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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抽緊,難道自己讓王錚怕到這種地步?他嘆了口氣,柔聲說:“沒關系,我沒怪你,那什么,我只是有點擔心而已。沒事了,來,吃東西好吧?季云鵬,”他提高嗓門,“你給點一個香菇扒菜心,小錚愛吃那個,還有,這家有一例燉湯不錯,你也給點一點?!?/br>季云鵬笑嘻嘻地說:“誒,徐媽放心吧?!彼斚掳粹徑衼韨鞑瞬康牟块L,照著徐文耀的指示點了好幾個王錚喜歡的菜,謝春生一直笑而不語,王錚老臉通紅,暗地里扯住徐文耀的衣角低聲說:“行了,今天不是你做東道,還有小謝呢,你也問問人家愛吃什么?!?/br>“,小謝愛吃什么?”徐文耀這才想起來,笑著把菜單遞過去,對謝春生說,“今晚還是我請好了,祝賀你出院,也預祝你到下面工作一帆風順,回來后平步青云?!?/br>謝春生笑著接過菜單,說:“謝謝徐哥?!?/br>“客氣?!毙煳囊珦u頭對季云鵬說,“不過小謝好養活,他不偏食,不像我們家小錚,跟小孩似的,吃頓飯我就差沒跟端著個碗跟在他屁股后面追著求他賞臉多吃兩口。我們家那個保姆,就鄒阿姨,你們都見過,每次都跟我抱怨,王老師呦為人那么隨和,怎么吃東西那么不隨和……”“我什么時候是這樣的?”王錚臉上發燙,打斷他抱怨,“你不要胡扯,我好歹還能自己做飯,不像你煮個豆漿能把廚房燒了?!?/br>徐文耀笑呵呵地伸出胳膊來摟住他說:“對,你就這點好,挑食的人口味叼,連帶著廚藝也好,我是比不過你?!?/br>“春生,你看你看,又得瑟上了,文耀啊,哥們知道你有了王老師萬事足,日子過得像蜜里加糖,可你也不用每回見了我都明貶暗褒,可勁兒夸你們家那位啊?!奔驹迄i撇嘴說,“也不嫌rou麻?!?/br>謝春生也點頭湊熱鬧說:“徐哥自從跟了王老師,就像找到組織,這夸人的功夫蹭蹭往上長。云鵬,我們習慣就好?!?/br>徐文耀大言不慚說:“那是,你們都得早點習慣,我只有更rou麻,沒有最rou麻?!?/br>大家說笑中吃完這段話,氣氛其樂融融,一直吃到晚上九點多。出來的時候徐文耀拉著王錚的手毫不避諱,王錚想掙開,卻被握得更緊。這是一個初夏的夜晚,城市華燈璀璨,夜風涼爽宜人,有個人這么牽著你的手往前走,視沿途注目對他們加以注目的人為無物,王錚覺得自己心里涌上來一種直接而強烈的不舍。是的,他此時此刻,情感上舍不得徐文耀,就算理性上想跟這個人分開,自我保護的意志一直在提醒他跟這個人分開,可他還是舍不得。舍不得,他就開始關注到之前被自己忽略的東西,比如徐文耀對他毫無保留的好,比如徐文耀跟他在一起,確鑿無疑的擔當。回家后,徐文耀又拉著他的手不放。但這次他沒說話,只是盯著王錚,眼神中有說不出的乞求。王錚知道,雖然自己不說,但這段時間他表現出來的想分開的念頭,還是傳到徐文耀那,被他感知,讓他驚恐焦躁。他不說不做,是因為怕再一次做錯事說錯話,讓已經出現裂縫的關系不可收拾。他們倆呆在屋子里都沒開燈,這一刻就只是這樣安靜地互相凝望,彼此的呼吸溫熱地撲到臉上,連心跳估計都能聽得清楚。不知道是誰先動了一下,兩個人的嘴唇開始碰到一起,他們激烈而渴求地擁吻著,交換彼此心里的害怕,對安全的渴望,對未來的祈求。他們吻得忘乎所以,似乎通過這種親密的行為,能讓兩個人靠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消弭那些說不出口的懷疑,沖淡彼此擺脫不了的陰影。過了很久,久到王錚覺得自己的唇都被對方啃噬得麻掉了,才聽見徐文耀嘆息地,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別離開我?!?/br>王錚震動了,以往徐文耀說這句話都是充滿強勢的,大有威逼兇猛的姿態,但現在,他說這句話是暗啞而軟弱的,泄露出他不為人知的痛苦和惶惑,他沒法啟齒的哀求和渴望。它們同樣勾起王錚近乎相同的情感,王錚在這一瞬間理解徐文耀,他忽然意識到,也許就在這個男人威風凜凜,無所畏懼的表象下,蜷縮著一個跟他何其相似的,帶著卑微和怯弱印記的靈魂。這個人,他會嗖嗖地讓原本閉合了的樹眼長出樹枝,那枝干往前伸直,不知道通向哪里,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那會通往你沒體驗過的地方,另一種生活。于萱曾經說過的話,突然間清晰無比地浮現出來。原來,這就是跟徐文耀在一起的原因。王錚的心底忽然產生了一種勇氣,他抱住徐文耀的脖子,用力地回吻了過去。第53章后來的事顯得順理成章,但順理成章中又埋著出乎意料,悲喜交加。當王錚的唇貼上來那一刻,徐文耀的腦子空白了三四秒,然后才意識到這個舉動意味著什么,他頓時欣喜若狂,激動得渾身發抖,是真的,生理性發抖,這一刻的沖擊,比前段時間在王錚默認下兩人住到一塊還令他高興。王錚的唇柔軟潮濕,吻過來的力道沒控制好,險些撞到徐文耀的牙齒。它與其說是一個吻,倒不如說是一種亟待表明的心態,它傳達給徐文耀一種信號,就像出航時的鳴笛,又像沖鋒時的號角。徐文耀覺得自己等了快一輩子才聽到這一聲響,讓他渾身血液都煮沸了一樣熱氣騰騰,什么也不能想,卻又似乎什么也無需去想。人心在這時候是實打實的,多少風花雪月的詞匯,在多少人身上歷練出來的溫存技能都拋諸腦后,就如大海退潮,露出來的都是直接而猙獰的石頭。手上的動作,唇齒的啃噬吮吸,皮膚饑渴了一樣的摩擦貼近,這都是返璞歸真的行為,除掉人類賦予親熱這件事那些亂七八糟的責任和道德,自戀和表演,這件事就剩下最原初最迫切的渴求,如同瀕臨渴死的人撲到甘泉邊上暢飲不已的渴求。床離得太遠,沙發太軟使不上勁,徐文耀等不及了,他干脆就地取材,挪開小茶幾,直接把王錚放倒在地毯上。王錚自己拉開衣服,徐文耀想幫忙都幫不上,他還顧念著王錚的身體這種念頭,在對方溫熱細膩的肌膚貼過來那一刻便消失殆盡,全然忘了還有這回事,只余下想要占領橋頭堡,攻占敵方高地,插上我軍紅旗那種激情。事先誰也沒想到今晚就想大干一場,不是沒東西,KY和避孕套就放在屋里床頭柜上,但這種時候,徐文耀舍不得起身去拿了,他停下這個節奏,仿佛冥冥之中聽見急促的鼓點在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