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碗筷：“小蛋，吃飯?！?/br>
鳳荀嗅到一股香氣——素炒三絲？他撲了撲翅膀動作不協調地飛到桌旁，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那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十分肯定現在不是廚房開火的時候：“你……做的？”

張少陵哼了一聲，不置可否，這在鳳荀眼里等于他默認。于是前世的玄霄仙尊又一次驚詫了：魔尊竟會下廚？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一雙筷子伸了過來，挾著紅紅綠綠的菜絲塞進鳳荀的嘴里。小鳳凰吞了下去——味道還不錯。

張少陵始終盯著他，見他沒什么異議就吃了下去，也沒什么不良反應，眉間微微一松，又夾了一口給他。

“我自己能吃?！兵P荀覺得魔尊在把他當成殘廢來喂，于是在下一口食物到來之前表態，“我能自理?！?/br>
張少陵：“哦?！币豢曜邮澄锒伦×锁P荀的嘴。

“停?！兵P荀咽下食物，義正言辭地舉起一只翅膀，“我自己可以吃?！?/br>
張少陵挑起眉：“你是我的靈獸，應該由我喂養?！?/br>
鳳荀噎住了。他瞪了一會兒張少陵，而張少陵也泰然自若地看著他。鳳荀明明說過，認主儀式對他無用，他也沒有認主，可看樣子張少陵完全沒聽進去，仍然固執地認為鳳荀是他的所有物。

目光向下瞟了一點，鳳荀的眼神落在張少陵受傷的手腕上——那是為了幫他出殼刺破的。他嘆了口氣，內心涌上一陣無力感：他自詡前世是玄霄仙尊，在修仙界首屈一指，即便重生成一只脆弱的雛鳳，有朝一日也一定會恢復前世的實力，為慘死的自己討一個公道。

他曾認為，力量可以控制一切，失控只是因為力量不夠強大。他得道成仙，冠絕天下，卻直至此刻才領悟到，他也有無法掌控的東西，譬如生死，譬如人心，譬如……眼前這個頑固不化的張！少！陵！

……算了。

鳳荀有些沮喪地垂下頭上的鳳翎，無論前世今生，他總對魔尊有著自己也無法明白的三分容讓，或許魔尊亦如此。他不由得想起剛剛破殼時做的那個夢……夢中那個半跪在他身側、落下一滴眼淚的男人……

鳳荀的出神被少年魔尊視為妥協。他又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小鳳凰嘴邊，小鳳凰只是翻翻白眼，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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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雛鳳吃不了多少，張少陵把剩下的飯菜消滅掉，收拾好了桌子。

經過南禺山的事情，他深深意識到自己的修為還不夠高，才會被黑陽龍區區一個非人生物給耍弄了?；貋淼穆飞纤妥屑毾脒^，他可以利用洞中的玄霄法訣和青云法訣，提升自身的修為。

然而那些法訣實在太難，就連修煉方法也與尋常不同——師父所授，修行靈力當沉心入定，引靈力順經脈而行，最后歸入丹田。而石壁上卻刻著，若想提升境界，務必要引靈力逆經脈而行，最后歸入丹田，這分明就是修魔的方法，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歸處不同。

張少陵也曾去藏書閣搜尋相關書籍，但柳云鶴也說過，這些法訣早已失傳，若是藏書閣有記載，青云派也不會就此沒落。

更何況，藏書閣也一無所獲。

張少陵打定了主意，在榻上盤膝坐下，沉心入定。他把雙手放在膝頭，閉上雙眼開始引導靈力逆行，剛剛行出一步，便覺一陣絞痛從丹田處傳來，疼得他頃刻間冷汗涔涔。

……這是怎么回事？

他睜開眼，正對上小鳳凰一雙凝重的眸子。

第19章

鳳凰的眼神若有所思，但它不說話，張少陵也不動聲色。

“……你還隱瞞了一些事情，是不是？”鳳荀道，“你不止發現了玄霄印，應該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吧?！?/br>
它在洞xue里的時候只是一顆蛋，什么都看不見，自然也不會知道石壁上還刻著失傳法訣的事情。張少陵并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曾經是什么人？”

鳳荀圓溜溜的眼睛黑亮黑亮，透著那么一股子無辜：“這很重要嗎？”他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反正你留下我也不過是因為我是鳳凰，還懂那么一點比較高級的法術，能幫你修煉罷了?！?/br>
他話鋒一轉：“可你什么也不對我說，我也幫不上忙?！?/br>
張少陵抿著唇不說話，鳳荀決定再接再厲，繼續氣一氣這個少年魔尊：“我看你也沒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自信。若是你對自己的實力絕對自信，還怕我一只雛鳳能對你做什么？”

他戳中了張少陵的痛處，少年魔尊皺了一下眉：“……”

鳳荀：“反正離了你我也不是活不了?！?/br>
張少陵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為什么還要留下來？”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鳳荀用嫌棄鄙夷的目光瞥了一眼張少陵，“因為你有求于我，才能好吃好喝養著我。有人養我，我為什么自討苦吃要往外跑？”

說完他轉了轉眼珠：“更何況不是你自己要求我留下的嗎？”

張少陵：“……”

這只小鳥性格惡劣，牙尖嘴利，語言刻薄，沒有半點傳說中鳳凰神鳥光耀四海的樣子……大概原本就是個小心眼的、睚眥必報的人。

鳳荀漫不經心地挪動了兩步，往旁邊的床鋪上一趴：“我要午睡了?！?/br>
張少陵：“……”中午早就過去幾個時辰了好嗎！

眼見少年魔尊僵著一張臉坐在那兒，鳳荀心里暗自好笑：該不會是氣傻了吧？果然少年版魔尊就是比成年版魔尊好欺負，若是換了成年版魔尊……剛才那幾句話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修煉的是青云派和玄霄派的失傳法訣?！睆埳倭杲┲粡埬?，語氣也硬邦邦的，“……師父說過的那個?！?/br>
鳳荀：“哦?！?/br>
張少陵：“……”

鳳荀：“和我有什么關系？”

張少陵的表情扭曲了。他似乎費了好大勁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修煉方式是靈力逆行?！?/br>
鳳荀：“哦?！?/br>
張少陵又憋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無法逆行靈力，很疼?！?/br>
鳳荀嗤笑：“靈力逆行是修魔的方式，你是修仙者，當然會疼。你又不把法訣的具體內容告訴我，讓我自己憑空猜嗎？”

張少陵：“……我背給你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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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派和玄霄派的前輩完美詮釋了什么叫悶聲作大死，這些法訣晦澀難懂，更重要的是他們為了突破修仙之極境，竟然用修魔的方式來修仙，導致修出來的法術也摻雜了五分魔氣，這樣的法術真的不會被認為是和魔界勾結嗎？

“你修煉的方式不對?！兵P荀道，“首先，你修煉的并非是本派系靈力的法術；其次，你不能散開全身靈力，除非你想入魔?！?/br>
張少陵：“……”

鳳荀似乎遲疑了一下：“你真的想修煉？”

前世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