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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箱里拿出一包創可貼,拆了包裝。
千曉聲瞳孔一震,馬上往后躲了躲:“你要干嘛?”
她猛搖頭道,“我不要!我打架從來不貼創可貼的,太丟面子了?!?/p>
千曉聲拒絕貼創可貼,那是有歷史原因的。
她當年去給千識器出頭打架,也受了傷,那時候千識器還小,回來后一邊哭得一把鼻涕眼淚一邊給她貼了個上面有米老鼠的創可貼,害得她第二天上學的時候被人嘲笑了整整一天。
秦七韶沒說話,抬頭注視她三秒。
千曉聲被她看得背后有點莫名地發毛,奇妙地向他妥協了,把手又伸了回去。
秦七韶比了一下傷口大小,把創可貼端端正正貼到她傷口上,用手指認真地又撫平了一遍。
他的指尖微涼,劃過千曉聲的皮膚的時候惹得她往后縮了縮,秦七韶假裝沒發現她稍稍的顫抖,接著問,“你以前受傷的時候,也從來不管嗎?”
“啊,當然啊?!?/p>
千曉聲動了動被貼完創可貼的手臂,頗有一點不太習慣,彎著眼笑了笑,很輕松道,“不然以我小時候挨打的份,那得綁成木乃伊了吧?!?/p>
秦七韶沒說話。
半天后他收起醫療箱,站起身來,看著她,眼神很認真:“那你以后記住了,受傷了都得處理?!?/p>
千曉聲:“?”
她自上而下重新打量了一下秦七韶的背影,像是在確定他是不是被別人替換了。
她瞇了一下眼,猜測了一下秦七韶突然對她好了不少的原因。
大概是出于一種欠她人情的愧疚。
可這有什么好愧疚的呢。
她替他當那一磚擋得心甘情愿。
他這么一來看似熟絡,實則又把兩個人的關系拉回誰也不欠誰的狀態。
千曉聲帶著點郁悶,吹了一口自己額前的劉海,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半晌后像是在開玩笑,問,“那以后我都來找你包扎,秦同學,你不會嫌麻煩嗎?”
秦七韶把醫療箱放好,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問題,只說:“你可以回家了?!?/p>
行。
秦七韶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秦七韶。
千曉聲把包提上,“謝了?!?/p>
她走到門口,磨蹭了一會兒,沒走。
秦七韶倒也沒催,就握著門把手,耐心地看著她。
“秦同學?!?/p>
千曉聲低著頭,有點慢吞吞地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挺煩的?”
她和喻建安打完這一架才明白過來,她在學校里聽到多少傳言,秦七韶必然也能聽到,說不定聽到的還比他多。
十四班雖然是復讀班,但既非閉關鎖班的信息不流通地,里面的人又不全是秦七韶這樣的好學生,有點難聽的話傳到他耳朵里很正常。
同性對于受同齡異性歡迎的那類人的惡意往往都是很大的。
就算廖雨詩說的,八卦是人類的第六大本能,千曉聲也管不住這么多人。
她算是這兩年有了自己的口碑和招牌,就算有流言蜚語,往她身上潑的臟水也沒多少,那么所有惡意的揣測,盡數都會往秦七韶身上引。
千曉聲雖然表面看著天不怕地不怕,等遇到了這種情況,不免還是有點慌張起來。
她自己是無所謂,被多說兩句就被多說兩句,又不會掉塊rou。
但秦七韶會不會被影響到,會不會因此反感她,她沒有把握。
不光是怕他學業受到干擾。
千曉聲還有一點難以說出口的私心,不想被他討厭。
秦七韶垂眼看她片刻。
小姑娘這會兒完全沒有了打架那會兒的耀武揚威和意氣風發,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鞋尖,手指卷著自己的衣角邊兒,有點難得一見的緊張。
原來堂堂校霸也會為這種小事緊張。
有點奇妙。
秦七韶覺得自己要是真順著她的話頭說了是,千曉聲明面上也未必生氣,只會展眉笑一笑說這樣啊那不打擾你了秦同學。
這樣好像也挺好的。
這不就是他一開始想要的狀態嗎?
秦七韶倚著門,想了想,說:“還好?!?/p>
千曉聲不解:“還好是什么意思?”
秦七韶看著她,忽然地笑了一下。
那是很淺很淺的一個笑,卻好看到讓千曉聲屏氣凝神,不由得掉入他深邃眼眸里的無盡旋渦里,“還好就是還好,字面意思?!?/p>
—
等到千曉聲走出門后,在樓道里琢磨了很久,才明白過來秦七韶這話里的意味。
以他那個性格,要是真煩你就直接說了,根本不會好心到給你留半分面子。
他說還好,那等于是默許了她之前一切行為。
她這么一想,整個人腳底都變得輕飄飄起來,暈暈乎乎的,連路都沒看清,啪嘰一下就撞在了鐵門欄桿上。
她一邊揉自己的額頭一邊想起秦七韶的漂亮眼睛,在心里罵自己。
媽的,活了十八年,終于知道色令智昏這個詞是什么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千曉聲:我就算孤獨終老,就算被全世界誤解,我也要說,我和秦同學只是純潔的監督和被監督關系。
千曉聲:媽的真香。
—
我抬頭看了一下確定自己的男女主沒有寫反…怎么會這樣(。
第九章
千識器第四遍抬頭看對面的千曉聲的時候,終于忍不住放下筷子,翻了一個超級無語的白眼。
“姐,我提醒你一下,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不要吃兩口就開始對著手臂上的創可貼傻笑,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像是精神病醫院里放出來的?”
千曉聲聞言收起臉上幸福的傻笑表情,手里筷子敲擊了一下碗壁,很不客氣地警告回去:“你又欠打了是不是?”
桌上現在就他們兩個人,千識器講話自然肆無忌憚起來:“我說的實話,愛聽不聽?!?/p>
他重新拿起筷子,瞥了一眼這個平平無奇又毫無特色的普通創可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問,“對了,你不是從來不貼創可貼,也不愛包紗布嗎?怎么今天又轉了性了?”
千識器想了一想,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我姐夫給你貼的吧?”
見千曉聲沒說話,他一抬眼,故意拿捏著奇怪的語調說,“我說呢,原來是個充滿愛的創可貼。難怪對著它笑得像個智商為零的傻子,不愧是戀愛中的少女?!?/p>
“行了,我看這創可貼是一輩子都摘不下來了。我建議你不如去紋身店里找紋身師,就這個創可貼為基然后做個半永久,你看怎么樣?”
千識器一講起這些不正經的東西的時候就妙語連珠。
換只是了平時千曉聲也能和他有來有回地嗆上兩盤,今天卻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奇妙的心虛起來。
她郁悶地咬了半天筷子,最后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