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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噓寒問暖。
“你吃了嗎?”
李善掃了他一眼。
“你家孩子……你真是越來越俊了?!?/p>
“哎,咱們多長時間沒見了,你該常來串串門兒?!?/p>
李善目光冷淡的看向他,“玩兒去!”
方錦辰沮喪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覺得這個客人不太好相處。
可jiejie讓他陪著客人,他家里就他和jiejie兩個,他不陪著客人就沒人陪了。
他眼巴巴的看著客人,忽然眼睛一亮,“你想不想去看看小狗?”
李善再次看向他,覺得這小孩兒實在聒噪,就說,“你去把小狗抱來吧?!?/p>
“好!”方錦辰高興的應了,然后歡快的跑出門。
屋子靜下來,屋外遙遠的吆喝聲傳來。
他起身,走出堂屋,這個點兒各家各戶都已經開始做晚飯了,一個個的煙囪里都在冒煙。
他站在堂屋門前,面向方家廚房的方向,廚房頂上的煙徐徐升起,消散。
那道嬌弱的身影正在廚房里來來回回走動,很忙碌,也很有活力。
‘咔哧咔哧’掰斷干柴的聲音不斷傳出,還有火燒柴火火花迸濺的聲音,聽著很有規律。
他又抬腳走近廚房的門前,看著那雙嬌嫩柔軟的手捏著柴火,廢力把干柴折斷。
那雙本該精心養護的雙手,就這么被粗糙的柴火磋磨,等她把柴火丟進灶臺,他注意到她掌心紅了一片。
方冬弦正在忙,雖說她平時不怎么干活,但這些家務還是會做的,動作也算利索。
忙碌間她往外看看天色,卻意外看到李善就站在門口。
丟下手里的干柴,她起身問:“你是不是覺得無聊?錦辰呢?”
李善神情冷漠,“他出去玩兒了,我幫你一起做飯?”
方冬弦連忙拒絕:“不用,很快就做好了,你是客人,若是覺得無聊,……若不然我找本書給你看?”
“我幫你?!崩钌普Z氣多了幾分強勢。
原來他并不是征詢她的意見。
“……好吧?!狈蕉以G訥應了。
方冬弦性子軟,一向不擅長拒絕別人,何況李善完全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幾次相處,他總是這樣,以這種強勢的,不容拒絕的態度幫助她。
不過既然他不把自己當客人,她也懶得再拘泥主客之別,不然難免顯得有些刻意疏離了。
她再次走到灶臺前,剛要彎腰,就聽他說:“我來吧?!?/p>
于是燒火的活兒就讓給了他,方冬弦只顧著炒兩個菜,把米洗了放進鍋里,比平時輕松許多。
她不由得又想起父親還在的日子。
以前這些活兒都是父親做,直到父親臥病在床,她不得不把這些家務接過來,她才知道原來洗衣做飯也是辛苦的。
把米下了鍋,她清閑下來。
原本是讓李善休息,他畢竟是客人,但被李善拒絕。
方冬弦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幕,遲疑片刻后說道:“我今天見到你……從賭坊出來,你也賭博嗎?”
“咔嚓!”手腕粗的柴火竟然被他輕松折斷。
聽了她的話后,他說:“我去談生意?!?/p>
“醫館也會跟賭坊談生意么?”
“……不只是醫館,家里還開了幾間茶葉鋪子?!崩钌普f。
“哦?!彼龖?。
賭坊這種地方,自然是需要茶水的。
兩人都不是擅長聊天的人,很快就把話說死了,李善沉默的往灶臺里塞柴火,見火勢正好就把身后柴堆里比較粗的干柴都折斷成適合的長度。
方冬弦覺得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見他流了汗,就拿扇子給他扇風。
“姐!姐,你快來看!”門外傳來方錦辰的喊聲。
方冬弦把扇子放到一邊,然后走出去,見弟弟正蹲在院子中央逗狗。
錦辰去抓小狗,它就躲,一邊躲一邊‘汪汪’的叫喚,可這只狗長得太胖了,沒跑兩步就因為無法支撐肥胖的身子摔倒,還在地上滾了兩圈,像個球。
錦辰被小狗逗得咯咯笑,方冬弦也喜歡極了,走過去把狗抱在懷里,問弟弟:“這狗哪來的?”
“是他的?!狈藉\辰往jiejie身后一指。
方冬弦轉身,就看到李善站在后面,她歡喜的把狗舉到他面前,“這是你的狗,被養的很好,胖乎乎的?!?/p>
“嗯?!?/p>
他的聲音仍舊淡漠,不見絲毫欣喜。
“你打算什么時候把狗抱回去?”方冬弦搓了搓小狗柔軟的毛發,問道。
李善說:“我之后還得回北平,帶只狗恐怕不方便,你要是喜歡就養著吧?!?/p>
方冬弦驚喜:“真的嗎?”
李善點頭,“我繼續燒火?!?/p>
他說完就轉身又回了廚房,方冬弦把狗塞給弟弟,繼續回去幫李善扇風。
方錦辰卻抱著狗跟在jiejie身后,見她幫李善扇風,就放下手里的小狗,很積極的討好,“jiejie,我來幫哥哥扇扇子?!?/p>
她把扇子遞給錦辰,又去跟小狗玩兒。
錦辰扇風很賣力氣,灰塵都吹到李善身上了,李善視線不太友善的往他身上掃了掃。
☆、親事
晚飯吃的半飽,幾個人又分了月餅。
黃昏時分,方冬弦送李善出去,送到院門外,李善跟她道別。
方冬弦有事要說,卻又無從開口。見他轉身就下意識叫住他,“那個……”
李善轉身。
方冬弦咬咬唇,還是決定勸勸他,雖然有些事情作為外人她不太好插手,但他是個好人,她是真的不想看到他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問:“你知道顧家嗎?”
李善背脊一僵,隨即點頭,“知道?!?/p>
她嘆了口氣:“那個賭坊就是顧家開的,我今日出去買糕點,聽說東街劉掌柜的兒子只是因為欠了賭債就被打殘了,如今癱在床上?!?/p>
“還有就是上次私塾,那些地痞流氓據說都是顧家人……我是說,如果一定要跟顧家做生意的話,你小心一點兒?!?/p>
李善問:“你還聽說了什么?”
方冬弦說:“許多天前,聽說顧家害的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孩兒跳了河,他們做了這么多惡事,跟他們那樣的人做生意,得小心翼翼的才是?!?/p>
李善沉默了片刻后說道:“有國法,我想他們不會太放肆?!?/p>
方冬弦連忙道:“那些人可不在乎什么王法國法,他們做了那么多惡事,王法國法也不管他們,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可也別把別人都當好人才是,不然難免要吃虧的?!?/p>
“……好?!崩钌瓶闯鏊年P心。
她這才跟他告辭,然后轉身回了屋。
夕陽下,她的背影纖弱曼妙,而他眸色深深,宛如看不清的深淵。
李善回到顧府,手下人來報告:“二少爺,顧爺讓您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