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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白的狗叫聲。可憐于帆半年多的時間出入盛家行所在的安靜住宅區,一度不識煙火味,驚得以為自己闖入了寵物基地。盛家行不喜歡任何長毛寵物,比較悲哀的是,長毛寵物大都很待見他。他們倆撐著傘剛一下車,花壇里就躥出一只粘了毛的哈巴狗,圍在盛家行的腳邊打轉。于帆看著有趣,伸手就想去逗弄一番,那狗很不狗面子地沖著他吡牙吼叫。盛家行嘲笑:“你這人連狗都嫌?!?/br>于帆脆弱的心又受到了傷害。的不得不說,陳格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男人啊,不但出得廳堂還入得廚房,就是眼光不太好,居然會喜歡程越這個千年禍害。程越還是第一次見到盛家行本人,一照面,就在心底里說于帆走狗屎運。兩個人互損了幾句,于帆就把公司里發下來的一箱牛奶愣是塞給了程越,大過年的,竄門要備點小禮物什么的,反正他和盛家行都不喝這東西。程越一下子黑了臉。陳格正發神經,認為他睡眠質量不好,每天逼著他喝牛奶,喝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家里還有大半箱沒喝完,于帆這混蛋又給弄一箱過來。陳格招呼了一下,就去準備晚飯,此君做菜水平很有兩把刷子,而且此人不像盛家行,身懷絕技卻死活不肯做菜,據程越說,陳格的父母都不太會下廚,為此兒子練就一身好手藝,盛家行會做菜,是因為上學時周圍沒有可以讓他有進食欲望的餐廳。陳格他們原本預備了很多酒,但是盛家行要開車,程越胃不好,這二人都不能喝太多酒。酒的任務就落到了于帆和陳格身上。兩個人都很開心,拼酒拼得風聲水起,于帆的那點小酒量在陳格面前只有慘敗的份。席間,陳格說起今年預備買房子的事,他和程越準備安定下來。于帆很高興,陳格給的窩,程越這只蝸牛是再也沒法馱著殼到處流蕩。盛家行看了他們一眼,留了一個朋友的電話給陳格,說裝修時可以找他。第十二章承諾一生是件需要勇氣的事,不是說說就能實現。于帆他們走的時候,陳格和程越一前一后地下來送他們,程越鎖了門,順手就把鑰匙揣口袋里,陳格又給掏出來拿在手里,說:“又把鑰匙和手機放一塊?!?/br>“忘了?!背淘接朴崎e閑地跟在他們身后。瞟了一眼眼紅的于帆,“干嘛?羨慕了?眼紅了?別跟個怨婦似得盯著我,沒法的事,我比你有魅力啊?!?/br>于帆跟被掏子腸子似的,沖著陳格說:“你養他也不能放養啊,這個東西是要馴養的?!?/br>“誰馴誰啊?!背淘絿虖埖卣f。盛家行看不下去,不得不說:“于帆,你走不走?”于帆乖乖上車,程越哈哈大笑,大聲對陳格說于帆是盛家行的召喚獸。只是,于帆這只召喚獸,是那種不小心召出來,然后死活不肯回去的變異品種。陳格笑了笑,叮囑他們開車小心點。盛家行把車窗放下來一點,讓車里的空氣流通一點,于帆這個笨蛋,就會傻喝,剛才在陳格他們家里,他還一副很清醒的樣子,現在酒勁上來,只有暈乎乎靠在那里的份。于帆也是給刺激的,程越和陳格他們后來者居上,好得蜜里調油,巴不得生在一起似的,反觀他和盛家行,膩在一起這么久了,還處在游離狀態。喜歡一個喜歡得像在虐待自己,明知委屈,卻還是情不自禁。盛家行問:“你怎么了?”“陳格人真不錯,長得不錯,對程越真是沒話說啊?!庇诜成溆暗?。“是很不錯?!笔⒓倚姓f,“連我都動心。你喜歡的話,去爭取一下?!?/br>于帆一口氣噎在喉嚨里喘不上來。緩過勁來:“朋友妻不可妻啊,再說,陳格不是我中意的型?!?/br>“你中意的型是什么樣的?”“很英俊,有點瘦,老是指使別人,把房客不當人,愛理不理……”于帆住了嘴,他果然跟自己有仇。“品味不錯?!笔⒓倚行ζ饋?。“彼此彼此?!庇诜煌o自己的臉上貼金。“喝了這么多酒,早點睡吧?!?/br>于帆馬上一臉期盼地看著盛家行,盛家行站在臥室前跟他對峙,于帆繼續堅持,于是,盛家行放行。在盛家行的床上睡得越久,他就越不想睡回自己的房里,努力掙取做一個長期睡客,最好是終身期限的那種。其實,兩個人睡未必有多舒服,于帆的睡向不怎么好,盛家行不習慣有人睡在自己身邊,兩個人有時就會下意識地把床上的另一個人給處理掉。盛家行覺得性伙伴也好,同居伴侶也好,最好zuoai時才睡一起,平時各睡各的。于帆不同意,他就喜歡聞著盛家行身上特有的味道睡覺。如果人不在,聞著床上或者衣服上殘留的味道也不失為一種慰籍。于帆嘻皮笑臉地說:“睡著睡著就習慣了。不然,同床共枕這種詞語發明出來是干什么的?!彪y得是盛家行還有耐性跟他磨。習慣的確是很重要,不但要習慣從兩個人回到一個人,還要習慣從一個人生活變成兩個人過。于帆是真的喝多了,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盛家行幫他被子往上拉了一下,自己去外面抽了一根煙。他的確在意于帆,不但他自己清楚,連于帆這種白癡也能感覺得到,所以,留在他身邊,等著他感情的承諾。盛家行皺眉,可能是經歷太多,人漸漸變得現實,考慮什么都不會太過輕率,連感情都是。不再憑著一時的激情萌生山盟海誓。認了真,多少有點患得患失,他和于帆,都未必有過下去的信心。為一個不可能的現實作太多打算并不劃算。盛家行不禁苦笑,他的日子真的不是白過的。年少時的倔強和沖動到現在幾乎所剩無幾,當年,他可以為成朗那么義無反顧。于帆睡在那里,被渴醒過來,起來倒水喝,發現盛家行坐在露臺上抽煙,忙披了件外衣出來:“干嘛不睡?”“你怎么醒了?”“有點渴?!庇诜约旱哪X袋,有點不好意思。他賴進盛家行的臥室本是抱著不良的動機,沒想到,躺在那居然睡著了?!白谕饷嬖趺床欢啻c衣服?”盛家行示意他坐下,把手中的煙遞給他。于帆愣了愣,接過煙,另一手握他的手,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他的臉,忽然有種心痛的感覺,低聲說:“盛家行,你知道我的感情,別讓我一個人?!?/br>“我不知道可以多久?”于帆低下頭笑:“你喜歡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說不定你會更喜歡我,我們就會繼續在一起。也許你不喜歡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