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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曉琪和孫佳慧眼中,她只是一個隨時可以呼來喝去的傭人。心里明白這一點,裴菲菲卻無法冷下臉來拒絕她們。人言可畏,她知道一旦被排擠出群體會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像徐茹那樣天天被人戳著脊梁骨諷刺,她不能忍受。所以,只能選擇忍耐眼前。“你很生氣?”身邊突然有人出聲。她一抬頭,望見一個玩味地看著她的年輕人。“你很生氣,為什么還要忍耐?”不知為何,她此時受蠱惑般地對這個陌生人開口道:“因為不忍耐,就不能在群體中生存下去,這就是現實?!?/br>“現實?”那人瞇了瞇黑眸,“如果,這只是一場夢呢?”如果在夢里,你有可以報復一切的能力。你會怎么做?------------------------還是那個午后,陳曉琪對她說。菲菲,你去問吧,你和那些人說過話,一定可以更容易要到。她茫然地回首,看見正站在柜臺前的五個男人。突然回想起來這是來到這里的第一天時發生的事情,陳曉琪指使她去向男生詢問聯系方式。后來又發生了些什么?她沒有要回號碼,對方卻問了她的聯系方式。在她回來以后,明顯可以看到陳曉琪眼中的嫉恨與不屑。就是在那一晚,陳曉琪死了。不明不白地死在浴室里。菲菲,我好害怕!為什么陳曉琪是死在這間屋里,為什么偏偏是我和她住一起?孫佳慧拉著她的衣袖,滿臉的恐慌。那雙眼中,只有對自己的擔憂和恐懼。裴菲菲似乎可以聽見她心里的話,她憎恨陳曉琪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給她白白增添了困擾和麻煩。裴菲菲拉著她的手勸慰,心里卻冷冷地想著。為什么不是你?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你們不是總是在一起使喚我嗎?陳曉琪指使我的時候,你從來沒有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為什么她現在死了,你卻來向我求救?你只是厭惡她的死亡,卻一點也不悲傷。真是個自私的女人。第二天,孫佳慧也死了。裴菲菲隔著一層薄霧,回憶著這一幕幕鏡頭。她又想起王晨離去時,對她說的那一句話。【是不是因為她們死了,你才不會再恨她們?】那時候她沒有回以答案,現在想來卻似乎正說到她心里。她這些滿心充滿著罪孽的“朋友”,只有死亡,才能贖清她們的罪惡。然而還有一個人,徐茹。這個冷漠的女人,是不是也應該受到懲罰?夢中的畫面又是一變,她看見徐茹出現在街頭,正準備提著行囊回家。頓時,滿心的怒火焚燒盡她的理智。為什么,為什么在我被懷疑監禁的時候,她卻可以自由自在!為什么,為什么在我奉上微笑的時候,只有她對自己不屑一顧!那冷漠的眼神望著自己,簡直就像是看破了她的偽裝!鄙夷地說著,裴菲菲,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弄虛作假的小人。【如果在夢里,你有可以報復一切的能力。你會怎么做?】裴菲菲恍然,看著徐茹漸漸行遠的背影。她彎起嘴角,如果在夢中我有報復一切的能力,我會……遠處突然竄出一輛失控的汽車,直直地向毫無所覺的徐茹撞去。周邊隱隱傳來人們的尖叫聲。裴菲菲在這一刻閉上了眼,嘴邊,是快意得逞的笑容。只有我才能看清世間所有的罪惡。所以我來懲罰她們,是正確的。裴菲菲從夢中醒來,是被人晃醒的。之前詢問她的警察,正用一種晦澀的目光看過來。“徐茹死了?!?/br>裴菲菲的嘴角有那么一刻想要上揚,然而下一秒,她卻是一副驚愕萬分的模樣。“你有不在場證明,沒有嫌疑?!本煺f著,松開她手上的手銬?!拔覀儾荒芤韵右煞傅拿x繼續居留你,你自由了?!?/br>裴菲菲看了看他,撫摸著手腕,起身走出了這間房。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她掀起唇角,無聲道。我贏了。裴菲菲獲得自由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王晨他們的耳中。令王晨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些警察竟然會這么干脆就放過她。要知道隱藏在警察背后的,可是一向以不擇手段著稱的清道夫。“不去管清道夫們怎么想,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弄明白如果這一切都是裴菲菲干的,她是怎么下手的?怎么偽裝成這么一副無辜的模樣?”周子慕道。“很簡單?!碧K揚道:“想要欺騙別人,先要連自己都騙過。只要她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是清白的,連她自己都會這么相信。這樣別人還怎么看出破綻來?”劉濤笑道:“你很有經驗?”“這是別人對我說過的話,有人曾經這么評價我?!碧K揚面不改色道:“他還說過一句。要想擊破這種自欺欺人的防線,就得把她最丑惡的一面揭示出來,讓她避無可避直到崩潰。然后抓住時機,一舉將對方擊敗?!?/br>王晨很感興趣,“對你說這句話的人是誰?”“……在云姐死后,也是他告訴我世界上還存在魔物?!碧K揚低聲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記得別人叫他韓隊?!?/br>王晨的眉毛挑了一條,緩緩道:“哦……我認識那個家伙?!彼溃骸霸浰瓦^他一束花?!?/br>整間屋子除了威廉以外的生物,都用一種驚詫的目光看向他。威廉咳嗽了一聲,糾正道:“是轉賣,殿下?!?/br>“好吧,反正結果都一樣?!蓖醭客耆珱]有意識到自己的一句隨口之言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一臉不以為意。只有威廉不滿地解釋道:“完全不一樣,殿下?!?/br>“如果是您送花給他,那么魔物很可能會和人類培養出一段羅密歐與朱麗葉。順便問您一句,你是想要當羅密歐還是朱麗葉?但現在是您賣花給他,那最多只能說明您有天賦去開一家花店。結果是天差地別的,殿下?!?/br>“是嗎?”王晨無所謂道:“那如果是我送你一束花呢?”“……”威廉認真地想了想,后真誠道:“可以在您送了以后我再回答您,殿下?!?/br>周子慕抽了抽嘴道:“我想現在,不是談該不該送花的時候。關鍵的問題是,我們要讓抓出裴菲菲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