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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房間的側門,背著陽光朝兩位長輩點了下頭,就走了出去。這令旁邊的單將軍也有些尷尬,干笑了兩聲說:“這孩子怎么和你挺生疏的啊?!?/br>“嗨、燃燃不過是生性孤僻,比起他二哥蕭祁那還算是好的了?!闭f起來,自己也有好幾日沒見過蕭祁了,蕭宇城給旁邊的單將軍讓出一條路,“走,去看看我那次子,被老單看重了,我這臉上都有光了啊,哈哈哈……”身體不適不過是蕭倚燃的借口,他更多的是不喜歡與別人在封閉的空間里相處。離開主樓,放松下來的他漸漸放慢腳步,于是在花園拐角處他看到了一個四腳朝天倒在垃圾桶旁邊的小型機器人。蕭倚燃佇足一旁盯了一會兒,見機器人一直笨拙地劃動四肢遲遲翻不過身,就走過去抓著機器人的殼子幫它翻了過來。站穩的機器人完全沒有理它的“恩人”,而是伸出前爪掛在垃圾桶上,再爬到垃圾桶上方,方形的肚子在這時張開一個口子,把裝在里面的垃圾都倒進垃圾桶,然后再爬回地面上。等到機器人慢騰騰地準備爬走時,蕭倚燃把它抓了回來,在手上把玩一圈,才在它肚皮上找到了它蒙了灰塵的編號條“J591”,這是款很久的家庭機器人了,大概是剛剛爬到一半從垃圾桶上摔了下來,才變成了四腳朝天的樣子,而它自己又不會翻身,就在一直在原地劃空氣。“你該升級系統了,”蕭倚燃敲敲它的外殼說,“不然就該報廢了?!?/br>他知道機器人聽不懂他的話,于是默默記下了它的編號又把它放回了地面,正起身時恰好聽到背后傳來蚊子聲一樣的嘀咕。“看看,是三少爺誒?!?/br>“他蹲在垃圾桶旁邊做什么?你看他在掏垃圾小工的肚子,好臟啊?!?/br>“噓,還不是因為他是……”蕭倚燃幽深的黑眸投向躲在墻角邊的那幾個女仆,“貼心”地替她們補上了那兩個字:“傻子?”“三三、三……三少爺!”最小的那個女仆抖成了篩子,嚇得抓緊了別的女仆的裙子。蕭倚燃偏著腦袋看著她們,心里實則對女仆的反應覺得好笑,然而臉上的表情依舊僵硬得令人害怕:“你也知道我是少爺?”“三少爺,對不起!對不起!”旁邊那個年長一些的女仆忙拉著其他兩個人道歉,“都是我不好,求您大人有大量,開除我就好了,別趕走我meimei?!?/br>“哦,”什么開除不開除的,奇怪的女人,蕭倚燃明顯心不在焉,他低頭看著自己一雙占了灰塵的手說,“給我毛巾?!?/br>女仆掏了掏圍裙,沒找到毛巾,但有一疊濕巾,她剛一邁腳準備遞過去時卻被三少爺不悅地喊?。骸皠e動?!?/br>蕭倚燃警告地對她豎起手指,然后將手指移向旁邊:“我說的是它?!表樦种傅姆较?,正有一個儲物柜機器人聞聲駛過來,它乖巧地從它方形的肚囊里拿出個溫熱的毛巾放在托盤上,并舉到蕭倚燃手邊。幾名女仆的內心是崩潰的,難道三少爺此舉是在暗示她們機器人已經能取代她們的工作了,所以她們都可以掃地回家了?“你們在干什么?”伴著一席墨韻旗袍,溫涵走到她們背后,她細眉微蹙,兩葉丹鳳眼中竟是不悅,“上班時間在這兒嚼舌根,不知道三少爺身子不好,不喜歡有人靠近他嗎!”蕭倚燃遠站在一旁擦著手,兩眼漠不關心地看著溫涵訓斥那幾個女仆,他心里只是有些奇怪溫涵的舉動,畢竟在他記憶中,母親似乎一直不喜歡他。不過也好,剛剛那幾個女孩一直盯著他的感覺也令他很不舒服。等溫涵將那幾個女仆訓斥完,轉頭才發現蕭倚燃竟已經走了,只留她在原地,對著空蕩的花園幾不可聞地嘆了聲:“兒子……”“你對各種感情的認知都很淡薄,比如說快樂、難過、憤怒,包括恐懼,你只有在受到比較強烈的刺激的時候,才會有正常人程度的情緒波動。但是,你似乎非常不擅長控制和抒發這些情緒,所以才導致偶爾的過激行為,比如傷害自己或者傷害別人?!泵啄群仙蠄蟾鏁?,“燃燃,你對剛剛這份診斷書有什么看法?”早已聽得失去耐心的蕭倚燃終于停下把玩手上的激光筆,低頭俯視著茶幾說:“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正常人程度的情緒波動是什么啊?!?/br>“唉——說的也是?!泵啄葐蕷獾囟酥掳?。蕭倚燃又拾起激光筆,問她:“那換我問你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做我的私人心理醫生?”“要說為什么的話……當然是因為錢多啦!嘿嘿……嗷!”蕭倚燃手上的激光筆敲上“米娜”的金屬外殼,“我的問題重點在‘我’,雖然工資很高,但剛開始的幾年完全沒有休假,甚至要兼職保姆,不無聊么?不會厭煩么?”“那倒不會,”米娜笑了笑,“我學的專業就是針對恐懼類心理疾病的治療,我的大學導師告訴我心理治療需要持之以恒,再冷的冰也可以捂化它。他說他一直很后悔中斷了一個自閉癥小孩的心理治療,那孩子的暴力傾向把他嚇退了,而孩子的父親最終因為自己被孩子捅傷,出院后堅持把兒子送進了少管所,對了,導師還告訴我那孩子也是個罕見的天才,而且天生一頭銀發……”“他的名字?”蕭倚燃停下轉動手上的筆,神情忽然變得嚴肅。“你問這個做什么,不過我記得好像是叫蘇隱?!?/br>蘇隱,蕭倚燃在政府人口數據庫中開始檢索這個名字,他從米娜那里套出了這人的大概出生年份和省份,所以結果被局限在十人以內,而這十人中,沒有一人和他在那天見過的男人的相貌吻合。難道米娜的提供的信息有誤?他再次查找了該省幾家少管所的登記名單,終于發現了“蘇隱”這個名字,數據庫上顯示,十三年前的9月13號這個叫“蘇隱”的十歲男孩被家人送進了一家市級少管所。他迫不及待地打開這個人的信息記錄,但發現他的照片一欄居然是空白,少管所的其他孩子都有登記照片,只有他沒有,像是被故意刪掉了一樣。蘇隱,蘇隱,蕭倚燃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在視頻中見到的銀發男人的樣貌,再與這個名字重合在一起,兩種之間仿佛有種莫名的引力。一定可以查到的,在這個信息時代,名字和虹膜、指紋等生理特性關聯在一起,是一個人出行必須要用到的身份密碼。蕭倚燃繼續滲入政府掌握的企業用戶數據庫、交易數據庫和交通數據庫,在數以千億的數據中篩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