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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淵語氣不咸不淡的,卜羲朵也不知他到底是心冷了還是氣過頭,這兩種情況都讓他怕,再次認錯:“師父,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太魯莽,我”他認錯,謝九淵這氣就越發上來了,打斷道:“你想給親人報仇,我理解。上次抗命不遵,擊沉了敵船也就罷了,這回想一人沖到敵船上去,你以為你是天兵下凡?我培養你這個徒弟,就是看你跑敵人船上送死的?養這些年,就是養只豬,它也該知道不沖到刀前去!豬宰了還能吃rou,你宰了能干什么!”謝九淵生起氣來不是好惹的,再老油條的將領到他面前都心驚膽戰,何況卜羲朵,再說卜羲朵這些年來被他教導著,雖然二人年歲差不到那么大去,卜羲朵自小沒有爹娘,后來又沒了阿爺,慢慢著就把這個師父當了親人,如兄如父。上次被教訓過抄了經,謝九淵也沒有特別生氣,這次眼見著謝九淵氣成這樣,卜羲朵一邊想著沒能殺了石一妄三郎,一邊被謝九淵的怒火鎮住,又氣又急又怕又慌,再加上想起了阿爺,一不注意眼淚都掉下來了,哭得傷心:“師父,嗚嗚嗚嗚我錯了,不要宰掉我……”連自己說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跪那哭。謝九淵給這個蠢徒弟哭得一哽,真是哭笑不得,屢教不改還敢號天哭地!蠢徒弟的綁定漢子還對著自己瞪眼,謝九淵看著那叫一個糟心,嫌煩,拿起手邊的粗陶杯砸地上:“滾出去反??!”阿□□溜兒地把卜羲朵給拉了出去。這次教訓完,卜羲朵著實乖巧了一陣,讓回航回航,讓?;鹜;?。其實第一次教訓后,卜羲朵還是很遵守命令的。除了發現石一妄三郎這個意外,其他只是遇上倭|人的船,打得瘋一點,還敢開船撞上去硬懟,那叫一個戰績斐然。誰都知道謝將軍那個美人徒弟,打起仗比莽夫還莽夫,走的是暴力流不要命路線,有這樣的名聲在外,調入水師后,跟著他的兵卒往往也都與倭|人有仇的東南子弟,整支小隊越發暴力,現在被謝九淵訓后老虎變野貓,同僚們還怪不習慣的,營里還有不熟的將領私地開了賭盤,賭他什么時候“風采”重出。卜羲朵懶得理這些事,心思都在打仗上。阿大看不慣這些人拿卜羲朵說事,可他為了看住一定會殺紅眼的卜羲朵,原本因表現出眾被謝九淵抬了職,這次出征卻自請當了卜義朵的副將,人微言輕,也只能暫時無視了。時間在一場場戰役中過去。敵方聯軍改換了車輪疲勞戰,輪流上陣sao擾,毫無規律毫無預兆,目的就在于擾得水師疲于應對,偶爾讓那三艘鋼船出來配合打擊,漸漸地也挽回了頹勢。春光似水流,天氣漸熱。京城中,燈油教一案終于塵埃落地,邪|教頭目各個問斬,啟元帝親筆寫的上了官報,直言己過,但也勸誡大楚國民不可輕信邪|教,大楚日新月異,正是千古未有的高速發展時期,自身勤勞創新才是正道,希望國民盡力學習科學常識,不過度依賴信仰,為大楚的進步添磚加瓦。同期官報上,還有教育部廣納有識之士的招聘廣告,招收編寫科普與外語教材的學者,有留洋經驗與國學扎實者優先考慮。這是啟元帝親筆手書的刻錄,專門刻了鋼板印刷,百姓們第一次見到帝王“真跡”,尋常購買率不如私報的官報,這次被瘋搶一空,各地報館都在不斷重刷,每每重刷出來又被搶購一空,可謂是史上第一暢銷的一期報紙。百姓們有的為看懂這封去學社求識字,有的拿回家裝裱起來掛墻,有的與祖先牌位供在一起,種種不一而足,顧縝哭笑不得,但也知扭轉百姓態度不是一時之功,只盼著能早日潛移默化、移風易俗。說到易俗,不能不提起革新所新發的倡議,因著工廠生產方便之故,入夏后,革新所要求工廠中的工人們剪發易服,也就是剪去長發,換著短衫長褲,鞋子也換成了耐磨的膠底鞋。這就惹出老大的討論風波,各派學社群起攻之,從儒學孔孟一直說到華夏正宗,恨不得把革新所罵得天地不容。書生學子們洋洋灑灑的吵架吵得正熱鬧,一回頭,卻發現各地私人工坊紛紛效仿了起來,一問,都說工人剪發易服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有利可圖,自然推廣得快。于是又招惹出了許多咒罵商人唯利是圖、傷風敗俗不遵傳統的文章,到此時,終于有有識之士站出來,指出風俗變更與社會發展的重要性,兩方辯駁激烈,比一開始的單方面咒罵精彩許多,也讓更多人思考起了不同觀點。夏日炎炎,易服的工人們察覺到輕便短衫和短發的好處,不僅不再排斥,反而向族中務農大力推薦起來,如此,一個夏天過去,無須官方宣傳,大部分勞動者都選擇了剪發易服,倒是達官貴人們照常穿著長衫苦夏,過得熱氣騰騰。戰爭越拖越久,戰況又不容樂觀,與倭|人聯合的其他六國心中不滿,他們各國也都在飛速發展,急需生產原料和金銀,倭|人以大楚遍地黃金、迂腐落后游說他們,這才一拍即合,沒想到大楚不僅不落后,還是塊啃不動的骨頭,六國海軍被拖在這里,連大楚的海岸都登陸不上,不要說搶東西了,根本就是樁賠本生意,于是越來越不愿意出力,打得越來越不走心不說,私底下還派了人到大楚求和。六國海軍放水,自然讓大楚水師在奏效的疲勞戰中獲得了喘|息之機,大家心照不宣,互相放水,只有遇到倭|人戰船時才拼命死磕,搞得倭|人啞巴吃黃連無處訴苦,十分活該。啟元帝不是很愿意搭理這些來求和的使臣,他知道十年內將在全球范圍內爆發大戰,有意借此戰示威,明確中立立場,一戰打得他們不敢再來惹事,所以他要的不是和談,而是投降。但也沒必要先做破壞和談的惡人,于是只是晾著人拖時間,支使著外交部的人糊弄他們。天有不測風云,人有各色鬼胎。這一日,聯軍中某國的艦隊出戰,本以為和大楚水師互相撓撓爪就能回家休息,沒想到大楚水師突然沒了默契,跟瘋了似地按著他們打,再一看,全艦洋人都罵起了娘,原來不知什么人調換了他們艦上的國||旗,旗桿上倭|國旗幟飄揚。艦長趕緊傳令把旗子都給降了,水師一看,好么,誤會啊,也就停了火,施施然地回了港。某國艦隊吃了個悶虧,可又沒法找倭|人理論,一理論不就暴露跟大楚互相放水的事了?但到底不能白白吃虧,回頭跟高層一聯絡,再讓使臣跟大楚那邊低了橄欖枝,就作出了一個不那么艱難的決定。九月初,某國與倭|人戰船聯手出擊,中大楚水師埋伏,損傷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