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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形各合幾次,季商抽了抽嘴角,決定站在后面默默的作背景板。他沒想到的是,場中的友誼賽一結束,劉貊化成人形,突然向他這邊揮了揮手,露出一個難得的燦爛笑容。作為整個場中大概是唯一的凡人,接受一群精鬼怪妖的目光洗禮這種事令季商相當不適應,呆愣了幾秒,他只得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強作鎮定,卻無法忽視場中劉貊那閃亮如星晨的目光,仿佛排斥了這整個喧鬧嘈雜的場所,清晰的訴說著什么,把他的注意力漸漸拉了過去,不愿放開。“友誼賽”繼續在高音“喇叭花”尖利的播報中進行著,大家打起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效果漂亮后果輕松,觀眾們似乎也圖個樂,對于假打并不在意。劉貊一下場,就拉著季商跑出了體育館,躲去一處絕對是學生們談情說愛的隱秘小徑,綠植通幽,氣氛倒是恰恰好。只可惜,他一開口就把這氛圍破壞殆盡:“棒槌,晚上來和我困覺?”一瞬間季商都懷疑老灰和金角是劉貊派來的說客,不過看著那張笑容燦爛的臉,他又直覺不對。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說道:“我在上一次當人的時候,是不是一直在追求你?”“是啊?!眲Ⅴ霾]有在意,皺著鼻子沒好氣的道,“仙凡有別,你郎個那么方腦殼撒,最后就死了?!?/br>季商繼續道:“我上一世,豹子那世,是不是也在追求你?”劉貊這次終于察覺出不對來了,愣了愣后語氣都小心了起來:“你郎個曉得的?”“我想起來了?!奔旧屉S口扯了個謊。劉貊頓時大驚失色:“咋個想起來了?這么大的錯,孟婆要下崗嘍!”季商翻了個白眼,道:“你就說是不是吧?”“是啊?!眲Ⅴ龀聊藥酌?,頗有些吱吱唔唔的道,“是有這么個事?!?/br>季商頓時有些不好了,道:“那你為什么不接受?如果你上一世不接受,這一世為什么又要來了結什么情緣?有什么原因?”劉貊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辯解,臉上的神色帶了幾分著急與慌張,連那花紋都好像淡了。片刻后,他還是閉上了嘴,幽幽擠出來一句:“么撒子啊,就是這么嘛?!?/br>要說不失望那是假的,季商微微退后一步,努力憋住內心的那口氣,問:“是不是因為你有了心魔?”劉貊猛然抬起頭來,放松的表情一掃而空,警惕的道:“誰告訴你的?”原來是真的。什么喜歡什么追尋了多少世,都不過是單相思而已,包括這一世,喜歡到底是什么?誓言?還是莫名其妙的慣性?季商苦笑起來,頂著劉貊一句句的“是誰是誰”沉默,沒想到劉貊定了一秒,接著就爆發出一陣四川臟話,往會場跑了過去,八成是讀過心了。季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大冬天的,帝都的寒風把他刮成了一根冰棍兒,還是及不上內心的寒冷。不管他對熊貓的喜愛也好,或者劉貊找來的情緣也罷,真正的感悟都不存在其中,他們就像是陰差陽錯與造化弄人親筆寫出來的故事,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即定。現在回想起來,那些他認識的精鬼怪妖們總是或明或暗的提及命運,仿佛這世上真有一本冊子,記載了每個生靈的未來與過去,無論怎么努力都抹不去墨水浸yin出的痕跡,每一世的血rou都早被塑造完,削來增去,也只不過徒增痛苦。季商拍了下臉頰,長嘆一口氣,只覺得自個兒也陷進了無法言喻的糊涂中。他從來沒有對劉貊表達過喜愛,一直只是被動的前進,又有什么資格指責別人?前世不論,這一世他確實虧欠劉貊——只要不提錢財。一邊考慮著以后怎么辦,季商一邊往會場走去,磨磨蹭蹭的慢如烏龜。當他剛走出那短短的陰暗通道,準備尋找劉貊的身影時,一只手從斜刺里伸了過來,重重捂住他的嘴,以人類完全無法抵擋的力量把他拖入一片黑暗中。血腥氣息還沒擴散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這妖來怪往的地方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第42章終章季商從小到大一直健康幸運,沒生過大病沒出過事故,沒有麻醉的經歷,但是他喝斷片過,醒后感覺一點也不美妙,像今天這樣昏昏欲睡,似乎熬夜四十八小時后美美睡了一覺般精力十足還真是罕見的體驗。他努力睜開仿佛粘了膠水的眼睛,非常期盼看見季商那張面無表情的蠢臉——客觀上他承認劉貊很帥但是心里從來沒認同過,畢竟那并不是一張真正的“臉”,只是化形——現在再想,他只覺得那張臉透得一股蠢勁兒。遺憾的是,季商還沒看清眼前是人是鬼,就聽見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起:“劉貊攤上你也是倒霉,一個凡人能做什么?一抓就到手,真沒意思?!?/br>季商呆了會兒,慢騰騰的撐起上半身,正好對上一雙圓溜溜的綠豆眼,如果忽略這雙眼睛長在一只巨大的老鼠腦袋上這件事,還是挺可愛的。眼前這人長著一只老鼠腦袋,兩撇胡子末端卷曲著,滿腦袋的灰棕毛,看起來像是編織過般。這是一間廠房,看起來已經被廢棄,并沒有機器或者工人,相當空曠,房頂至少有七、八米高,到處都是灰塵,有些地方都能看出灰塵的厚度。透過墻壁上破爛的窗戶能看見明亮的陽光,只是聽不見任何人或者汽車聲,這令季商懷疑是不是已經出了北京或者是什么偏遠的地方,畢竟大城市的白天總是無時無刻都喧鬧著。此時,季商已經無暇去考慮太多,只是愣愣的盯著老鼠,嘴巴張著,口水掉下來都沒察覺。對于“發生了什么事”他倒不是太意外,突如其來的綁架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他的人生中從不沾染這些,畢竟全部心思都放在熊貓上了,那么,會是誰的麻煩也就顯而易見了。他只是沒想到會是一只老鼠——話說回來,至少比“魚人”好。“呃,您這是……”“綁架!”老鼠高聲叫喚起來,“抓你!你這個追了劉貊幾世的凡人!”“我是?!奔旧坛聊讼?,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刺激這個妖顯然并不明智,“你綁架我是想要錢?”“不是!”老鼠抬了抬頭,“誰需要凡間的錢?!我綁架你是想讓劉貊自投羅網!”季商:“……”好嘛,三言兩語就把目的套出來了。季商總覺得這進展不對,但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得悶悶的坐著。老鼠妖則不贊同這樣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