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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琳嗔了一聲埋怨,剛轉過身,余光瞥見墻角的寧遠時,她雙眼一亮:“寧遠你怎么也在?”
胳膊肘抵了抵溫以然的手臂,于琳眸光泛著八卦之色,賊兮兮揶揄道。
“你們兩個是不是......”
于琳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嗯嗯”了幾聲。
她們這個年紀,對愛情最是渴望和向往,倒是溫以然先拍開她的手,打著哈哈插科打諢道。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我連給我家寶貝打榜的時間都沒有,哪有時間談戀愛?”
于琳失望地癟癟嘴:“也對,你眼里只有你家那個寶貝鵝子。不過這樣也好,畢業季分手季,省得到時傷心?!?/p>
......
兩人的說話聲越來越小,大門已經被推開,溫以然和于琳說話的聲音瞬間被淹沒在音樂聲之中。
寧遠手指一松,口袋中的禮物再次垂落,沉甸甸的如同此時的心情一般。
他苦笑地揚了揚嘴角,最后還是收了收唇角的苦澀,大步流星朝包間走去。
好不容易擺脫高考的束縛,恰好又是溫以然的成人禮,有人提議點酒上來。
雖然躍躍欲試,然而眾人心底還是杵著對父母的害怕,不敢多作放肆,只敢偷偷讓人送了啤酒上來。
雖然如此,然而幾次推杯換盞之后,溫以然臉上已經明顯有了醉意。
見她還想著從桌上拿啤酒喝,寧遠皺了皺眉角,起身壓下她的手,呵斥出聲。
“不能再喝了?!?/p>
包間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基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被寧遠阻止,溫以然不滿地嘀咕了一聲,女孩搖搖欲墜站了起來,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就連旁邊玩游戲的于琳也注意到她腳步的虛浮。
“以然,”趕在寧遠伸手之前及時扶住了人,于琳開口道,“你要不要先回家?”
才喝了三小杯啤酒,溫以然雙眸已經泛起了水霧,呢喃著點了點頭。
她喝得醉醺醺的,于琳自然不放心她一人回去,正想著幫人叫車,身后突然多出了一只手臂。
“我送她回家吧?!?/p>
寧遠和溫以然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條小巷子,以往他們也是一同回家的。
“我有話和她說?!?/p>
少年臉上的討好實在太過于明顯,于琳眉眼一動,視線在溫以然和寧遠兩人臉上來回打轉,最后若有所思“哦”了一聲,將懷里的女孩交給寧遠,臨走時還不忘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叮囑道。
“我剛和她mama說了,你可得準時將人送回去!”
“放心?!?/p>
少年彎了彎唇角,丟下兩個字,心滿意足將人扶了起來。
然而才剛到了樓下,寧遠就被溫以然甩開。她果然醉得不清,三步并作兩步走著,身影搖搖晃晃。
寧遠雙手插.著兜,不疾不徐地跟在女孩后面,唇角裹著淡淡的笑意。
夜風夾雜著夏日特有的炎熱,打在兩人臉上。
突然,天邊傳來一聲巨響,有光影瞬間照亮了整片天際。
接連不斷的煙花在夜色下綻放,江水遼闊,將天際的斑斕燦爛盡收江底之中,就連溫以然也駐足觀望。
她身子半倚在江邊的欄桿上,眸底禁不住的驚嘆,指著天上的煙花對寧遠道。
“快看快看,是煙花!”
少年只是淡淡應了一聲,目光始終沒有從女孩臉上挪開半寸。
“不是看我,是那邊!”
注意到少年的分神,溫以然惱怒拍了拍他肩膀,呵斥道。
寧遠唇角噙笑,視線終于從女孩臉上移開,順著溫以然的手指望去,心不在焉應了一聲。
“看見了,很漂亮?!?/p>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再一回首,卻見溫以然雙手合十,嘴上念念叨叨道。
“上天保佑,希望我大學可以擁有一段甜甜的戀愛,最好還能有好多好多錢,可以讓我養‘鵝子’,送‘鵝子’走花路!”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喊著出聲,就連寧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女孩睜眼,不滿地剜了少年一眼,她單手支著下巴,雙目還迷離著,“你是覺得我不可能賺那么多的錢嗎?”
煙花又一次在天際綻放,璀璨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女孩一張小臉。
煙花之下,女孩雙眼都閃著光芒,嬌艷異常。
少年眉眼間都沾染上笑意,忙不迭否認出聲:“沒有的事!”
“未來你肯定會有很多很多的錢,可以送你‘鵝子’走花路!”
遠處有煙花聲響起,少年的聲音瞬間被淹沒在其中。
模糊的輪廓中,溫以然最后只看見了寧遠一張一合的薄唇,和夜色漸漸融為一體。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遠,縹緲虛無,漫天的星辰之下,最后只剩下刺眼的紅色。
還有女人嘲諷的笑聲。
溫以然喃喃念道。
“都過去了?!?/p>
回憶漸漸褪色,她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高三那個炙熱的夏天,再也不復。
光潔豪華的浴缸之中,女人身著白色睡袍,她無力地仰靠在浴缸之中。
眸光慢慢渙散了去,只余下滿目的瘡痍。
手機從手心滑落,“吧嗒”一聲打破了浴室的安靜。
浴缸之上,有血珠從手腕處滑落,和溫水混雜在一處,觸目驚心,一點一點滴落在手機屏幕上方,幾乎掩蓋住上面正撥通中的三個字。
——沈嶼之。
還有一個未來得及關上的窗口。
【華達集團總裁沈嶼之和名媛林嫣共進晚餐,兩人相談甚歡?!?/p>
這一天,正好是溫以然二十二歲的生日。
.
三天后。
隔著大西洋的另一側,一處靜謐的房間內,沈嶼之正盤腿坐在蒲團上,男人一雙黑眸深不見底,聽見電話聲響,沈嶼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待看清屏幕上的備注后,男人的雙眉微不可察蹙了蹙。
片刻,沈嶼之的視線終于又回到棋盤上,好像剛才的聲響只是錯覺。
靜室中央,兩個男人相對而坐,屋里點了檀香,有淡淡的香氣繚繞,香霧彌漫之間,模糊了男人半邊的面孔,棱角分明的下頜也掩在白霧之中。
“嶼之,”電話持續震動,對面的商樾終于出聲提醒,“你電話響了?!?/p>
“不急?!鄙驇Z之輕搖了下頭,目光依舊停留在棋盤上。
來電人是沈嶼之的助理李銘,三天前沈嶼之就接到助理的電話,知道了溫以然割腕自殺的事。
彼時他正在開會,只三言兩語讓助理過去醫院一趟后,又繼續和合作方談生意,絲毫沒有將溫以然的事放在心上。
見他一副置之不理的態度,商樾難得皺了皺眉:“人命關天?!?/p>
微頓,他輕聲道:“好歹也是你妻子,也......也曾愛慕過你?!?/p>
男人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