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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兩個孩子,厲水幾乎一眼就看出了那個男孩就是邢舟。他是背對著鏡頭的,相機恰好捕捉到了他的發頂,那里有兩個可愛的發旋。照片里的女人摟著小女孩無聲的哭泣,只有邢舟獨自跪坐在一邊捧著黑白照,仿佛有一道無聲的墻平地而起,將三人分成了二對一。厲水用手觸了觸照片上邢舟的頭發,心中頓生一陣心疼,應該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這堵可怕的高墻再也沒有消失過,而他的邢舟一個人在這堵墻里孤單的活了八年,到最后連靠近墻的機會都沒有了。從邢舟之前的話語里,厲水可以聽出他對meimei邢玥的愛護,可這個小女孩究竟在用什么回報哥哥對她的愛?對于別人的想法,厲水無從揣測,也無法干涉,他只能牢牢的抱著邢舟,讓邢舟知道自己并非孤獨流浪。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屋里依然溫暖明亮,邢舟醒來的時候沒有立刻睜眼,他仰躺在厲水的大腿上,感受著他的體溫,他已經近兩個月沒有與厲水有過這么親密的肢體接觸了,而昨晚到現在,他好像在彌補什么一樣一直纏著厲水不放,可依然不夠。邢舟知道,厲水為了陪他沒有回家,此時的厲水本應該坐在熱鬧喜氣的紅色里,伴著歡聲笑語和父親下棋,亦或是吃著那一桌“龍鳳呈祥”“年年有余”,在炮竹聲中收下一個愛意滿滿的紅包,而不是在只有兩個人的室內陪他從白天沉默到黑夜。他心中對厲水感到抱歉,更對厲父厲母萬分愧疚,可他無法放開厲水,然后大無私的說:厲水,你回去吧,我可以照顧自己。真實的他俗氣又自私。“小舟,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已經晚上八點了?!?/br>八點了嗎?邢舟睜眼,從厲水身上起來。厲水的腿陡然失去所承之重,頓時一陣酸麻,他撐著扶手起身,給邢舟把電視打開了。“先看會春晚,我去煮餃子?!?/br>“去吧?!毙现埸c頭,厲水一說,他還真有點餓了。春晚正在演小品,是蔡阿姨和潘大叔這對經典的互懟cp,邢舟挺喜歡他倆的,不由得看得直笑。厲水在廚房聽到邢舟的笑聲,探出頭看了一眼,邢舟正對著電視機樂,厲水突然心情大好,邢舟終于笑了。等厲水再次回頭看的時候,意外的在門口看到了原本坐在沙發上看小品的邢舟,他正倚著門框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不是在看小品嗎,怎么跑過來看我了?”厲水邊用漏勺撈餃子邊問道。“因為你比小品好看?!毙现壅f這種話的時候從來臉不紅心不跳,那一瞬間,厲水幾乎認為從前那個邢舟又回來了。邢舟走過來從背后抱住厲水的腰,黏著他四處走,“厲水,我一個人有點怕?!?/br>不,從前的邢舟并沒有回來。“別怕,餃子馬上出鍋,稍微等一下?!眳査Z氣非常溫柔。邢舟“嗯”了一聲,依然抱著厲水不撒手,“我等你?!?/br>厲水無奈,只能任由他抱著,然后艱難的完成醬料配制和餃子裝盤。餃子是帶著年味兒的食物,邢舟和厲水面對面坐著吃餃子,背景音是春晚,還真有點除夕夜的感覺。人生第二十一個除夕夜,他和厲水一起度過。不遠處的市中心大鐘敲響午夜十二點報時的時候,邢舟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粉色打來的,他走到飄窗邊接通了電話。“水袖,春節快樂!”粉色那邊是嘈雜的鞭炮聲。“春節快樂!”“聽你聲音好像不對啊,感冒啦?”“這你都聽出來了?對,有點發燒?!狈凵袝r候心思敏銳的不像一個男性。“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br>“嗯,L先生會照顧我的?!?/br>“L先生!”粉色的聲音突然激動,“好的好的,我懂了?!?/br>“你懂什么了???”邢舟啞然失笑。兩人又在電話里聊了幾句,邢舟聽到電話那頭有一個女聲在喊“小林子”。“我女朋友喊我了,今年在她家過年,我可要好好表現一下,爭取一舉抱得美人歸?!狈凵穆曇衾锿嘎吨鹈?。“嗯,加油?!?/br>“你也加油!”掛了電話,邢舟回頭,發現厲水就站在他身后。“在給誰打電話?”厲水從來不會過問這種問題,但他今天卻問了。“一個朋友?!毙现鄞鸬暮軐挿?。“是上次那個穿女裝的朋友?”“嗯?!?/br>邢舟低著頭說完,有些不敢看厲水的臉色,不過等他抬頭的時候,發現厲水已經進了廚房,他站在原地不敢動,直到厲水端著一杯溫水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挪了一步,然后接過水杯。一個多星期后,邢舟的感冒癥狀完全消除,恰逢大年初十那天氣溫不算低,厲水打算帶他去廣場上逛一逛。這對于許久未曾呼吸過外界空氣的邢舟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他早早的起床,穿好衣服站在門邊催促厲水,就差拿根小皮鞭在厲水身后趕了。厲水看邢舟這么著急,快速收拾完后拿著邢舟的帽子圍巾手套走了過來,“戴上?!?/br>邢舟聽話的穿好裝備。“這個也戴著,外面有點霾?!眳査岩粋€防塵口罩塞到邢舟手上。“啊……可以不戴嗎?”邢舟臉一皺,他最討厭口罩這玩意兒了。邢舟越過厲水伸手去開門,打算直接出去。“不可以?!?/br>厲水駁回了邢舟的請求,拿過口罩親自給邢舟戴上,末了還隔著口罩吻了一下邢舟的唇。而這一幕,恰好被門外的蔣玲玲看到。第19章“啊——”蔣玲玲尖叫一聲,手上的兩袋東西啪嗒落在地上,然后就定在那里不說話了,蔣玲玲的聲音帶著女聲特有的穿透力,還好隔壁兩戶都回老家過年了,不然肯定要出來看個究竟。邢舟往后退了好幾步,顯然也被嚇了一跳,這個女人不是蔣玲玲嗎,她怎么在這里?三人之中,唯有厲水看起來最淡定,他首先把蔣玲玲掉在地上的兩大袋東西撿起來,袋子里兩包土雞蛋全都磕碎了,蛋黃蛋清糊了一地,然后他起身對蔣玲玲說:“小蔣,你怎么來了?”厲水的聲音不大,也足夠溫和,可蔣玲玲不知怎的從里面聽到了不容置疑。“我……”蔣玲玲嘴巴張張合合,一句話堵在喉嚨口怎么也說不出來,她太震驚了,她簡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剛剛厲大哥親了他學生的嘴?雖然是隔著口罩,但她感受到了厲水那一吻所包含的自然流露的愛意。可是,兩個男人親嘴……蔣玲玲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液,“他就是厲大哥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