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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在對愛情還心存幻想的年紀把所有能給的都給了一個人時,那就不僅包括感情,還有你對生活的設想,對希望的理解,對美好的信念。那么,突然之間,那些東西都崩塌殆盡,千辛萬苦想去重建,卻也只能修些斷壁殘垣,就這樣,你還怎么云淡風輕從容不迫?但李天陽可以做到,他一向成熟自信,所以才能在如此傷害了一個人后,還能轉眼若無其事,他若無其事之余,還要求別人也同樣若無其事,必須跟著他的游戲規則假裝彼此是相熟的老朋友。否則就是不成熟,不豁達,不從容,不自如。王錚忽然覺得,心里涌上來說不出的恨意。就在此時,他的手被人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險些叫出聲來。耳邊卻傳來于萱嬌滴滴的聲音:“錚,改天再會你的朋友吧,人家不舒服呢?!?/br>王錚嚇了一跳,瞬間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是你啊,不好意思,我朋友身體不太舒服,我先帶她去醫院,下回再聊好嗎?”李天陽眼光一閃,卻立即恢復如常,笑中帶了三分關懷,熱心地說:“當然當然,女士優先嘛,對了,你們沒開車吧,等等,我跟朋友借一下,先送你們去醫院?”王錚還未說話,于萱卻嗲聲嗲氣地說:“謝謝你啦,不過不用麻煩了,沒多大事,我就是剛才太貪吃了,有些脹氣?!彼纹さ剜狡鹱?,嗔怪地看了王錚一眼說:“都是他不好啦,整天說懷孩子了就該多吃,現在才幾個月就整天又是煲湯,又是逼著我吃東西,等將來生了,我還不得成大母豬啊?!?/br>王錚驚詫了幾秒,立即明白于萱的用心,垂頭苦笑,摟住她的肩膀溫和地說:“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這家伙跟小孩兒似的不聽話,就我天天盯著照顧還不肯好好吃東西,真是頭疼。不說這些,謝謝你邀請,但我真的不能耽誤了,得趕緊把她送醫院才放心,下回聯系吧?!?/br>李天陽臉色變了幾變,唇線緊繃,片刻之后卻扯著嘴角笑說:“沒事,我這次過來會呆到春節完,再給你打電話好嗎?”王錚一呆,敷衍地笑了笑說:“再說吧?!?/br>作者有話要說:嘮叨水又來了:回答幾個大家關心的問題啊,第一,這個文的小受不是強受,平胸啊小白啊圣母啊之流不無可能,一句話,沒準會雷到你哦,嘿嘿。第二,渣攻肯定會虐,但感情都有變質的可能,靠愛情是拴不住一個男人想搞小三的欲望的,所以李天陽也不見得多渣,(表扔磚頭啊喂……)第三,我從來沒說過會扶正渣攻,也從來沒說過不會扶正渣攻,一切都憑故事走向,由王錚自己選擇。第四,沒有第四,等勞資想到再說……第6章王錚的笑如此勉強,仿佛嘴角再往上裂一公分,那笑就變了形。李天陽心里發悶,站在門口,目送那對身材瘦削的男女互相扶持著進了一輛出租車,小錚替女孩開了車門,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進去,眉眼之間,有不加掩飾的心疼和焦慮。看得出,王錚很在乎那女孩,在乎到有些過了頭。李天陽還記得,小錚其實是個很會cao心的人。當初一塊住的時候,經??此麨檎趑~是用寸長的蔥段好還是切碎成蔥花好而憂心忡忡。這種性格,往好里說是溫柔細膩,往不好了說就是墨跡猶豫,誠然,他一開始確實讓李天陽覺得新鮮,因為歷任男朋友,從來沒誰這么將他擺在心上。不可否認,他也很享受被人這么照顧的感覺。有一回,倆人好容易抽空,一塊去郊區農莊樂玩,統共不超過兩天的短途旅行,王錚的旅行包里能備下感冒藥胃藥抗過敏藥濕紙巾驅蚊水等等你想也想不到的東西,更絕的是,竟然連他喝慣的咖啡牌子,沒事嚼的口香糖,用慣的須后水都備得齊全。那時候李天陽就想,找了這么個伴,比自家媽還細心,又不敢跟女人似的沖自己嘮叨,挺好的。但時候一長,那些細心就變成婆媽,那些體貼就變成啰嗦,啰嗦又引發厭煩,厭煩導致嫌惡,李天陽也記不得,從什么時候開始,連王錚多打個電話問一句今天要吃什么,他就會不耐煩吼一句:隨便!我這電話少接一個要損失幾十萬,你就別為這點破事打來占線行不行?就連王錚老燉的那些個看不出食材的湯水,到后來,都成了一種負擔。那時候他說過的嗆人話不少,比如:你別老浪費時間在這種老娘們的事行不行?我愛喝就喝,你別跟討債公司似的老盯著行不行?我都說了晚回來,你這么大一人不會自己先睡嗎?別連睡覺這鐘點都看得這么緊行不行?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行不行?每一句,都令他現在想起來汗顏。怎么會這樣?這樣的話不該是自己能說的,尤其是,不該對著一個那么愛著自己的孩子說。但那時候就是說了,著魔一樣脫口而出,一開始還有些心虛,但他李天陽是什么人?他是頭頂天腳踏地堂堂正正的爺們,便是心虛,也做得理直氣壯,而且慢慢地,心虛到底了,就反倒浮上來一派無賴,挑刺挑得越發順溜,越發非挑不可。誰讓你心甘情愿,這么依賴著我?現在想來,他這輩子,都沒對誰這么混蛋過。他想起自己那一句句脫口而出的行不行?仿佛忍耐到了極點,其實卻色厲內荏。根本就不是行不行的問題,是人太習慣,習慣別人對你全心全意的好,習慣那種好下面誠惶誠恐的小心,習慣了,可以不在乎,可以糟踐那種好。現在,那個對自己好的人,將那些好全部拿去對別人,那女孩哪怕抱怨著也是一臉甜蜜。李天陽心里貓抓一般難受,他明白,哪怕不涉及吃醋,不涉及心胸,他還是感到一種事過境遷,往事不再的悵然若失。李天陽嘆了口氣,定了定心,踏步走回卡座。一桌子坐著的,是這座城市跟他有生意關系的供應商和運營商,一幫老男人談完了正事,吆五喝六喝得正痛快,也沒人留心李天陽情緒不高。李天陽自己兩杯米酒下肚,臉上該笑笑,該調侃調侃,該斗富斗富,該講點帶色的話也毫不含糊。這么多年來,應酬幾乎成了本能,就是閉著眼,也能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怎么說有用怎么說有合適,他這輩子幾乎都用在審度合適二字上,便是當初那么愛于書澈,卻也進退得度,由始至終,行為堪稱完美。這么多年,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也沒人相怨,圈里誰不知道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