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側，呼吸噴在他的唇上，潮濕而曖昧。

追無夕的眼球顫了顫，不安感從腳心一直爬到頭頂，頭發都幾乎要站起來。

「你快起來！瀾，你哪根筋不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

「噓……」

美麗的手指輕輕的按住追無夕豐滿的嘴唇，瀾笑得就跟夢中一般傾國傾城，絕美無雙。

拒絕的意志在瞬間動搖，眼中漸漸迷茫，但遠去的理智迅速扯回來，追無夕又羞又怒，口氣不由得變差了。

「你搞什麼鬼！快把法術解開！」

「我想要謝謝你?！?/br>
瀾依舊笑得溫柔無比，卻讓追無夕心頭火燒得更旺。只是那通紅的臉，有幾分是氣，幾分是羞，卻不得而知。

「那你這算是什麼鬼謝法？！還有剛剛那個是怎麼回事？是你使計將我引來的？！」

「兩年前你就說不用謝走掉了，我怕這回你還不愿意來麼，所以就直接引你來嘍?！?/br>
保持著近距離的相對姿勢，瀾好無辜的樣子讓追無夕一陣無語。

「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追無夕的臉比起剛才還要更紅上幾分，特別是當他發現瀾與他還保持著曖昧的姿勢時。

「誰讓你曾經捉弄過我，就不準我捉弄回去??！」

一臉理所當然輕松樣的狐妖所說的解釋，在追無夕聽來未免太過牽強。然而，卻并非全無道理。

尷尬地磨了磨牙，追無夕決定接受這個鬼理由，趕快擺脫這種現狀。

「好，你現在也捉弄過了，該放開我了吧?！?/br>
努力將一切復雜的感情壓下，追無夕想要顯得自然一些，同時不著痕跡的轉開臉，拉開與瀾嘴唇的距離。

「不，放開你就會逃了……」

狡猾的聲音傳進耳朵的同時，頸部一痛，追無夕陷入黑暗之前，腦中只冒出一個念頭。

──到底這兩年是誰把瀾教成這樣的??？！

醒來的時候，追無夕發現自己平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除了脖頸還有一點兒痛，全身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不對勁。

想起之前瀾對他所做的一切，追無夕的臉再度漲紅。許久，撫額長嘆。

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嗎？明明他都主動避開了，瀾卻反倒追了上來……

「王，您真的把他帶回來了？！」焱莫從窗縫偷瞇一眼屋內，立刻苦下了臉。

「多虧你出的好主意，他果然上當了?！?/br>
復雜地盯著屋內那撫額長嘆的人，瀾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笑意，反倒凝重得令人心驚。

已經兩年了。從追無夕拋下他，從他開始從水鏡里窺視追無夕，已經過了整整兩年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追無夕偶爾總會來看看他的。每一次追無夕走進梅林之中，瀾都眼巴巴地盼著，以為他總有一次會走上莫還嶺來，看一看自己。

然而，一次也沒有。

追無夕從來不曾向莫還嶺的方向多走半步，他只是呆呆地站在梅林之中，一次又一次沉默地注視著飄落的梅花。

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一次又一次變成殘酷的失望。

對瀾來說，追無夕是第一個帶他走出山林的人，第一個給他買了一串糖葫蘆的人，第一個讓他嘗到傷心滋味的人，第一個救了他的性命卻又拋下他遠去的人……

追無夕在瀾心中占了太多的第一次。而所有的「第一次」疊加起來，就是不輕的分量。

明明已經到了梅林，明明已經離自己那麼近，為什麼不來看一看自己呢？他們好歹也曾共患難同生死不是嗎？追無夕明明對他也很在意不是嗎？

追無夕的一切行為都令瀾疑惑。以至於瀾不愿意再繼續等待下去，一邊猜測他到底為什麼對自己表現出排斥之後又舍命相救，一邊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次又一次遍體鱗傷。

所以，才想著乾脆將追無夕弄到身邊來仔細弄清楚原因，順便阻止他再自找苦吃受傷無數。

只是，瀾心中同時也是有怨的。那一次次等待盼望的失望轉變成了怨恨。在與追無夕重逢之時，因他沒有立刻認出自己而不期然地爆發出來。

「王，您這樣不行的！這個人是收妖師??！是我們的敵人！您把他弄上嶺來，長老們不會坐視不管的?！轨湍鼡淖约簳荒呱严葎兤?。

「你退下吧。剩下的我會處理?！?/br>
然而，瀾卻絲毫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現在他腦子里面充滿著疑惑以及莫名的沖動，讓他想要更靠近追無夕，去解開內心滿滿的疑惑。

「……是?！?/br>
猶豫了一下，焱莫還是轉身離開了。

瀾又在屋外復雜地注視了追無夕一會兒，終於邁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終於醒了?！?/br>
甫一聽到瀾的聲音，追無夕心一跳，轉開了視線。

時隔兩年，再次相見，瀾已經完全變成了他十二年前見過的風華絕代的狐妖王。面對現在的他，雖然沒有以前那般困難，但也并非易事。

「這是哪里？」

其實不問，追無夕也大概猜到了。這窗外春色正濃的景色與季節完全不搭，大概也只有在莫還嶺才會出現。

「莫還嶺。我說過要謝謝你的?！?/br>
「所以把我打暈了帶回來？」

追無夕冷笑一聲，視線慢慢向瀾的方向移動。

「焱莫說，請你是絕對請不來的。所以他給我出了這麼個主意?！?/br>
瀾非常乾脆地把焱莫給賣了，把自己推得乾乾凈凈，還順便無辜地眨了眨眼。只可惜追無夕此時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

「焱莫？真是久仰大名……」

想起之前的窘態和尷尬，追無夕恨焱莫恨得牙癢癢的。此時，他已經有九分認定，瀾會做出之前的舉動，全是被焱莫教唆的，瀾大概連那些行為是什麼意義也不清楚的。

在私心的偏袒之下，追無夕尋到了自認正當合理的理由，對之前瀾所作之事的介意立刻就去了七分有馀，只存了三分的在意殘留在心中。

「焱莫一直負責教導我，是個很好的師父?！?/br>
瞄著追無夕變幻不定的臉色，瀾本著「死師父不死徒弟」的精神繼續火上澆油，努力抹黑焱莫。只字未提還有別的狐妖一起教導他的事。畢竟，能如此簡單地把追無夕的怒火轉移掉，他也可以松一口氣。

「是啊，真是一個﹃很、好﹄的師父啊?！?/br>
把「很好」兩字咬得極重，追無夕已經開始計畫，哪天好好把焱莫害他丟臉的仇幾倍還回去。

追無夕雖然外表看上去仙風道骨，眼角含笑玩世不恭，其實是很不好相與的，招惹了他的，必定會全數還回去。也只有瀾才是那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