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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讓郝歡喜一人回去。
賀瑾安說擔心自己的安全,郝歡喜沒理由反駁,只好坐上他的車。
到了巷子口,郝歡喜說:“就到這吧,前面不好停車?!?/p>
賀瑾安頓了一下,踩了剎車,卻是跟著她一起下了車。他皺著眉,掃了一眼這空蕩蕩的巷口,道:“連個路燈都沒有,住這么偏的地方?”
郝歡喜輕咳一聲,沒有回答。這種時候,還是保持沉默吧。她是有苦衷的嘛。
賀瑾安送她到了樓上,竟還要跟著去她的出租屋巡視,簡直像個不放心的家長似的。郝歡喜哪里肯,好說好歹才把他打發走。
開門進了房間,郝歡喜終于舒一口氣。
這男人實在是太多疑了。
她匆匆沖了個澡,如釋重負地躺在床上。今天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賀瑾安,她嘴上不說,心里還是挺高興的。
出租屋不通風,郝歡喜躺在床上熱的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數著羊才沉沉睡去。只是,清晨天還微微亮她又被熱醒了,醒來時背上都是汗。
這種情況哪里還睡得著,郝歡喜索性起來了。休假只有一天,她匆匆洗漱完,鎖門準備去酒樓上班。
經過樓道口,房東周梅一看見她,就神叨叨湊過來,壓低了聲音,“歡喜丫頭,昨晚那個男人,是你對象?”
郝歡喜一愣,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賀瑾安時,立馬臉紅了,“……不是對象,你不要亂說?!?/p>
“那……是你親戚?”周梅更加好奇了。
“唔,算……是吧?!焙職g喜支吾道。
沒等周梅再刨根究底,她立即跑下了樓。
路過巷子口時,郝歡喜還特意停下來往四周看了看。賀瑾安昨晚離開時說今早會來接她,她還有點擔心?,F在沒看到那輛熟悉的吉普車,郝歡喜松了口氣。
搭公交到了酒樓,郝歡喜立即換了工作服,去門口站崗。高珉說了,從今天開始,她就降級做接待員。
其實接待員的工作難度倒是不高,只是踩著高跟鞋,像個雕塑一樣一整天站著,還要保持完美的笑容,郝歡喜表示需要很強大的意志力。
怪不得在這上班的服務員都不愿意干這個活,實在是又累又沒什么面子。
“高經理一向對犯錯的員工毫不心軟,你這次還能留在酒樓,已經算好的了,就別有怨言了?!蓖觖惥暌呀浿懒四翘煸诎鼛锖職g喜和客人發生了沖突, 就安慰道。
郝歡喜點點頭,想起現在好歹是將功補過的機會,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歡迎光臨聚鶴樓!”晚飯的點是最忙的,郝歡喜掛起職業性的微笑,熱情地歡迎道,她已經把這句話練習的爐火純青了。
然而,在她彎著腰說完后,發現,面前的這個客人,沒有像其他來客一樣走進酒樓,而是停在她面前。
郝歡喜視線之內,只能看見一雙筆直的大長腿,定制的西裝面料沒有一絲褶皺,熨的服帖整齊,這男人腳上是一雙高級手工皮鞋,一看就是個非富即貴的主。
她感到這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讓她針芒在背。
第231章 你認識我?
心里有點嘀咕,郝歡喜卻保持著鞠躬的姿勢不敢動。
正納悶這位客人到底要干嘛時,突然他出聲了,“……抬起頭?!?/p>
聽到這聲音,郝歡喜一僵。
這時候高珉聞聲而來,他腳步急促,快速走到門口,語氣恭敬,“陳總,您來了?!?/p>
郝歡喜臉色微變,剛聽到這男人的聲音,她就知道了,這是陳霖。
此時陳霖面色陰沉,眼神不善,看著郝歡喜。
郝歡喜攥緊了手指,終于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
她以為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當再次和陳霖對視時,她發現全身都控制不住,有些微顫。
陳霖那雙冰冷如霜的眼睛,好像兩把利劍,帶著無形的威懾力,侵蝕著她的精神力。
郝歡喜用指甲狠狠地扣了一下自己的指腹,痛楚傳來,她才讓自己沒在他那毒蛇一樣審視的視線中發怵。
陳霖眼神更加暗沉,他皺眉,輕啟薄唇,“沒人教過你規矩?”
他的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可忽略的警告和危險。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里,聚鶴樓開張這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大老板陳霖發火,大家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就連一樓的客人,都停止了海闊天空的聊天,失聲地看著這邊。
平時人聲鼎沸的聚鶴樓,此時鴉雀無聲。這實在少見。
高珉滿頭大汗,“陳總,是我的錯,沒有管好下面的人……”
“帶她上來?!标惲夭幌肼犓膹U話,大手一揮,冷冷吩咐。
高珉一愣,忙亦步亦趨地追上去,走了兩步,轉身見郝歡喜還傻傻地站在原地,頓時厲聲叱道:“愣著干嘛,還不跟上?!?/p>
郝歡喜遲疑了一下,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跟了上去。
到了包廂,陳霖徑直坐在了正中央的沙發上,黑色西裝襯得他那張臉肅穆深沉,他微昂起下巴,右手漫不經心地搭在扶手上,幽深的黑眸不帶一絲感情,盯著幾米開外的郝歡喜。
郝歡喜不知怎么的,想起荒誕故事書上那吸人骨血的妖怪,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高珉情不自禁咽了口水,用眼神看向郝歡喜,示意她上前去道歉。
郝歡喜深吸一口氣,在那宛若針刺的目光中,走到陳霖面前,低著頭,“對不起,陳總,剛才不知是您來了,我不懂規矩,請您原諒?!?/p>
她不知道是哪里惹到陳霖了,那時候一下子從門口涌進來的客人太多,她沒留意每個人,所以就沒注意到陳霖進來了。要注意到了,她肯定會賠上一百分的小心。
陳霖望著面前這個不卑不亢的女子,完全不知道內心那股異動從何而來。
“過來?!卑腠懞?,陳霖突兀的聲音響起。
郝歡喜驚了一下,她想挪動腳步,可雙腿仿若掛了兩個無比沉重的鉛球,抬不起來。
陳霖眼神一凜,任誰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意。
幾個保鏢還有高珉身上都滲出了冷汗,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
在這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中,郝歡喜終于艱難地抬起腳,緩緩走到男人面前。
“抬頭?!标惲乇〈捷p啟,淡淡道。
郝歡喜僵硬地抬起眼眸,在對面這個男人仿佛吃人的目光中,頂著無形的壓力,終于和他對視。
陳霖還是保持著那高高在上的姿勢,那雙泛著寒光的墨眸就像毒針似的,一寸一寸掃過郝歡喜的臉,脖子,鎖骨……很慢很慢,把她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
郝歡喜打了個寒顫,這種情形,讓她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陳霖注意到她的顫抖,蹙眉,“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