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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想著,這事,還得再加一把火還差不多。
“五小姐怎么樣了?”
“五小姐在后院,不知道她在干嘛?”謝振勇的確看不懂林晚在干什么?
以前的林晚總給他很強大,很有主意也生機勃勃的感覺,怎么說呢?就像怒放的向日葵,好吧,向日葵是大了點,但就是那個意思。
而且林五小姐還挺滑,會像那向日葵一樣,哪邊有陽光轉到哪邊去,就是個不吃虧的主。
可是剛才他看到林晚無所事事的蹲在旅店后院,拿著個小棍在樹下螞蟻洞旁邊玩,沒錯,她就是在玩螞蟻。
謝振勇覺得他的下巴要掉了,看不懂她這是怎么了,難道是被劫嚇得,精神上受了刺激?
謝振勇也不敢亂張揚,把這事悄悄告訴了江淮,這么難的問題還是讓指揮使大人出馬吧
謝振勇就是對他們的頭頭有著迷之自信。
江淮悄無聲息地走到屋檐下,見不遠處的少女一身淺綠襦裙配白色紗織半臂,蹲在樹下自言自語。
“小螞蟻,你是不是也丟了,找不到家了,不知道去哪兒該干什么是嗎?”
“我送你回家吧,找到家你就不可憐了?!?/p>
江淮無聲走近,見那女孩子眼淚靜靜地留下來。這是心里該有多難過才會這樣。
她那樣的人,以前就是像個老虎似的,也不會哭,這次是受的打擊大了才會這樣吧。江淮走過去,挨著林晚蹲下,也不攔著她玩,只是靜靜地把旁邊開著的野花和樹條摘下來。
林晚停止了用棍扒拉螞蟻的動作,看著忽然出現的江淮。心里有疑問:他怎么了?
江淮雙手的動作很快,平時拿劍的手這時候靈活地像手藝人的手一樣,沒幾下,就編出了一個花環,并套上林晚的頭。
林晚這時,只梳了簡單的發髻,有不少頭發垂落在兩肩,花環戴在頭上,夕陽西下,金光灑在肩上,簡直如天上仙女墜落。
江淮只覺得倒吸一口涼氣,就像很多次他面對林晚時的感覺,恨不得為其生為其死。
他壓制住想要摟住她的沖動,輕輕將手撫上她的頭,摸著她華潤烏黑的發。
也許這一頭青絲終會變白,但他想有那么一天,就是變白了,他還能有機會摸到。
彪悍的林晚不知道多少回打掉他的手,總是說他手欠,就差拿腳踹了。
這次卻沒擋住他,事實上,她這個時候好想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睡一晚,讓腦子靜靜,什么也不想,就那么安寧的睡一覺。
江淮看出來她這次不再排斥她的接近,看懂了她的心思。
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縱然心有猛虎,亦想細嗅薔薇。
只可惜,時機不對,地點不對。
江淮這邊仍舍不得放手的抓玩著林晚的頭發,只聽得“噗嗤”一聲,不知道是誰沒忍住,偷笑出聲。
緊接著一陣細微腳步聲,從墻后邊飛快走遠了。
林晚大囧,抬手又打他:“讓你手欠,誰讓你手這么欠?!?/p>
這次江淮沒任她打,而是順勢抓住她的手,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以被捏在他的大手里,他便感覺抓住了全世界。
管他皇帝,管他皇子,他只要他的晚晚好好的,而他自己也要盡力,陪在她的身邊,不讓她再有流淚的機會。
或許江淮不知道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這句話。他卻明白,童年時那些盼人疼惜卻又盼不到的絕望,他不想再有。他也不想林晚會有。
所以晚晚要好好活下去,他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
林晚羞惱地不讓他抓手了,她怕那些小子又躲在哪個角落偷看。
江淮也知道,再動手動腳下去,林晚就真生氣了,到時候該不理他了。那就麻煩大了。
于是江淮走了,臨走時跟她說:“還有兩天就到京城了,你進京后要住哪?”
本來要拜訪的人不少,可是現在出了林晚被劫的這個事,林晚壓力不小,有些人家她就不去了,還不知以后會有怎樣的結局,就不連累人了。
于是道:“我住旅店,誰家也不去了,到了旅店你派給我幾個下人,青玉會跟我去,殷六兒也會來等我吧?”
林晚讓人通知殷六兒,至于蔣家對這事恐怕說不上話的。不連累他們了。
倆人正說得差不多了準備道別,林晚要回屋,聽到旅店前院,傳來雜亂的聲音。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苯吹?。
“嗯,那我先回去了,”
見他手又不老實,手指在他臉蛋上劃拉劃拉,沒完沒了的,林晚煩了,他也不怕人看到?
便朝著他手打過去。江淮本來很容易躲,可他想讓著林晚,就任她把他打了幾下。
第198章 天花疫情初現
京城里,因為已入秋,很多人家都在準備著過冬所需的柴火、米面,過冬的衣服鞋子也得一件件的做好。
這里的人家大都有好幾個孩子,沒辦法,孩子們的死亡率太高了,有些人家生了三四個四五個的,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兩個。
古人又講究養兒防老,因此最終的結果就是多生。四五個不算多,六七個的也有的是。當然最后活下去的能有多少,就得看老天給不給運氣了。
隨便一場風寒,一次腹瀉都有可能奪掉大人小孩的性命。
京城西六棵松胡同,一戶陳姓人家,不算多殷實的一戶,但家具衣飾基本的都還過的去,穿的衣服雖有補丁,最起碼個人穿個人的。
不像那些窮地叮當響的,幾口人一套衣服,一個出門去了,另外的就得在家待著,因為沒衣服穿呀。
至于吃草根樹皮的,吃觀音土的,這兩年已經少見了,可是早些年動蕩不安時沒少發生。人為了活命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而這陳家人因做了一點小生意,可以讓孩子們經常吃上干飯饅頭,在城西這一片平民區,算混得不錯的。
他家老婆又是個愛嘮的,日常得閑時,來他家串門子的鄰居街坊不少。
可這兩天,陳家爹攔住了那些上門的,說是孩子病了,過幾天再來。
街坊們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都散了。
這日晚間,各家都吃完了飯,有幾個人又轉悠到陳家門口來瞧瞧動靜??墒撬业拇箝T還是緊閉著。
按往常的習慣,周邊好幾戶人家的男男女女都會聚到陳家,男的在一起下棋侃大山,女的則大多數拿著針線活計坐到陳家的西廂房大炕上,借著陳家的油燈趕活計,手上再忙,也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