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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憑什么年紀小就結不了婚?”
方冬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牽強說道:“你有看過小孩子娶媳婦的么?人家都是大人才能結婚的?!?/p>
方錦辰想了想,覺得jiejie說的有道理,只得沮喪的抱著自己的小被子回去。
并且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快快長大!
而方冬弦送走弟弟后,心里卻默默計劃著,該將錦辰送進私塾讀書了,他已經五歲不能再繼續荒廢下去。
若是錦辰再向今天這樣,下河抓魚或者做其他危險的事,真出了事她無法承受。
況且小孩子最喜歡模仿,如今年紀小確實逗趣可愛,但時間長了卻是不行。
雖說沒指望錦辰多有出息,卻也不愿看到他不學無術。
她又做了和之前差不多的,奇怪的夢。
她很清楚這是夢,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她的身子飄在半空中。
不過這次她看到的不是大火,也不是那個長的跟李善簡直一模一樣的男人。
在她視線之內的是……竟是她自己?
她看到的這個女孩兒和她如今是差不多的模樣。
女孩兒身上背著一個大包裹,包裹有些重,幾乎要把她瘦弱的肩膀壓垮,她站在院門口與大伯父告別,手里牽著錦辰。
直到看見錦辰,方冬弦才確定,她夢里的這個女孩兒應該就是自己。
只不過這個夢也忒奇怪了些。
她的身子跟著女孩兒飄,只見她上了一輛驢車。
轉瞬間場景換了,‘她’牽著弟弟站在一棟歐式別墅前,別墅的傭人對她罵罵咧咧,‘她’因為不愿忍受這邊屈辱,牽著弟弟,轉身離開了,背影倔強又脆弱。
之后下了雨,錦辰暈倒在雨里,‘她’茫然又恐懼的向路人求救,但是沒人理她,每個人都是那么冷漠。
后來來了個乞丐,乞丐搶走了她的所有行李。
她變得一無所有,背著弟弟到處找醫院,找藥店,甚至在一家醫館里給大夫下跪,求他救救她弟弟。
即使第三人的視角看到這一幕,方冬弦卻深切的感受到那種絕望與無助。
她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弟弟死在自己懷里,她傷心又恐懼。
恐懼是因為害怕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是她的親人。
但這時卻來了轉機,一個男人向她伸出了援手,那個男人幫她弟弟找了醫生,幫她承擔了所有醫藥費。
直到錦辰徹底康復,他們才出院。
醫院門口,女孩兒對弟弟說:“幸好我們遇見了好人,往后我們一定要一直記著他的恩情,將來若有機會,傾盡全力也要報答他?!?/p>
半空中飄著的方冬弦松了口氣。
這時眼前的情景卻又是一變。
這是一個漂亮的庭院,四角亭下站著一個穿旗袍的女子,女子身后跟著兩個丫鬟。
女子的目光看著高大的圍墻,語氣里滿是向往:“也不知道外面如今是什么樣子。聽說北平城新開了一家戲園子?!?/p>
女子身后的丫鬟輕聲道:“夫人,您別說了,先生聽了會生氣?!?/p>
女子背脊一僵,忽然用力將手上的瓷器砸在地上:“我今日一定要問問他,到底要把我關到什么時候!”
女子轉身,方冬弦瞳孔一縮,看清了那張臉。
那……那竟是她的臉。
這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卻是有著和她一模一樣的面容。
她的這張臉不過是比她多了一絲不易發覺的,歲月的痕跡而已。
這時,女子面帶怒容,推開兩個丫鬟,朝一個方向走去。
轉瞬,女子來到一個男人面前,怒氣沖沖的跟男人說了什么,可卻見他無動于衷,她一時氣急便對他又踢又打。
男人將她摟在懷里,任她鬧騰。
方冬弦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他的臉在她眼里是一片模糊的。
終于,女子折騰累了,男人把她抱到床上,神色溫柔的說著什么,似乎讓女子好好休息。
男人離開了,女子目光一轉,忽然看向方冬弦。
那一刻,方冬弦簡直要以為她能看到自己了。
只見女子幽幽的嘆息,這聲嘆息中包含了許多的不甘和孤獨,然后她開口說話了。
這次,方冬弦聽到了她的聲音。
只聽女子殷紅的嘴唇輕啟,她說:“若有來生,我再也不要遇到顧信禮,再也不要做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p>
方冬弦心頭一震,腦中好像有根線崩開一般!
她捂住胸口。
再抬眸時,是通天的大火。
還是這個小院,不過小院此時已經被大火包圍,火勢洶洶,吞噬著一切。
這場景是這么的熟悉,方冬弦低頭,看到幾乎要燒到自己雙腳的大火,腦袋劇痛,許多片段瞬間涌了進來!
“嚯!”
她猛地睜開眼睛!
借著月光,她看著破舊的小屋里的一切,許久,緊繃的身子才放松下來。
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關于前世的事情。
剛才那個夢并不是夢,那是她前世的點點滴滴,那個窒息的夢……
那些讓她死而不甘的、真實的過往……
“若有來生,我再也不要遇到顧信禮,再也不要做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她輕輕的呢喃著。
若有來生……
如今就是她的來生,上天給她機會,讓她拜托那個男人,顧信禮……也是李善。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她和顧信禮之間錯誤的感情還沒開始……幸好!
“砰砰~”
寂靜的深夜,只有鳥獸蟲鳴的合奏聲,自門外傳來的敲門聲顯得異常清晰。
☆、危險
方冬弦下了床, 穿上外衣, 抹黑推開房門, 沖著院門問道:“誰?”
“砰, 砰……”
外面的人沒有回應她, 只是敲門聲仍舊在繼續。
她心中猶疑,擔心是壞人,不敢開門,就這么杵著自己臥房的門僵持著,心中謀算著若真是歹徒,她就從后門跑出去喊人。
“誰?”
“砰!”
外面的人摔倒了, 隨后是痛苦的呻, 吟聲。
“我是……呃, 萬、萬玉坤……”門外的人說道。
方冬弦松了口氣,提起的一顆心落回了肚子。
她對門外的人說:“你這么晚有什么事嗎?”
“我、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我好像有點……喝醉了,嗝!”萬玉坤說道。
方冬弦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開了門, 畢竟外面敲門的并不是壞人。
況且他喝醉了, 好像都醉的有些迷糊了的樣子,萬一就這么放任他在外面, 真遇到什么危險, 她也心中難安。
方冬弦開了門,萬玉坤迎面就直接撞了進來,差點迎面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