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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怎樣也沒辦法真心去恨。「哥哥?」秋燦回過神,嚴樺已經坐到他身旁輕輕搖他肩,他面色微哂,往後靠著亭欄,微風輕拂帶起了他鬢頰細軟的發絲,嚴樺湊在他頰邊說:「真羨慕你?!?/br>「羨慕什麼?」「自由啊?!?/br>秋燦莞爾,神情有點酸澀的回應道:「那是因為你不懂我的自由要付出什麼代價?!?/br>嚴樺不甚在意的聳肩,歪頭靠在秋燦肩上說:「不懂就不懂。這麼多年,你也變了好多啊。真是讓我又惱又急,不知該怎麼辦?!?/br>「嗤,蠢蛋,你惱什麼?急什麼?」秋燦覺得嚴樺此番言語越來越古怪,以為只是孩子氣的發言,一笑置之。「因為你心里重要的人已經不只我一個。以前我肯定你心里只有我,看煙火的時候你一定想起我,就跟我想你一樣,可你現在看煙火還會想著別人?!?/br>「那不會是嚴泓之的,你安心吧?!?/br>「是那個大夫?!?/br>「是又怎樣?!骨餇N有些疑問,試探道:「你對他都知道了些什麼?」嚴樺并不回答,只是兩手撐在座位上望著秋燦,秋燦轉頭睞他說:「干什麼這樣瞧我,不都同一張臉麼?」「不同的?!箛罉逯噶讼虑餇N眼尾的痣,然後湊上前親了那兒一口。秋燦整個傻了,嚴樺看著他說:「我喜歡嚴泓之,也喜歡你?!?/br>「我與他怎能相提并論。我──」「我的東西就一定是我的,我不喜歡那個姓裴的家伙!」恐懼開始在秋燦心里生根,它的絲蔓延著,并不斷深入。秋燦忽然感悟到單純的人一旦扭曲就能變得這樣偏執、可怕,將不同的情感混淆,不擇手段的爭取。他給了嚴樺一巴掌,嚴樺看他還是那樣偏執而充滿占有欲的目光,他狠下心揍了嚴樺,嚴樺出手捉他手腕,咬牙道:「你真舍得打,就為了才相識沒多久的男人?我跟你做兄弟多久,你跟他又認識多久?」「你也曉得我們是兄弟,就別再說那些話,我當你是腦袋糊涂就算了。還有,感情不是靠時間積累,有些人或許一見如故……」秋燦說著自己愣了下,胸口刺疼,便再也說不下去。感情不是靠時間積累的,思慕才是。哪怕再也見不到裴清和,日子過越久,他就越想念那人。嚴樺埋怨的瞪視秋燦,甩開他的手跑走。秋燦不去追他,而是仰首喃道:「又是什麼報應麼?明明不欠他們,可每個人都怨我?!?/br>他從衣懷里掏出掛在身上的平安扣,指腹來回撫摸溫潤的白玉,靜靜的想念這東西原本的主人?,F在想想,裴清和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就是發現自己錯愛而已。「想把你拿去當了換錢。畢竟花過心思才有了你,怎麼樣都扔不開手,握久了還燙手心。像我這樣沒用的人,連弟弟都瞧不起吧。但……」再怎樣都不該用近似於嚴泓之的目光看他,他們是有血緣的兄弟,而且生得一模一樣。直覺告訴秋燦別在這里停留,他雖然才剛對嚴樺說過會留下陪伴,可是嚴樺就算沒了他這個哥哥,不也活到現在,況且還有嚴泓之。那兩人雖然在一起也是有違常倫,但怎麼說都算是得償宿愿,多了他一個秋燦還真是麻煩的。「還是走吧?!骨餇N打定主意,將平安扣收好,把卯花玉飾攏進袖里,左手負在身後佯裝散步,其實是在找巡邏松散的地帶伺機逃跑。他身上沒帶暗器或防身的東西,只有拿來彈琵琶時戴的指套,心里還慶幸自己輕功了得,一會兒就像燕子般飛出城,回頭再捎信給嚴樺賠不是好了。他悠悠晃到了一處小門,平日那扇門好像是運輸城內外的用品,以前看過幾次仆人運酒桶、滿車的食材,現在只有兩個護衛在,一批巡邏的人剛過去。秋燦瞅準時機,想給那兩人來個措手不及,卻發現自己的氣海毫無動靜,他的真氣難以凝聚,而且開始覺得有股寒氣竄了上來,好像有人在他體內埋了塊積壓多年的寒冰,凜冽刺骨。「呃唔!」秋燦受不了惡寒侵襲,兩手抱著自己跪下來發抖,小門的兩個看守人察覺他異狀便跑過來關心。「秋公子你身子不舒服?」「通報這一區管事的吧?!?/br>「我去找人過來?!?/br>他們很快溝通完跑去找人來扶秋燦,留下的人要扶秋燦起來,卻渾身僵了下說:「秋公子身體好涼……」「沒、沒事?!骨餇N覺得有針在扎心口,眉心緊鎖吼道:「叫嚴泓之過來!快叫他過來!」衛兵被吼得往後踉蹌,爬起來握著長槍答道:「這就去找,秋公子莫要亂走動,他們很快趕來?!?/br>秋燦一拳拳揍一旁樹干發泄痛楚,接著渾身癱軟趴在地磚上,忽然有個人不知從哪兒出現的,一手把他撈進自己懷里,他覺得這人的懷抱既溫暖又熟悉,把頭埋在對方胸口蹭了蹭。「清和……」「嗯,是我?!?/br>「你不是嫌棄我,走了麼?!?/br>「我有苦衷?!?/br>抱住秋燦的人穿著龍霜城內護衛的衣裝,樣子清瘦矮小,長得非常不起眼,秋燦努力抬頭想看他,疑惑道:「咦,你是清和?矮了呀?!?/br>「是獨門秘術,易容,你不懂的?!古崆搴桶讶吮е?,用自己的內力給秋燦取暖,暗罵嚴泓之心狠手辣,為了不讓秋燦跑,竟下了這種毒手。「嚴泓之逼你離開我對不?」「嗯?!?/br>「現在我們走吧?!?/br>「你這樣逃了還是會被抓。我們約下次新月,我在這里接應你?!?/br>「平安扣?!?/br>裴清和低頭望了眼,秋燦把平安扣抓在手里往他懷里塞,他憐惜一笑握著秋燦的手把它包住,說:「你比我需要,先留著,等逃脫了再給我?!?/br>秋燦湊上前環住裴清和的頸子,用力吻住人,并粗暴的啃了嘴唇,瞇眼威脅道:「你再敢這麼傷我心,我一定、一定沒這麼好饒過你。你知道我寧可跟你一起死,也不想獨活的?!?/br>「嗯?!?/br>「嗯什麼嗯!」秋燦又湊上前咬他唇,裴清和急忙推開他,用眼神示意他有人趕來,秋燦回神時只聽見宛如鳥兒展翅的聲音,裴清和已不見蹤影。「聽聲音動作不夠俐落,受傷了麼?」秋燦望著天空發呆,不曉得裴清和在外頭并不好過。趕來的嚴泓之見到秋燦的模樣若有所思,心里覺得不太踏實,人已經在眼前,但秋燦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