知肚明,他也清楚。
坐在馬車上的鳳離,心里也明鏡兒似的。
滎陽侯府大門外,掛著兩溜兒糊了白紙的燈籠,照得半條街上亮如白晝,正有許多的人進進出出。
聽說鳳離到來,侯府管家跑著迎了出來——滎陽侯世子正守在靈前哭,分不開身。
管家就看到鳳離正彎腰從車里走出,一身兒云白色錦衣長袍,腰間束著玉帶,肩頭披著一領雪白大氅,月色與燈光下看來,分外的清雋矜貴。
“大公子……”管家往鳳離身后看了看,沒看到安王世子和小李氏,眼中還有詫異。這個時候,姑奶奶和世子怎么倒落到了后邊了?
心下雖是疑惑,也沒有敢問出口,跪下去行了個孝禮,抹了抹沒什么眼淚的眼角,“大公子,請?!?/p>
靈堂白日里就搭了起來,原本是要停放滎陽侯的。不過,刑部那邊仵作尚未驗尸,這靈堂倒是先讓滎陽侯老夫人用了。
鳳離不過是過去上了香行了禮。一眼掃過去,滎陽侯夫人正哭著與前來道惱的本家旁支說著,老夫人如何聽見兒子死訊就吐血暈厥,又如何在醒來后啼哭不已,到了晚間如何就撐不住了。
“我就擔心這個,母親年紀大了,哪里受得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呢?特意守在她老人家身邊,就怕有個好歹……可萬萬沒想到……”滎陽侯夫人手里的帕子都被淚水浸得半濕了,拉著一位族里最年長的老婦人,“到了晚上,母親是連口藥都咽不下去了,竟是就這么去了!”
“母親??!”
滎陽侯夫人一聲悲嚎,“我這日后,可有什么臉去地下見侯爺呢?”
哭得如杜鵑啼血。
那副鬢發散亂的模樣,叫人十分懷疑,下一刻她是不是就會一頭撞在老夫人的棺木上隨著婆婆一起走。
一身兒孝服,面色蒼老,顴骨高高突起的大太太坐在一旁,手里轉著一串佛珠,低垂著眉眼,嘴角下垂,臉上只露出冷笑來。
“外祖母?!兵P離走到了大太太身邊站定,低聲叫了一聲。
李大太太睜開了眼睛,對著鳳離輕輕頷首,“阿離來了?”
遂站起身來,“隨我去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