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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小錦鯉寒菽/寒菽/catlover文案:二十世紀中葉,拉斯維加斯。鮮少有人見過新任黑手黨教父伊利亞·盧西奧的真面目,他深居簡出,寡言少語,心狠手辣,是一朵冰雕的高嶺之花。誰都不知道這位美人教父有個秘密,這個秘密是他最大的弱點。為了保住這個秘密,他拼命往上爬,想要站到無人可及的高度,直到無人敢對他生起半分覬覦之心。誰敢探頭看,他就弄死誰。可惜總有那么幾個人不怕死。01伊利亞高居上座,鴉翅般的羽睫微垂,望著伏在他腳邊瑟瑟發抖的男人。他的背后是繡著盧西奧家族紋章的旗幟——展翅的蜂鳥簇擁著半綻的鳶尾花。窗戶緊閉著,綴著金色流蘇的太妃色柞蠶絲窗簾被拉上,只有一線陽光從縫隙間漏出來,隨著日頭的推移悄無聲息地移動。當伊利亞前傾時,這縷光便落進他的眼眸里,而他紫羅蘭色的眼珠照的猶如兩塊瑰麗透亮的紫寶石,昂貴而冰冷,大抵冬雪掉在上面也不會被融化。他在玻璃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問:“埃迪,是誰給你膽子讓你敢在我的地盤賣毒品?”埃迪還是個青少年,十六七歲的模樣,金棕色頭發,藍色眼睛。他抖得猶如秋風里的小樹,汗出如漿,鼻青臉腫,涕泗橫流,說話的時候好險沒咬到舌頭:“沒、沒有別人,是我一時被迷昏了頭腦。papa,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饒恕了我這一次吧?!?/br>伊利亞懶得和他多費口舌,對身邊一直如雕像般矗立的褐發年輕男人使了個眼色,“西薩爾?!?/br>他最衷心的屬下西薩爾沉默這上前,抓住埃迪的手按在茶幾上,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埃迪很快意識到了他們是要做什么,掙扎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教父,是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您,求求您!”“你是用哪只手拿的毒品?用哪只手拿的錢?”伊利亞問。埃迪像是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只不停地胡亂重復著哀求和道歉。“那大概是這只吧?!币晾麃喛戳艘谎鬯淖笫?,話音落下時,他的小指也被剁了下來。伊利亞捏著雪茄,把燃燒的一端戳在埃迪已經失去手指的傷口上,毫無憐憫地發問:“——我再問你一次,是誰指使你破壞規矩的?”埃迪凄厲地慘叫著,眼白一翻,昏厥過去。伊利亞冷笑一聲:“一根手指就真的昏了?帶下去繼續問,慢慢問,反正還有九根手指,剁光了還問不出來就剁腳趾?!?/br>西薩爾和另兩個手下拖人出去,一開門就見到站在門外背著畫板臉色蒼白的二少爺貝蒂諾,顯是被嚇壞了。西薩爾瞇了瞇碧綠色的眼睛,眸光微閃,讓其他人把埃迪帶下去,和顏悅色地問:“您是什么時候過來的?小少爺,老爺正在工作,您不應當靠近才是?!?/br>貝蒂諾渾身僵硬,看都不敢看那個血淋淋的人一眼,嚅囁說:“對對不起,我剛從學?;貋?,想見見哥哥?!?/br>這個大男孩生了張俊美的臉龐,同伊利亞一般的黑色頭發,眼睛則是棕黑色的,戴一副粗框眼鏡,鏡片有啤酒瓶底厚,給他添了幾分淳樸和傻氣,規規矩矩的襯衫、毛線背心和藍色法蘭西絨長褲,乖學生的打扮,事實上,他現在確實就是學生,正在紐約的藝術大學學美術。“是貝蒂諾嗎?”伊利亞輕聲問,走了兩步,看到站在門口的大男孩,對他招招手,“沒關系,過來吧?!?/br>貝蒂諾越過西薩爾雀躍地走到哥哥身邊,似乎是被伊利亞的微笑給安撫了,稍微放松了些,為了緩和氣氛,他轉移話題說:“有三天假期,我想回來見見你,我還畫了新的畫。伊爾?!?/br>他努力不去看桌子上還殘留的血跡,說不定,都還有些溫度吧?他一邊說著,從畫筒里抽出畫來。伊利亞捻了雪茄,坐在書桌邊沿,看著貝蒂諾小心翼翼地展開新畫,畫上是一個黑色頭發紫色眼睛膚色雪白的男人,五官柔和,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伊利亞怔了一怔:“……這是我?”模樣是相同的,可他哪有畫上那般溫柔?貝蒂諾點頭,羞赧地說:“是的,我在學校很想念你,哥哥?!?/br>伊利亞其實并不是特別感興趣,但還是說:“謝謝,我很喜歡,我會把畫裱起來,掛在我的辦公室?!?/br>當他們站在一塊兒的時候,大概伊利亞才會被當成是弟弟,畢竟貝蒂諾比他高了半個頭。而且比起樣貌來,貝蒂諾長得更像是父親,據那些老人說,貝蒂諾和年輕時的老教父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只是氣質截然不同,他溫和的像是小羊,是個善良的孩子,平時走路都要注意不踩到螞蟻。伊利亞曾經希望培養弟弟作二把手,但在貝蒂諾自己的堅持下被拒絕了,他更想成為一名畫家遠離黑色暴力的生活。貝蒂諾的出生是個意外,老教父當年在妻子去世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過得亂七八糟,和貝諾蒂做舞女的生母一夜情有了這個孩子。也許是意外,也許不是。反正等到伊利亞知道的時候,貝諾蒂的生母已經去世,老教父把這個私生子接回家。他們一路說著話,伊利亞喜歡和貝蒂諾說話。貝蒂諾和這個寂靜到仿佛墳墓的家族完全不同,是個陽光開朗的孩子,乖巧活潑,滿口俏皮話。伊利亞的父輩在西西里靠土地轉租、收保護費開創了盧西奧家族的黑手黨事業,在二十年代同一群兄弟父老們越過海洋來到新大地上尋找新的生機,他們以經營黑手黨傳統的面包店和建筑材料公司發家立足,而后恰逢禁酒令時期,伊利亞的父親塞拉菲諾·盧西奧靠販酒大賺一筆,構建出盧西奧家族宏偉事業的藍圖。而他也是個聰明人,節制冷靜,在攢夠足夠的資金之后,從違法暴利的私酒行業中及時收手,轉投入新興的好萊塢電影事業,并于三十年代初踏足拉斯維加斯,修建合法賭場和豪華酒店,將黑錢慢慢洗白,現在,就算是條子也拿他們無可奈何。五年前老教父塞拉菲諾·盧西奧意外身亡,彼時伊利亞21歲,大學畢業,在父親身邊擔任左右手有三年,頗有經驗和威望。但伊利亞長得更像母親,臉蛋精致漂亮,冷冰冰的眉宇之間總是縈繞著揮之不去的安靜憂悒,比起黑手黨老大,更像是從油畫里走出來的貴族少爺——而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