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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眼的白色高檔跑車。蕭倚燃開的車速不算快,言澤鳴笛警示他停車,而坐在車里的蕭倚燃面無表情撇了眼后面追上來的警察,默默把速度又往上提了一檔。警車的車速和高檔跑車還是沒得比,很快兩人之間的距離就被甩開一截。白天在那邊吐槽道:“唉,別追了唄,你肯定追不上他、嗷~~”聽起來他又被周幸兒揍了一拳。言澤沉默著關了通訊,專心扶穩方向盯著蕭倚燃的跑車,把車速漸漸提到最高。他追著蕭倚燃又過了一個路口,然后預料中地看到蕭倚燃開上了蕭燦出事的那條堤壩路。“你瘋了,快給我停車!”追到這里,言澤內心愈發不安,他拼了命地按喇叭一邊窮追不舍。離出事的彎道越來越近,蕭倚燃的車亮了剎車燈,言澤眼看是個機會,連忙把車開上前,這時他看到蕭倚燃竟然兩手都離開了方向盤。“蕭倚燃!你他媽給我停車!”蕭倚燃聞聲轉過頭,當看到警車里的人是言澤,他詫異地愣了愣。“你別亂來,先把車停下?!毖詽梢贿吅醚詣袼?,一邊緩慢打著方向盤把車向蕭倚燃那邊靠過去。似乎是對這個聲音沒有抵抗力,原本心意已決的蕭倚燃下意識地把腳放到了剎車踏板上,但是此刻時機已晚,霎時,他的車開始劇烈晃動,車子的發動機發出嚇人的轟隆聲,然后車尾飛快地往右甩去。“倚燃——”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那輛白色的跑車向外滑出了數米,車身幾近懸在彎道邊,但振奮人心的時,車子在最后一剎那穩穩地停住了,就像是經過精確計算過的一樣。經歷了一番驚險的漂移,蕭倚燃在座位喘了幾口氣才解開安全帶走下車去,他沒顧得上看一眼后面追上來的言澤,只是趕緊打開了車引擎蓋想要確認什么。言澤下了車猛地把車門摔了回去,臉色陰沉地跑到蕭倚燃跟前:“你告訴我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車引擎蓋內傳出一股焦味,但引擎部件并無損壞,只有安裝在夾縫里的一枚小小的芯片被燒得焦糊,同樣的車型和同樣植入的病毒,蕭燦的車子卻是引擎燒壞,車載芯片完好無損。“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北M管燒毀的芯片并不能作為擺脫罪名的有效證據,但于蕭倚燃而言,他儼然向自己證明了蕭燦并非死于他手,他摳出了那枚燒糊的車載芯片,轉頭向言澤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不是我?!?/br>“現在你說什么我相信你?!毖詽晌嬷乜谡f道,剛剛他因為緊張急劇跳動的心臟還沒平復下來,他不敢再不相信蕭倚燃,因為他不舍得再去懷疑一個敢用生命去證明自己清白的瘋子,回想剛剛那一幕,一個計算出錯,就會連人帶車一起會滑下壩底。“你為什么要寫那個病毒?為什么要冒這個險?”蕭倚燃仔細盯著那塊芯片,淡淡說道:“我想毀掉他的車載芯片,這樣二哥就沒法拿到他最重要的證據,只能撤訴?!彼D了頓,表情有些脆弱,“我沒想殺大哥,真的?!?/br>沒等言澤開口,蕭倚燃就繼續自言自語道:“但沒有區別,代碼是我寫,所以還是我殺了他,是我害死了他……”蕭倚燃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太對勁,身體微微開始顫抖。言澤一臉擔心地慢慢靠近他:“蕭倚燃,你冷靜一下,只要我們找到篡改你代碼的人,我們就能查出真兇了?!?/br>“根本我就是兇手,如果我沒有寫那個病毒?!笔捯腥嫉挠洃浱D到幾個月前,是他一個鍵一個鍵地敲下了病毒代碼,然后跟蹤植入到蕭燦的跑車內,但如果他沒有這么做,如果他可以用其他辦法毀掉芯片……感覺到了蕭倚燃異常的暴躁,言澤微微俯下|身把他控制在自己的懷內:“倚燃,你聽我說,你希望訴訟被撤沒有錯,沒有人能預知到那之后會發生什么?!?/br>但此刻的蕭倚燃渾渾噩噩,根本聽不進去別人說的話,深陷在掌心里的指甲帶來的疼痛根本不能減輕他內心躁動著的情緒。他空洞的眼睛看到慢慢靠近過來的言澤,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他忽然兇狠地扯過言澤的手,張口使勁地咬了下去。“呃?!毖詽沙酝吹叵氚咽殖榛貋?,但看到蕭倚燃失神的表情,他忽然舍不得抽手了,耳邊只聽到一只孤獨的野獸發出的哀嚎。等到蕭倚燃漸漸身子不抖了,眼神開始聚焦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他慌慌張張地松開言澤的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傻站著。過了會兒,他不安地慢慢仰起頭,卻迎上了一對溫柔的眸子。言澤平靜地注視著他,眼底泛著溫柔的漣漪:“你覺得好受些了?”他不露痕跡地把剛剛那只被咬的左手別到身后,因為那只手上的紅印處已經開始滲血。蕭倚燃有一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會呆看著言澤,他們靠的很近,但他心里絲毫沒有恐懼和不安,而是前所未有的寧靜。言澤微抿嘴唇,不露痕跡地笑了,風輕輕地吹著,他們誰都不想打破這樣的氛圍。只是,遠處忽然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言澤回頭看了眼正朝他們駛來的救護車,不禁苦笑,原本是擔心蕭倚燃叫來的救護車,結果反倒一下打破了氛圍。蕭倚燃晃過神,微微張口道:“那個,那天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什么話?”言澤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很想上去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蕭倚燃蒼白的臉上艱難地露出一個青澀的笑容,卻是言澤見過的他笑得最好看的一次:“我喜歡你,是認真的?!?/br>言澤的表情怔住了,他甚至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他曾經做夢都在回憶蕭倚燃說這句話的情形,但他同時也希望,這個比他年幼太多的男孩再也不要對他說這句話。救護車停在了他們身后不遠處,有人下了車提著藥箱朝這里走來,言澤后退了一步,謹慎地與蕭倚燃拉開一段距離,他深邃的眼眸里小心地藏好自己的情緒,然后以一成不變地語調問面前這個男孩:“你今天十六?”“恩?!笔捯腥键c了下頭。“我二十六了?!?/br>“恩?!笔捯腥伎催^言澤的個人資料,所以很清楚。言澤作了個敲他頭的手勢,卻沒有真的打在蕭倚燃頭上,他語氣格外認真地教育道:“所以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應該禮貌地叫我一聲,言叔叔?!?/br>說完,言澤就轉身走向那輛救護車,不留給背后的人一點念想。作者有話要說:然后真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