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你搬上去?!?/br>老板客客氣氣的指了一下包廂:“去里面坐吧,飯點剛過,里面清凈?!?/br>沈思沒客氣,還是拖著我的手往包廂里面走。有一個扎馬尾辮的服務員往我們這邊看的時候,沈思也沒放手。說包廂也不算,也就是兩塊三聚氰胺板隔開的一個小空間,放一張圓桌子,地方已經開始局促起來了。我們剛坐下,那個扎馬尾辮的服務員就跟進來。“還是蛋炒飯嗎?”似乎她跟沈思很熟。沈思問我:“你想吃什么?”那種語氣,還是過去他住白房子的時候說話的口吻。一瞬間我有點恍惚,好像他還是住在那里,好像現在只是一個游戲。我拿過來菜單,盯著貴的點,最貴的98一盤正宗土窯雞、其次是78的牛尾燉蘿卜、再繼續是68的蝦仁豆腐煲。沈思在一旁坐著提醒我:“干鍋牛蛙的味道不錯?!?/br>“那就再加2份干鍋牛蛙?!?/br>服務員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思一眼:“只有你們兩位,點這么多,吃的掉嗎?我們家的菜量挺大的?!?/br>我當然看出來了,她根本就不是嫌我們兩個浪費,她是在心疼沈思,她在給沈思省錢。沈思還是笑:“你就當他是頭豬吧?!?/br>“不許說我是豬?!蔽亿s快行使包養的特權。沈思立刻打住,改口道:“好,你千萬不要當他是頭豬?!?/br>女服務員從沈思那邊得到了甜頭,立刻眉眼笑的舒展開:“好,二位稍等?!?/br>她一走,我就問沈思:“你們兩個什么關系?”沈思輕描淡寫,冷淡以極:“沒關系?!?/br>“哼?!蔽覛獾糜帽强赘f話。服務員過來送茶水,沈思接過去,輕聲道:“再加個湯,有什么暖胃的嗎?”女服務員道:“竹蓀干貝湯?最近才推出的特色菜?!?/br>“不要菌菇類的?!鄙蛩佳a充道。“那就老鴨鮮筍湯吧?”“也不要筍?!鄙蛩夹χ籼薜?。“冬瓜排骨湯,行嗎?”女服務員皺著眉:“你怎么又不吃筍了?今天才到的筍,很新鮮?!?/br>不是他不吃筍,是我不吃筍。不是他不吃蘑菇,是我不吃蘑菇。“今天換換口味。就冬瓜排骨吧?!?/br>菜一道一道的上來,沈思胃口并不好,還是只簡單吃一點。我已經餓了,最近跟王朝去新劇組試戲,那個倒霉催的主角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試戲的時候一切都很好,導演強調:“就是還不夠瘦?!?/br>王朝說:“你干脆別吃晚飯了?!?/br>過了兩天,他又讓我別吃午飯。沈思在旁邊一邊喝湯,一邊讓我吃慢一點,別嗆著,沒人跟我搶。“你不餓嗎?”我問。“餓的話,我自己會吃?!彼堄信d味的看著我,好像真的在看一頭豬。我嘴里塞的滿滿的,放下筷子看著他:“你不能這么跟我說話?!?/br>“哦?!彼济卉?,點點頭,手伸過來,替我把嘴邊沾的飯粒擦掉:“只是讓你慢一點?!?/br>他冰涼的手碰到我的臉,很快就挪開了。他放下筷子:“我去搬貨,你慢慢吃?!?/br>“哦”我不去看他,我才不要去看他落魄的樣子,但是還是擋不住好奇。他出去之后,我偷偷打開包廂門往外看,他在柜臺付錢,錢不夠,他又跑回小貨車里把那一疊錢拿出來,又抽了兩張放在柜臺上。我把目光收回來,看見那個女服務員用一種嗔怪、疑惑和厭惡的眼神看著我,我趕快縮回包廂。再沒忍住笑聲。我總算知道了當沈誼是什么感覺。我總算知道被他寵著是什么感覺。我希望永遠留著這種感覺。我把沈思帶回家的時候都快到晚上了。還沒到地方的時候,我就隔著兩條街指給沈思看:“看到沒……那邊最高的那個樓,頂層復式,加起來四百多平?!?/br>如果要養金絲雀,那一定要給他準備最好的籠子。那套房子花掉了我的大半積蓄,裝修又花掉我上一部片的片酬,現在我幾張卡加在一起存款不足十萬。他笑著把我的手撥拉開,讓我別擋著他開車。我不服氣,又指了一回:“看到沒有啊?!?/br>沈思點頭,好脾氣的哄我:“看到了?!?/br>我不滿足他那種輕描淡寫的態度:“我按照你喜歡的風格裝修的?!?/br>沈思挑著眉毛,笑著問:“我喜歡什么風格?”“白的!”我回答,確實,整棟房子我都讓人刷了白色,沒有花里胡哨墻紙、沒有五彩繽紛的馬賽克瓷磚,連地板都是白楓色。他笑出了聲,不做評價。我問沈思有沒有可以換洗的衣服。沈思攤攤手。我問:“那你這么多天都不換衣服嗎?”沈思回答:“臟衣服換下來就扔了?!?/br>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忽然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偉大。如果沒有我,他肯定還要流落街頭,睡在這種小貨車的車廂里。到社區的外圍,我看見樓下商鋪零零星星的開著,趕快指揮沈思把車停在路邊。拖著他進小超市,我們兩個圍在內衣內褲那行貨架的時候,我能感覺收銀員熾烈的眼神朝我們兩個來回掃射。我用手指戳沈思:“你快點,你穿什么號,你知道嗎?”沈思回答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接近于無恥:“我不知道?!?/br>“你怎么能!”我被收銀員看的覺得臉上在發燒,墨鏡和口罩都丟在車上了,我怕被她認出來。沈思瞇起眼睛懶洋洋的看著我,我現在算是半明白過來了,他這是在故意看我著急。我從貨架上隨手拿了一包塞在購物籃里,拖著他往收銀臺走。不得不說,只要帶著沈思,去哪里都能成為矚目的焦點。“三十八塊?!?/br>收銀員看完我之后,就開始盯著沈思看。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沈思現在除了那張臉,全身上下平平無奇,沒了貴的嚇死人的手表、沒了兩三萬一件的襯衣、沒了氣勢洶洶來去如風的保鏢,沈思居然還是沈思。我在玻璃柜臺的反光中看著沈思,他居然還能對什么都作壁上觀、對什么都無所謂,任由什么都隨你去。我掏出錢包付錢。“加上這個?!鄙蛩及肼方刈?,往收銀臺上丟了一盒杜蕾斯。女收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