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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到這西南邊陲的控尸人地盤,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莫奈何垂著眼眸,沒什么表情,整個人冷冰冰的,但是手下動作卻沒有停。
床邊的小桌子上擺放著十來個瓶瓶罐罐,他慢條斯理并且十分熟悉的拿起兩個藥瓶,倒出了里面的丹藥,小手有些粗糙,不似菱一其他徒弟一樣,個個的手都和他們的人一樣漂亮完美。
這雙手,粗糙干裂,還有許多細小的傷痕……手指和掌心都布滿了老繭,是一雙吃盡了苦頭的手。
莫奈何將丹藥遞到菱一嘴邊,“吃藥?!?/p>
淡淡的兩個字,卻叫菱一生不出什么拒絕的心態來,張口將藥丸子吃了。
屬于凌云谷出品的特別的味道瞬間溢滿了整個口舌,菱一的臉一下扭曲了起來,一陣紅一陣白……
莫奈何卻是仿佛看不到一樣,垂著眼眸拿出了一卷干凈的紗布,慢悠悠的伸手來解菱一的衣衫。
菱一仿佛這時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莫奈何的手,使勁的想坐起來,但是又起不來,只能死死的抓著他的手,吃力的揚起了腦袋,問道:“我怎么會在這?這是哪里?其他人呢……”
她的聲音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席……席子語呢?”
莫奈何搖了搖頭,“不知道?!?/p>
菱一仿佛瞬間失去了力氣,莫奈何掙脫了她的手,理所當然的又去解菱一的衣衫,菱一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打擊一時沒回過神來,竟然沒有反抗。
當然,莫奈何也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解開了衣帶,將菱一的衣衫拉開,露出了纏滿紗布的肩頭和胸口。
紗布已經又被血打濕了,紅彤彤的一片,莫奈何一直沒有表情的臉這才皺了皺眉頭,一邊開始解紗布,一邊道:“我發現你的時候,你被掩蓋在草叢里,附近也沒有其他人,你那幾個徒弟我也沒看見,這里離我發現你的地方不算很遠,我看這有些空房子,就將你帶到這里來療傷了?!?/p>
這恐怕是莫奈何有生以來說過的最多的話了,但是他也沒有不耐煩,靜靜的解釋完了,紗布也解開了。
白皙的肌膚上一片血色,鮮血和菱一的肚兜融成了一個顏色,肚兜下若隱若現的肌膚被襯托得越發白嫩細膩。
莫奈何沒有絲毫反應,眼神放在菱一左肩窩那個一拳大的血洞上。
這傷勢太嚴重了點,哪怕有這些靈丹妙藥,也需要休養半個月左右……
菱一呆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一雙眼睛很是空洞,莫奈何看了她一眼,鬼使神差的多了句嘴,說:“能保住命,已經是很好了?!?/p>
除了肩窩這一處傷,神識的損耗才是致命的,也是最難養的。
菱一突然吸了吸鼻子,這聲音將莫奈何的注意力從傷口上轉移到了他臉上,他這才發覺,菱一黑洞洞的眼中溢滿了淚水。
她的臉色本就蒼白得幾乎透明了,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沒入了鬢間。
那淚水在臉上留下一道水痕,更覺得那肌膚晶瑩剔透,顯露出幾分嬌弱的病態美來。
只是那雙初見時明亮的眼眸此刻灰暗了,溢滿了淚水……
哭了?
莫奈何的手頓了一下,又放輕了點力道,小心翼翼的將傷口上好了藥,纏上了干凈的紗布。
弄完了這些,莫奈何小小的松了口氣,又悄悄的看了菱一眼,她還在哭……
莫奈何想了想,小心的問道:“還疼嗎?”
菱一又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
她不疼啊,都感覺不到疼了……只是想到席子語,心中不免悲切,之前昏迷之中仿佛聽到席子語說了些什么,可是該死的她現在怎么都想不起來,那時候他到底說了什么。
桌面上的藥瓶全是她給席子語準備的,如今藥瓶在,她的傘中劍也在枕邊……唯獨,席子語不見了。
這個結果菱一完全不敢想。
【叮!警告!警告!徒弟席子語黑化值100,請小心警惕?!?/p>
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攪得菱一神識又是一片翻騰,疼痛席卷而來,菱一悶哼了一聲,又痛得暈了過去。
“喂?”莫奈何難得的緊張了一下,輕輕的碰了碰菱一的手臂。
怎么暈了?
換個藥而已,至于嗎?
看著菱一敞開的衣襟,莫奈何非常非常的小心,輕輕的將她的衣襟拉好,系好了衣帶,又摸了摸菱一的腦袋……
呃,還是很燙。
莫奈何抿了抿唇,看了看桌面上擺放的藥瓶子,還是轉身在屋子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個小背簍,將背簍背在身上,拿了一把小鐮刀,將門輕輕掩上,在門邊設下一個十分簡易的陣法。
如果有人進出,莫奈何會第一時間有所感應。
他回頭看了看這黑沉沉的沒有窗戶的小屋子,雖然有些不放心,卻還是背著小背簍朝林子里走去。
席子語留下的丹藥雖然好,但是菱一現在高燒不退,看她哭得那么慘,肯定是傷口太痛……他還是自己去找點草藥加以輔助,說不定她會好得快一些。
這密林之中天空常年都是黑沉沉的,一進入林子里,仿佛瞬間就天黑了一般,莫奈何摸索著艱難的找到了一些有用的靈藥,打算回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莫奈何的身法很輕,悄悄的往旁邊一滑,已經整個人都掩進了一片草叢之中,只是瞬間,屬于他的氣息就全數消散不見,就連藏身的那個草叢,仿佛都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蹤跡,沒有一點痕跡。
“一定就在這邊,我那符紙感應不會錯的?!蹦锨宓穆曇綦m然壓低了,但是卻還是清麗好聽。
她身后跟著霄沂和舜華,霄沂臉色沉沉,倒還算沉得住氣,舜華就是走幾步就抓耳撈腮一番,腳步急切,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南清,“你說得是真的?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師父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是說好了將席子語的rou身帶來和我們一起匯合的嗎?你又說什么鬼王?”
“不會錯的?!蹦锨鍒远ǖ牡溃骸拔抑敖o席子語的紫符,可是祖師爺留下的,我特意留給席子語的護身符,如今符紙已經沒了感應了,符紙只有活尸的力量才能激活,就算是遇到了九階的活尸,符紙也不可能會完全失去能量的?!?/p>
南清的表情沉了下來,艱難的道:“除了鬼王,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瞬間激發紫符全部的威力,然后將它毀掉的,如果不是生死之難……符紙也不會輕易激活的?!?/p>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南清這里還有一張紫符,與那張是一對,兩相相連……那張紫符上早已經有了席子語的氣息,和他性命相連……
如今南清手中這一張已經焦黑成一片,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席子語肯定是出事了?!蹦锨宕瓜铝隧?,很是自責難過。
卻也不忍心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