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2)
【2】 這世界上有很多夫妻明明在一起時相處的一塌糊涂,卻在決斷時想起對方的 好處來,最后放棄離別,渾渾噩噩的相互恨著過完這一輩子。 我想我的父母也大抵是這樣的,如果沒有帝國的獨斷專橫,我的母親大概會 被父親打一輩子吧。盡管如此,在他們離別之時,父親卻向母親跪下了,痛哭流 涕地說著自己曾經的種種不是,像是在向母親贖罪,也像是在向自己贖罪。 母親也是哭皺了臉,她也跪下保住父親,許諾自己無論如何今生也只會愛父 親一人,讓他今后一人多多保重。至于我呢,既不知道什么是「偉大的」新人類 計劃也不知道什么是「絕倫的」永生計劃,只能呆呆的在旁邊手足無措地站著, 看著工作人員們像螞蟻一般把家里的東西搬空,這些東西有些跟著我和mama來到 了新人類機構里,但大多數應該是跟著爸爸去了政府提供的上人豪宅了。 所謂新人類機構是占地很大的一塊區域,里面儼然是一個小社會,外面則被 高墻和墻上拿著現代化步槍的軍人們包圍著。被帶進來的人有很多,有mama和兒 子,有爸爸和女兒,也有姐弟兄妹。大家在白天管理者的規劃下各司其職,晚上 卻要兩個人同床睡覺。 我的母親被分配到我就讀的新人類學校當起了老師,我則繼續念起小學五年 級的功課。一個月后,大家習慣下來各自的身份,讓我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以往 的生活中去了,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 但改變是在確確實實發生著的,每天早上,走廊里會準時響起帝國國歌,大 家都紛紛醒來,穿好衣服從集體宿舍的各自的房間里走出,一起去洗漱,去吃早 飯,家庭與家庭之間的私下交流在機構內是被禁止的,大家只能在播報著鋼產量 和帝國軍隊如何所向披靡的甜美女聲中默默行走,進食。 直到走上各自的工作崗位,才被允許交流。據同學說是為了防止家庭與家庭 間產生感情影響了各自血統的純正性,而那個說出這句話的同學,和他的mama一 起,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每天早上進食前,所有人都是要被慣例地抽一管血,在晚餐后,每個人都有 各自地針要打。工作人員說這種針能靶向改變我們的基因中的某一條,等把基因 全部優化完畢,無論是智商還是身體素質,我們的下一代能達到人類的頂峰甚至 會超越人類。 童年的我最害怕的事就是打針,母親怕我被工作人員拿束帶綁住折磨著打針, 只好每天晚上都在醫院抱著我,一邊被被針扎著,一邊輕拍我的背,心疼中夾雜 著復雜地看著我被注入那充斥著罪惡地液體。 可能是因為藥液的緣故,八歲的我身體還沒開始拔節生長,小弟弟卻在每周 的例行檢查中在數值上增長迅速。等我到了十歲的時候,醫生已經驚嘆地在電腦 里輸入了十五厘米地字樣。 母親原先是公務員,但可能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在教育行業上擁有著那么大的 天賦。在細心呵護我的同時,她把整個年級都管理得井井有條。三十六歲的她完 全褪去了曾經身為公務員的懦弱和軟弱,變得雷厲風行,手執教鞭能讓最頑皮的 孩子服服帖帖。 十歲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原先那個溫柔體貼的母親竟然能變得如此潑辣,這 種潑辣直接體現在了她平常對我的態度上。她不再讓我叫她母親了,而是讓我叫 她「mama」——同樣是舊時代的詞匯。與她私自留存的一張父親的照片一起,大 概是她對這個世界的最后一點反抗吧。 然而當管理員將代表著強制執行某項事宜的黑頭文件交到她手中時,這種反 抗就顯得無用如螳臂當車了。這份文件里具體說了什么我有八年無法得知,因為 期間她一直堅持不給我看,仿佛里面的內容是她最后的尊嚴,但文件具體讓做什 么我卻在當晚就被mama揭曉了答案。 我記得那晚月光明朗,一向喜歡月亮的mama卻拉上了窗簾。我和mama在床上 側躺著,我背對著mama,正打算像往常一樣睡覺。