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清醒著。

出了飯店，林森看到周慕和廖康在門口，周慕喝了不少酒，醉得有點厲害，半趴在廖康身上，腳都是軟趴趴的。

林森不太喜歡周慕，原本他們也不過見面點頭的情分，林森倒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可是一想到周慕跟曲諶有關系，林森想起來都覺得不舒服，順帶著看周慕不大順眼。不過畢竟是一個劇組的，這時候他倒不好裝作陌生人就這么走過去，便走過去笑容疏離地和他們打招呼：“他這是喝醉了？”

周慕抬頭正要說話，卻被廖康按了下去，抬頭沖林森歉意地笑笑：“林哥，讓你見笑了?！?/br>
“有車嗎？要不要我送你們？”

“不用了，小路馬上就過來了，”廖康客氣地笑著。

周慕掙扎著抬頭，眼神迷離地看著林森，口中喊道：“曲先生?！?/br>
他的聲音很輕，要不是周圍太安靜，林森可能會聽不清。廖康一聽，臉色一變，正好車過來了，匆忙說道：“車來了，我們先走了?！?/br>
張文文也開車過來了，停在林森面前，林森拉開車門坐進去，腦海里還想著周慕的那句話。

林森很早以前就知道曲諶的性取向。

誰也不知道那年他在曲諶電腦里翻到g·v時受到的驚嚇，以至于曲諶進來他就沖對方吼了起來：“你他媽是同性戀！”

曲諶的表情在經過最初的慌張之后，聽到林森這句話，反倒平靜下來，他看著林森，語氣云淡風輕：“對，我是同性戀?！?/br>
在那個年代，同性戀并不那么普遍，同性戀的人物還是存在于傳說中，曲諶是林森現實中見到的第一個同性戀。

那一瞬間，林森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

其實那時候林森和曲諶之間的關系已經有所緩和，但林森一想到自己想要和對方成為朋友的人喜歡男人，就覺得無法接受。

而林森自小面對曲諶時常出惡言的習慣讓傷人的話脫口而出：“真惡心！”

那是林森第一次在曲諶的臉上看到那樣的神情，痛苦而悲傷，讓林森有些不忍。卻又拉不下面子和曲諶道歉，還是想要將曲諶錯誤的性取向扭轉過來，便說：“男人有什么好的，又沒有女人柔軟，而且兩個男人在一起多……”林森想說“變態”，可是一看曲諶的臉色，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曲諶走進來，背對著林森坐在電腦桌前，關掉了林森剛才打開的文件夾，聲音冷漠：“你出去吧！”

林森臉色一變，罵道：“不識好人心！”

他“砰砰砰”下了樓，每一步都踩得特別重。

那是林森最后一次見到曲諶。

當時他雖然覺得難以接受，但是想到曲諶，還是上網搜索了同性戀的情況。

雖然到最后他也沒辦法完全接受，但還是決定支持曲諶，畢竟，那家伙脾氣那么差，也只有自己受得了他才能和他成為朋友吧！

林森這么想著，卻沒想到再去曲家就只聽到曲諶出國的消息。

想起往事，林森輕聲罵道：“混蛋！”

第12章宴會

隨著電視劇的播出，林森微博的粉絲數也在持續增加，終于在大結局當晚突破四千萬大關。

這是一個并不算高的數字，目前當紅的藝人中，沈橋的微博粉絲是五千六百萬，孟鈺的粉絲是五千三百萬……和他們想比，林森的微博粉絲數少了太多，但林森憑借一部戲粉絲便增長了三千萬左右，并且連續半個月霸占微博、百度等各大搜索排行榜第一名，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代表著一件事——林森紅了。

只憑一部劇，他從三四線藝人一躍成為準一線，雖然并不是絕無僅有，但這已經足夠幸運，畢竟現在是粉絲經濟，大多數情況下，誰的粉絲多，誰就有話語權。

紅了之后，別的方面林森倒沒有太大感受，只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行程多了很多。

林森已經連續一周每天睡覺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閉上眼睛前是在飛機上，睜開眼睛后又是在去電視臺或者攝影棚的路上。除了上節目的時候逼自己清醒著，一下了節目，林森永遠覺得自己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張文文這段時間也是忙到飛起，幸好公司又給林森配了個助理，分擔了一部分她的工作，她才能喘口氣。

燈光亮到刺眼。

林森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襯衫上印著紅色的大多的暗紋，下面是一條卡其色的長褲，配棕色皮鞋，頭發弄成凌亂的樣子，用發膠固定住。他坐在一張木椅上，左腿伸直，右腿隨意翹在坐腿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前方神色迷離。

“好，保持這個表情不動，”攝影師口中邊說，右手不斷按下快門，連續拍了好幾張，“現在換個姿勢……”

是國內一線男刊，創刊于09年，至今登上封面的無一不是國內一線男星。

正常來說，哪怕林森爆紅，人氣直升，也不會在這時候就能登上的封面，只是這一期封面的男星最近出了事，無法拍攝本次的封面，致使不得不臨時換人。大牌明星的檔期都已經定好，很難更改，而林森爆了，他拍攝的廣告有兩支已經投放，市場反應良好。并且內部編輯有人與方路熟識，在其中牽線搭橋，林森才得到了這個機會。

“他的表現力很好，鏡頭感十足，”負責本次封面拍攝的編輯同方路說道。

“他是很好的演員，”方路這話說得毫不謙虛，事實上他也是這么認為的。他第一次看到林森是在一次網絡微電影比賽投稿的短片里，那時林森的演技尚且稚嫩，但戲感很足，雖然因為整體制作粗糙，那部電影并沒有拿到很好的成績，但林森的表演很動人。

也正因為如此，在林森畢業之后，機緣巧合之下，方路和林森再次相遇，他才會極力主張簽下林森。

冬天天黑得早，才下午五點多，天空便灰蒙蒙的一片，路邊商家的廣告牌亮著，五顏六色的。

林森躺在保姆車里，半瞇著眼，耳邊是方路給他報行程的聲音。

他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好似天邊飄來，林森聽得不太分明，是不是“嗯？”一聲，方路便會重新報一遍，如此幾次，便知道林森是累了，沉默著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段時間熬過去就好了，下個月開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