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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鳥啦殺鳥啦!” 坐上馬車,流光放開了直翻白眼的瑞卿:“你回去幫我問問天后,一個人身體里留不住仙力是怎么回事,我給你一顆天精丹?!?/br> 瑞卿像是聽到了笑話,在車座上蹦跳著哈哈大笑:“天精丹?小爺我有的是?!?/br> “昆侖雪蓮?!?/br> “呸呸,小爺巢里還有幾顆你要不要?” “南海靈玨?!?/br> “爛石頭就喜歡收集爛石頭,我才看不上!” “補天石?!?/br> 瑞卿不撲騰了:“我還缺一顆紫色的。 “只有紅色的?!?/br> 瑞卿擺出一副大爺樣:“好東西還沒我多,憑什么讓我幫你做事?別忘了我跟你有仇,待我回到九重天稟告天帝,你逃出昆侖,在下界逗留,任意妄為害死圣君轉世,你想想你的下場是什么吧,哈哈哈哈!” 流光的手指輕輕撫上小腦袋,瑞卿警惕地往后一退,振翅欲飛:“你想干什么?還沒領教過小爺的厲害嗎?” 流光笑了:“領教過了,不過以你我之間的過節,你不是應該一發現我的蹤跡就立刻回去挑撥離間,唆使天帝派兵拿我嗎?為何要故意露出真身,讓我捉到你呢?” 瑞卿翅膀一僵:“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流光嘿嘿:“害死圣君轉世這么大的罪行,若是坐實,我就要如你所愿被挫骨揚灰了,那既然如此,再多添一條殺鳥之罪又何妨?” 瑞卿大驚:“你威脅我?你信不信我...我...” 它發現自己無法反威脅,因為流光這家伙六親不認兇殘狠毒,發起瘋來什么也不顧,若真動了殺心,它逃不出這駕馬車。 流光沒有動殺心,她和藹可親地與瑞卿交流:“所以,你為什么會路過這里?” “路過就是路過,沒有為什么?!?/br> “以你無能的程度,和明明無能還喜歡嘴賤的性格,以及你對自己清楚的認知,我不覺得你敢離開九重天?!?/br> 瑞卿氣得七竅生煙,頭上的毛都炸起來了:“你嘴賤,你比小爺更嘴賤!誰說小爺不敢離開九重天,小爺在南海已經玩了一千多年了!” 剛說完,它就猛地用翅膀掩住了鳥喙:“不對不對,我沒去南海,我說的是抱陽海,九重天的抱陽海?!?/br> 流光不解:“你怎么去了南海?” “沒去?!?/br> “誰帶你去的?” “......沒去?!?/br> “好吧?!绷鞴獠幌胱肪窟@些,她的關注點在挽救凌騫上,“反正你幫我找人問一問,有了解決之道,我芥子乾坤里的東西任你挑;問不出眉目,圣君轉世死了,我一定拖你陪葬?!?/br> 瑞卿再一次被流光的無恥震驚:“憑什么?我只是路過?!?/br> “誰讓你路過,你不路過不嘴賤不就沒你事了嗎?既然路過,見者有份?!?/br> 怎么可能真的只是路過呢?當然不排除它是因為看到自己,舊恨涌上心頭,照例來挑釁一番,但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它又說漏嘴從南海而來,流光有理由懷疑,是不是元君娘娘已經察覺昆侖有異,遣小鳥打探來了。 于是加上一句:“不要向任何人泄漏我的行蹤,否則我們就要反目成仇了?!?/br> 瑞卿:......我們不是早就反目成仇了嗎? 流光回到陳府天色已晚,凌家父子還跪在原地,老頭紋絲不動,凌云海搖搖欲墜。 她依然沒有搭理二人,兀自回房打坐,今天費了不少力氣,可凌騫的身體像個漏斗一樣,送多少漏多少,全是無用功。 本以為瑞卿要么一去不回,要么在九重天耽擱一天,人間得耽擱上一年半載,她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沒想到夜半她調息完畢,小鳥兒就啾啾叫著飛回來了。 “圣君轉世亦不同于常人,竅通天地,脈貫陰陽,沒別的辦法,只能長時灌注仙力直到傷愈?!?/br> 流光懷疑地看著它:“你回去了嗎?怎么這么快?” “當然回去了,小爺乃涅槃神鳥,追光逐電,跨界之速自然是你這蠢笨的爛石頭不能企及的?!?/br> 涅槃的是鳳凰,跟你有啥關系?流光不跟它吵架,又道:“問了誰?” “天后啊,你不是讓我問天后嗎?” “你會這么聽話?” “小爺不想給你這塊爛石頭陪葬?!?/br> 這倒是實話,從拔了它命羽之后,它只在芙荼,帝后,或者幾位上仙在場時才敢臭罵流光,聲稱要和她打架,實際上單獨碰面它總是匆匆飛過,連頭都不敢回。 流光頹喪:“怎么會這樣?那我豈不是要把家底子都送出去?補回真仙之力我得吃多少靈丹??!” 瑞卿得意洋洋,活該,讓你驕橫跋扈橫行天界,這下踢到鐵板了吧! 正高興著,一只手又輕撫上它的腦袋:“我只是讓你去問一個人,天后如何知道你說的就是圣君?” 瑞卿激靈靈一抖:“她...她不知道,她說仙力無用,就只能是這種狀況,我可沒騙你,不信你再找別人問問嘛!” 流光陰眼瞅著它:“姑且信你一次,若叫我知道你耍我......” 瑞卿蹲下,把兩根細細的顫抖著的小爪子隱藏在腹底。好討厭這個瘋子,好不愿跟她待在一起,它細數其斑斑劣跡,圣君竟然只說小懲大戒即可。正是一次一次的小懲,才養得這魔頭無法無天,圣君未嘗其苦,不知其劣,太仁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