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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回來,前些天她給錦辰交了個任務,便是出去玩兒的時候記得拾些干柴回來。
她看了看那些柴火,并不都是干柴,她就有些為難了,這些濕柴丟掉可惜,燒火又會弄得滿屋子都是煙。
最好的辦法是曬干,也不知道要曬到什么時候。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繞過她,低沉的聲音響在她耳側,“我來幫你燒火?!?/p>
“不、不……不用了!”方冬弦連忙道,“不用你幫忙,你若是休息好了就趁著天還沒黑,回去找人來幫你拖車吧?!?/p>
李善垂眸,動作利索的點火,“我本來是和家里掌柜一起的,他已經回去叫人了?!?/p>
“……哦,那,那也不需要你幫忙,我自己來就好?!?/p>
“沒什么,閑著也是閑著?!?/p>
好吧。
方冬弦早就發現他為人強勢,就像此時,都不等她拒絕,他火已經燃起來,正往灶臺里扔柴火。
眼見著他要把一根濕柴丟進去,她連忙阻止,“這是濕柴,燒了會冒煙?!?/p>
這日的晚飯算是兩人合作完成,方冬弦順理成章的邀請他一起吃了晚飯再走,李善倒是也沒客氣婉拒,干脆的同意了。
☆、劈柴
吃了飯,天色徹底暗了,方冬弦點了一只上元節用的舊燈籠讓李善照路。
李善拎著燈籠走到摩托車前,那里已經站了好幾個人,人人拿著手電。
手電的光更亮,讓他手里暈黃的燈籠的燈光顯得不值一提。
阿良見二少爺不知道從哪兒回來,連忙迎上去,卻看到他手里的燈籠,便問:“您這燈籠哪來的?”
湊近一看,竟然還是用紙糊的,紙燈籠上還破了個小洞,又丑又破的。
李善吹滅了燈籠,遞給阿良,“收起來?!?/p>
“是?!?/p>
三輪摩托車已經修好了,李善上了車,阿良負責開車,隨著發動機‘嗡嗡’的轟鳴聲,車子在黑暗中遠去。
車上,阿良揚聲說道:“其實這種小生意無需您親自出馬,若不然明日您還是別跟著了,顧爺那邊傳話,讓您趕緊結束這邊的事兒,回北平去?!?/p>
阿良覺得奇怪,從來康州縣開始,二少爺除了賭坊的賬本看過一次,以及統共加起來應了萬老爺兩次約之外,康州縣的其他生意上的事基本沒管過,這次去茶葉村接洽,二少爺本也已經全權交給下面的掌柜,卻不想臨時又改了主意,要親自來。
說來也是倒霉,恰巧就在半路車壞了。
他本想發生了這件事,二少爺明日大概會打消去茶葉村的念頭,放手給下面的掌柜。
卻聽到二少爺語氣淡漠的開了口,“啰嗦?!?/p>
第二天,方冬弦下了學后回家,意外的在院子里又看到了那道高大的身影。
他正背對著她,高大的身子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正在院子里揮著斧頭劈柴,也不知道他做了多久。
外衫脫下來放在一邊,落了不少飛濺的木屑。內衫已經被汗水浸濕,而旁邊已經堆了一小堆柴。
錦辰乖巧的站在他面前,他劈完一根錦辰就遞一根過去。
而小黑就在他們不遠處,歡快的自己跟自己轉圈,似乎想要咬住自己的尾巴,但奈何身子又短又胖,饒了一圈又一圈也沒夠到。
這些木柴是父親在世時就留下的,堆積在院子角落,一直堆了大半年了。
父親生病后沒力氣干這些體力活兒,而方冬弦力氣小光是拎斧頭都費勁,更別提劈柴,而錦辰才五歲,更加做不了這些。
她原本打算讓大伯把這些柴火運回去燒,只不過一直忘了說。
所以這段時間沒柴用的時候,她都是讓錦辰上山去撿枯樹枝來燒。
李善力氣大,腰粗的木頭他一斧頭下去都能劈成兩半。
兩半又被他劈成四半,八半……直到能輕易燒著的程度,才作罷。
他劈完了,錦辰就一根根把柴火壘好,一大一小兩人合作很有默契。
以往父親在時,也沒見錦辰這么勤快,都是父親拎著他的衣領命令,才幫著干點活。
“jiejie!”
方錦辰忽然揚聲喊道,李善身子一頓,側頭看去。
逆著光,她宛若站在夕陽之下,整個身子有些朦朧美感,宛若踏著彩霞下凡的仙子。
美,而不真實。
李善丟下斧頭站起身。
方錦辰已經跑過去抱住jiejie的腿,小黑也四腳狂奔過來,去咬方冬弦的鞋子。
她把小黑踢開,怕它把自己鞋子咬壞了,小黑絲毫沒意識到主人的嫌棄,在地上打了個滾又黏上來。
方錦辰松開jiejie,抱起小黑,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小黑餓不餓?jiejie要去給我們做飯,我們不要打擾她?!?/p>
“你怎么……你、你的車子又壞了?”見錦辰走后,方冬弦問李善道。
“沒壞?!崩钌拼鸬暮芨纱?。
“哦……”方冬弦默默應道。
她其實更想問‘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但這句話不太禮貌,她默默咽了下去。
然而腳卻站在原地未動,顯然是希望李善自己能理解她的意思。
她倒不是不歡迎他來自己家,然而他與她無親無故,也不算多熟識。
他幫過她自然是不假,可若是他總是來,街坊鄰里難免看見。
孤男寡女,雖然他們自認清白,但多少還是不方便。
也不是說不許他再來,只是覺得他或許沒注意到這些細節,想借此機會提醒他一下。
她想他應當是個知道分寸的人,只要她提醒了,他以后應當就會多注意了。
沉默幾秒后,李善似乎總算理會了她的意思,無奈的舔了舔唇,指尖無意識摩挲兩下,他道:“上次你說若我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是?!狈蕉覒?,同時茫然的看著他,又訥訥的補充道,“……只要我能幫得上?!?/p>
自己又有什么能幫他的?
“之后半個月,我可能會經常去茶葉村接洽,查看茶葉源頭,若是回的晚了,就得餓肚子,如果路過你家門前時,若是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收留我吃個晚飯?!?/p>
“你身邊沒有伺候的人嗎?”她問。
能開的起摩托車的人,身邊竟然連個照顧起居的下人都沒有么?
他再次無意識的摩挲指尖,“沒有,只是來康州縣談生意,一切從簡?!?/p>
“哦?!?/p>
她也想起他家是北平的,大老遠過來,沒帶伺候的下人,的確說的過去。
方冬弦想了想,聽他話里的意思,反正也就半個月而已。
雖然仍舊覺得不太方便,但總欠著恩情也不好,還不如早點還了,心里也舒坦。
就點頭,“行的,那我往后多做一人份的晚飯,另外……這個麻煩你了?!?/p>
她指了指他身后的柴火,“不過你做生意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