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親愛的盧西奧先生，這次的行動是經過了局長的許可的。不過您可能不知道剛來了位新主管，而且，請暫時不要出城，我們隨時會找您取證。您的未婚妻奧莉薇·佩拉的尸體今天早晨在公寓被發現，我們在現場發現了西薩爾·卡納先生的指紋?！?/br>
聽到這，一直從容不迫的伊利亞臉上終于泄露出一絲冷峻的神色來。

等到警察拷著西薩爾離開之后，伊利亞把雙手插在口袋里在書桌前徘徊踱步，皺眉沉思，忽的聽見背后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伊利亞回過頭，看到孤零零站在茶幾旁啜泣的貝蒂諾，原本緊繃的心情稍微柔軟了幾分，伊利亞嘆了口氣走過去：“你哭什么？”

貝蒂諾被哥哥看了一眼，嚇得不敢再哭，打了個嗝，畏怯地說：“他們說奧莉死了……”

伊利亞看著他。

貝蒂諾又說：“西薩爾不可能是兇手。但是誰會害奧莉呢？”

伊利亞拍了下他的肩膀，將目光移到窗外——樓下，警察撥開人群正在羈押西薩爾上警車。

西薩爾感應到了什么似的抬起頭，他們遙遙對望一眼。接著被警察推了一把，按下頭塞進警車。伊利亞目送警車鳴笛緩馳而去，森森道：“不管是誰，我會讓這個人付出代價?！?/br>
是誰搞我？伊利亞想了下，首先浮出腦海的就是亞當·桑德斯，接著他馬上否定了這個人選——不，不可能是桑德斯，那家伙太蠢了，如果要對付自己，不會這么復雜，直接扛著機關槍就進來了。而且他也沒理由做出這種事來。

下一個懷疑對象是西爾維婭的父親，老佩拉先生，給盧西奧家族服務了三代的會計師。是不是他知道西爾維婭懷了別人的孩子的事情，一時失手？……這也不大可能，佩拉先生很聰明，應當也知道自己不會生氣。

那還有誰呢？或許是自己不知道的。

無論怎樣，伊利亞決定先去見見西爾維婭的父親，他得表示出他的誠意和遺憾，并且彌補因為希爾維婭之死打亂的計劃，老佩拉先生沒有第二個女兒，他該怎么做呢？

伊利亞坐在前往佩拉家的車上想著，他不經意往窗外一瞥，忽然發現路邊的景色不太對。黃沙，石壁，零星的荊棘旱樹。

伊利亞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但司機確實是他的手下，并不是陌生人，只是平時都是由西薩爾擔任司機的，現在西薩爾不在，只好讓別人頂上：“卡爾，這條路和平時的不一樣吧？”

伊利亞看到對方倒映在后視鏡里的打量的目光：“另外一條路在施工，所以得繞一繞?！?/br>
伊利亞回答：“哦。好的，到了叫我?！闭f完拿了一份報紙來看，遮住對方的目光。

沉默地過了好一會兒，伊利亞突然說：“等一下，在那邊的加油站停一下，我要買點東西?！?/br>
司機聽若罔聞。

伊利亞重復一遍：“聾了嗎？我說停車?！?/br>
卡爾只得回答：“……是的，先生?！甭Ｏ萝?，他的額頭和脖子都是冷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后視鏡，可后視鏡里只瞧得見攤開的報紙，這時伊利亞收起了報紙，森然的眼神直視著他?？柛杏X到冰冷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脖子，然后聽見伊利亞輕聲說：“我討厭弄臟我的車?！?/br>
伊利亞下了車，揩拭了下衣領上濺到的血，走向路邊的商店。

他用共用電話撥了老佩拉先生家的電話號碼，但只聽到嘟嘟嘟嘟的忙音——在一個小時前老佩拉先生是接了電話的。

發生了什么事。伊利亞現在可以確定了。

有個婊子養的王八蛋弄死了他的未婚妻，搞走了他的得力助手，策反了他的下屬要對付他，可能就是在他地盤販毒的家伙！

伊利亞連撥了兩回，都沒有接電話，他決定不再嘗試，先回拉斯維加斯城。

把司機丟到后車廂，伊利亞自己坐到沾滿血的駕駛座上開車。

剛往回開沒多遠，伊利亞遠遠看見兩輛黑色車子接近，他轉了方向盤調頭。

后視鏡里，可疑車輛越來越接近，伊利亞把油門踩到最底，但是已經不能再加快速度。在距離比較接近的時候，對方的副駕駛座上有人探出身體來朝他的車子開槍。

砰砰砰砰。

伊利亞猛打方向盤在遼闊的曠野上疾馳起來，揚起一陣渾濁的黃沙，試圖遮蔽對方的視線，背后一陣槍響如跗骨之蛆般窮追不舍。

就在這生死交睫的時刻，伊利亞感覺到車子突然不受控制地打滑開去，就像是掌握在手中的牽線木偶突然斷了一根線。

cao！

爆胎了。

伊利亞只得就地把車停下，把車上所有的手槍都拿上。下車。依靠車身作為屏障，對敵人瞄準射擊起來。

砰砰！

一輛車的司機被伊利亞一槍爆頭，車子也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瘋狂搖晃起來，接著兩輛車也都停下，對方也在車身的掩護下向伊利亞開槍。

伊利亞很快察覺了對方的意圖，他們不準備殺他，而是打算活捉。

這可太狂妄了。呵呵。伊利亞在心底冷笑，他可不準備給對方留一個活口。

伊利亞很少拿槍，但并不代表他的槍法不好。只是一般情況下，西薩爾都能解決，不需要他自己動手。

伊利亞解決了兩個探出頭的莽夫，又瞥見一個熟悉的姜紅色腦袋，瞬間便認出了是誰：“亞當！我看到你了！”

亞當索性承認：“沒錯，是我，親愛的?！?/br>
這沒能把這個混蛋引出來，伊利亞白白浪費了兩顆子彈只制造出丁點和金屬摩擦的火星：“我無法想象你蠢到這么魯莽地對我動手。就算我突然死了，你也不可能吞并我的地盤?！?/br>
“不試試怎么行呢？人總得有夢想，不是嗎？”亞當說著還笑起來。

“沒人成功過?！币晾麃啺櫭?，不可能，亞當不可能一個人干，絕對有同伙。

“我會是第一個?！眮啴斀又f。

伊利亞敏銳快速地捕捉到亞當起身，對準他那個討人厭的腦袋正要射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眩暈不合時宜地猝然襲擊了他的意識，讓他眼前一黑，子彈也脫離了原本預定的軌跡不知到哪兒去。

這是老病了，這兩年他時常這樣，但是在這種時候來這么一下實在是太糟糕了。

伊利亞又射了幾槍，劇烈的情緒激動使得他越來越難受，眼前猶如雪花屏閃爍忽明忽暗，耳朵也嗡鳴起來，接著黑暗徹底鋪下淹沒他的所有思緒。

*

約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