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mama是溺死的。

景一渭：什么意思？在家里被溺死的？

—我看到的是我mama在倒在廁所里，頭發濕了，洗臉池里有水，可能是在洗臉池里邊溺死的。

—也就是說，有人把她按在洗臉池里，才把她溺死了？

—可能是，而且在門口有那個男人的腳印，只有那個男的進來過，他們還說，在廁所的門把手上邊檢查到了那個男的的指紋。還有，我到家的時候，家里被翻得亂七八糟，明顯是在找錢。我看了我媽存錢的地方，現金全被拿走了。

—你懷疑是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誰非得殺了我媽不可？！

那邊的景一渭看她這語氣不對勁，連忙轉移話題：你現在好點了吧？

—好多了。

沒多久她又發過來一句：我說那天為什么我媽把我支走，叫我出去玩，原來是要跟那個男的見面。我早知道會這樣，死都不會出去的。

景一渭看了難受，回了一句：別想了，也不是你的錯。

景一渭這邊跟他說完了，立馬給樓澗打call。樓澗似乎在寫作業，過了一會兒才接了。

“干嘛？”

景一渭直搗黃龍：“我現在要跟你說李清言mama的事?！?/br>
樓澗立馬精神了起來：“你說?！?/br>
景一渭把李清言的那些話轉述了一下，然后問：“你怎么看？”

樓澗的重點偏了：“奇了怪了，她怎么會把這種事告訴你？”

“現在你還管這個干嗎？陳獨秀先生，把腳抬一下，我給你掃橘子皮?！?/br>
樓澗立馬正經了起來：“所以，那個男人進了屋之后，可能是什么沒有談攏，所以跟上次一樣，把李清言的mama拖進了廁所，這回狠了心了，在洗手池里淹死了她，之后，他翻亂了屋子，把現金全部拿走了，門口自己的腳印也沒顧上，就自己跑了？還被鄰居看到了？”

景一渭輕笑：“你什么意思？”

樓澗嗤笑一聲：“你覺得那個男的是不怕死了嗎？殺人，偷錢，怎么還不懂得偽裝一下，就這么走了？找到他不過是時間問題?！?/br>
景一渭輕輕說：“那你說，這么明顯，誰都知道誰是兇手，你還懷疑什么？或許，還是說，你覺得還有別的兇手？”

樓澗靜默了片刻，景一渭聽他不說話了，問：“怎么了？”

樓澗一邊看著草稿紙上的演算步驟，一邊拉回了自己的思緒，輕輕問出聲：“你動情了吧?！?/br>
景一渭聞言，輕輕擰眉，語氣不由得重了起來：“什么叫動情？”

樓澗把手機換了一邊：“嗯，你沒有。后天胡竣然約在他家涮羊rou，去不去？”

景一渭悶悶地說了一句：“不去?！?/br>
“晚了，已經說好了都去，我不是來問你意見的，是來告訴你的。明天早上去他家?！?/br>
景一渭明顯是被他那一句話給膈應了，放下手機許久還沒回過神來。

樓澗掛了電話，出來上廁所的時候，見他二叔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沉思，不由得好奇：“你想什么呢？小情人？”

樓二叔怒嗔：“說什么呢。我在想，附近發生的那起殺人案?！?/br>
“你都知道啦？”樓澗大吃一驚，“那你知不知道，就是她之前被綁架啦？”

樓二叔猛地看向他，問：“就是她？是她死了？可是我聽說是個婦女啊?！?/br>
樓澗：“……啊，是她女兒被綁架了?！?/br>
樓二叔目光沉沉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看得樓澗尿都要出來了，這才猛地起身：“我去看看?！?/br>
樓澗愣愣地看著他出門，搖頭：“也不知道看什么去了?！?/br>
呂書從廚房里探出一個頭來：“走啦？正好今天米不夠了，嘻嘻?！?/br>
還沒進廁所的樓澗：“……”嘻嘻這個詞，怎么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呢。

今天晚上，李清言自一次被叫去了警局。

這次，審問的人開門見山：“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個meimei？”

李清言先是震驚，隨后搖搖頭：“我就連那個男的的存在，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br>
“我們已經找到了你母親的前夫，經過審問之后，他堅持不承認他是殺人兇手?！?/br>
李清言立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怎么可能不是他！除此之外還有人進去過那個屋子嗎！他之前就一直糾纏我媽，還因為欠債的事情，害我差點被綁架！他是有什么事做不出來的！居然到了現在還不承認！他簡直就是個人渣！”

旁邊的女刑警立馬安撫她的情緒：“別急別急，他不說，遲早會讓他說出來的?！?/br>
審問的人換了個話題：“我們調查了這個男人，發現在他老家，他還有個母親，一個女兒，女兒現在是讀初三。從他母親的口中了解到，此人游手好閑，沒有正經工作，到處欠錢不還，前段時間還因為欠錢的事，他的女兒被綁架了?！?/br>
李清言一時沒搞清楚情況：“你的意思是，我的那個meimei？”

“是的?！?/br>
李清言搖搖頭：“我mama跟我說，我好小的時候，她因為受不了那個男人打她，所以帶著我跑出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有個meimei的事?！?/br>
“老人家似乎過得還挺不錯，孫女是她的驕傲?！?/br>
李清言低頭不語。

這天回朋友家，李清言的郵箱里邊收到了一封郵件，是定時發送的。

李清言一看發信人的名字，驚得差點把手機給摔了。她定睛一看，來信人是mama。

*

1月16號，放假的第四天，成績出來了。樓澗隨便看了一眼，然后就準備去胡竣然家里涮羊rou了。胡竣然爸媽這天上班，沒時間顧他們，屬于四個人的狂歡。

景一渭雖然之前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誠實得很，樓澗還沒到，他人就到了。這幾天景一渭沒有再跟樓澗聯系，兩個人一見面，景一渭還有些不好意思。

樓澗倒是不監不介，拉著他問：“你考了多少分？”

景一渭隨便報了一個數字，胡竣然崩潰了：“我去，你干嘛在這里打擊我??？”

黃明靖在一邊嗑瓜子：“你自己不是已經好好復習了嗎，怎么還跟你血壓一樣的分數？”

樓澗一聽這個比喻，差點沒笑死在他家。胡竣然惱羞成怒，上去罵回來：“你成績好了不起??！還有，什么叫跟血壓一樣??！我也沒高血壓好嗎！”

黃明靖被他一瞪就沒了膽，縮在一邊：“干嘛啊，大過年的?！?/br>
景一渭在一邊坐下，問：“你東西準備好了嗎？”

胡竣然進了一趟廚房：“準備好了，我媽買的?！?/br>
樓澗跟著他進了廚房，問：“要幫忙搬到客廳里去嗎？”

胡竣然撥開他要幫忙的手：“你別動你別動，我來，你坐著去。正好我準備了恐怖片，豆瓣評分超級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