睡覺之前不許我說話的mama卻 向我問起了話。 「秋明,今天老師都教了你什么內容啊,說給mama聽聽?!?/br> 我的大名是帝國取的,叫王95270888,學校里大家叫我王9,但mama卻給我 起了個舊時代的名字,而且從不用數字叫我,她叫我王秋明,這個名字我也喜歡, 比數字好的不知太多了,但眼下我還是要回答mama的問題,盡管那天教課的老師 是她自己。 「教了羅爾定理,f(x)……」 我好不容易回想起來mama卻打斷了我「好了,不用說了,你是個好孩子,但 mama現在要教你點別的?!?/br> 我感覺到身后的呼吸聲慢慢靠近,最后mama的下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像是 祈求一般,說道「不要出聲,好嗎,答應mama,不要出聲,也不要動,咱們玩個 游戲」。 我有些疑惑,感覺今天的mama很怪,先是睡前跟我說話,又是讓我不要出聲 的,但我一向聽mama的話,還是識趣的不發出聲音。 我感覺到mama的下巴離開了我的肩膀,抬起了頭,秀發像帶著香味的瀑布灑 向了我的臉頰,嘴唇卻噴著熱氣往我的耳朵湊去,最后她竟然含住了我的耳朵, 「mama,臟?!?/br> 我情不自禁地說出口,但mama卻湊上前,悄聲說:「噓,答應mama什么了? 不要說話,不要動,這是一個游戲,結束了咱們就睡覺?!?/br> 我只能閉上嘴,畢竟她是我最愛的mama呀。 但我感到自己身體酥癢,下面卻開始不斷膨脹,像一根拔節的春筍,頂開內 褲中間的縫隙,頂入這夜色中。 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我在接下來的人生里不斷回味這種感覺,卻從未感到 自己像那時一樣蓬勃。mama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把自己手向下伸去,先是碰了一 下,稍加猶豫,就握住了它。 mama在我耳邊呼著氣,這讓我不斷硬挺,小弟弟似乎要沖破靈與rou的束縛, 沖向宇宙了。 「長大了呀」,我聽到mama對我說。那只手是那么的綿軟,這一點我在平常 牽mama手的時候從未覺得,卻在此時驚奇得發覺了。 那只手開始上下taonong,我感到mama在理順我身體深處了每一根神經,四肢百 骸開始燥熱了起來,心窩內部有了一種異樣得癢感,這種癢感讓我想叫出聲來宣 泄,但與mama得約定卻讓我不能。 無處發泄的我近乎無師自通地轉過身去,在mama詫異的停頓中,一口吻上了 她的嘴唇。她停下在我下身不停的動作,拿雙手捧住我的臉把我猛地推開。在夜 色中,我們四目相對,mama沒有說話,我想說些什么,但我還是要遵守約定,只 是越來越不希望這場游戲停下來了。 我看著mama的眼睛,mama也盯著我,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卻在朦朧的月光中 閃爍著淚光,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只手把我的腦袋攬了過來,吻了上去,另 一只手繼續在我身下理順著我的靈魂。 我感覺口很干,但mama的舌頭伸進來帶給了我濕潤,我不嫌棄mama臟,但感 覺還是怪怪的,只能有模有樣地學著mama跟她交纏舌頭。 突然,我感覺下身一緊,跟平常尿床時很像,完了,尿床是會被mama罵的, 我心想。于是趕忙想要掙脫mama要她停下,mama似乎也感覺到了這超乎尋常地堅 挺,但胳膊卻把我的腦袋抱的更緊了,不給我說話和掙脫地機會,而是加速的用 自己柔軟的小手taonong我的yinjing。 我終于忍不住了,在mama口中叫出聲來,下面也尿了床,大概還尿了mama一 身,這尿卻是我有史以來尿的最舒服的一次,它不斷沖擊著我身體里的一塊軟rou, 從內部噴出,噴在mama身上,床單上,星星點點。 我想我完了,我看見mama松開了我,背對著我哭,我的身體中徜徉著愜意和 尿了一床的巨大羞辱感,這大概是我童年里最好和最糟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