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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先生的手臂虛虛抱住我,又把我拉回到他懷中。“你懷孕了?!毕壬曇魷厝?,四個字落在我耳中卻彷如驚雷,爆炸驚天動地。“不,不可能……我的天,我竟然又有了……先生,先生!”巨大的事實沖得我腦子發熱,急于和先生分享這個驚喜。先生卻打開個人終端,投屏放映出一張圖片。這張圖片我再熟悉不過,正是我兩年來,二十四個月,每隔三月一次的第八張體檢報告。下方的診斷意見,從看膩的“身體健康狀況:優秀”更改為“已孕”無法自抑地,我又開始流淚。“你的通訊號注銷后院方聯絡不到你,只好發給我這個緊急聯絡人?!?/br>先生輕輕擁住我,“得,我這件衣服要被你的眼淚哭到濕透了?!?/br>“先生,”我輕輕叫先生。“嗯,”先生撫摸我的頭發,笑道,“本來想選個更好的場合和你說這些,不過我想現在說出來應該也不晚?!?/br>“嗯?”我疑惑抬頭。“我原本生活的地方和這里很像,所以我就理所當然地默認兩個地方的生活習慣是一樣的。我原來生活的地方,情侶們合則來,不合則去,有的選擇同居,有的選擇結婚。感情破裂,該分手的分手,該離婚的離婚。我剛遇到你時,身體就19歲了,可能是因為這個雄蟲身份,沒有人主動告訴過我婚姻對蟲星社會有多重要。所以,希望我這句話不會來得太晚?!?/br>我屏息傾聽,不敢眨眼。“我真的受夠了房產證上只能寫一個人的名字,購物扣款的賬戶永遠是個人賬戶而非家庭賬戶,每次和你開一間房都要一遍遍解釋‘我們是伴侶,不是偷情不是出軌’”先生拿出一個指環,套在我手指上,“我最討厭的永遠是那一次,護士抱蟲蛋出來,你還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他們卻堅持要你簽字?!?/br>“你愿意和我一起結束單身,走進婚姻嗎?”先生的手與我十指相扣。“愿意愿意愿意!”眼前世界模糊了。這才發現,先生的手指上早已套好了另一枚指環。我的手上,先生的手上,兩枚一模一樣的指環,熠熠生輝。我重新摟住先生,情緒大起大落,徹底放松下來渾身癱軟。“在很小的年紀,雙親還很恩愛,他們都是老師。我的母親總是叫父親為‘先生’”先生溫暖的手臂摟在我的背上?!啊壬@個稱呼是我記憶里為數不過關于雙親的甜蜜的小秘密?,F在,這個小秘密是你我的了?!?/br>原來,這就是七年前那個早上,先生讓我改口的原因。“他們那時真的很相愛,但隨著我長大,他們的爭吵就越厲害,最后終于離婚了?!?/br>“先生,我們不會吵架,也不會分開?!蔽屹N在先生的胸膛,輕輕地說。“你,我,還有他,”先生的手貼在我的腹部,“都會幸福?!?/br>第17章番外一程溫穿越蟲星以前,程溫還是生活在藍星上一個普通導演。當然,不是現在和蟲星建交的藍星,他原來所在的時空比現在時空的藍星要落后很多年。程溫的父親只有初中文化,在鎮上學校當老師,和一起教書的女教師日久生情,結為秦晉之好。程溫和他弟弟程良是一對雙胞胎,出生在一個偏僻得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清貧,一家人過得平淡快樂。許是因為教語文,母親尤為喜愛文縐縐的稱呼。就按照古漢語對老師的稱呼,稱程父為“先生”。還堅持要程父也稱呼她為“先生”,程父頭搖得像撥浪鼓,畢竟所處時代不同了,先生是男子稱呼,叫自家太太“先生”算什么事?程父拒絕,程母堅持,“先生”這一稱呼就印在了幼小的程溫心里。程父會給全家人讀報紙聽,教兄弟倆認字,背唐詩。母親則給他們打毛衣、講神話故事。那時候,家家戶戶都有陶制大缸,用來儲存糧食,主防老鼠。鎮里人都會在自家挖個深半米的坑,將大缸置于其中。露出地面的高度根據家人身高而定,方便人從上方舀糧食。這種器具的應用十分普遍,有人也用陶缸儲水。程家人就有個高出地面一米的水缸。那天父母不在家,日頭毒辣,程溫的弟弟程良就因為口渴踩在板凳上在大缸旁舀水喝,不慎在水缸中溺死。等父母下班回來,程家的雙胞胎兄弟只剩程溫一個了。程溫完全忘記事情經過,只是記得隱約有這么件事。因為這以后,他的父母就開始了長達五年的互相謾罵、指責,難聽的話難看的場面,程溫反正是聽盡了,看盡了。最初,他看到父母吵架會躲在桌底下偷偷地哭,到后來一聽有吵架預兆,就拎著書包作業溜到爺爺奶奶家。五年后父母離婚,程溫跟隨爺爺奶奶生活。程溫對父母離婚這件事一點感覺都沒有,當爺爺和他說這件事時,他淡淡地‘哦’了一聲,轉身繼續去和同學打籃球了。隨著長大,程溫逐漸發覺自己與其他人有些不同。畢業典禮時老師學生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程溫茫然四顧,實在無法理解這有什么好哭的。面對離別他從不傷感,深信“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他不相信有長久的關系,對于交際也懶懶散散,將全部精力放在熱愛的導演事業上,年過四十榮譽加身,卻依然是孑然一人。他不是沒試過和人交往、同居,對象有男有女,年輕的,跳脫的,成熟的,穩重的,什么樣人都試過,但只要一想到總有一天會分開,他就懶得去費心思維持這段關系。四十二歲的程導演在臘月二十九那天,收到奶奶病危的消息,程導演瘋了一樣驅車趕回去,在除夕那天到家里,死活就差五分鐘,愣是沒趕上見奶奶最后一面。離婚后程父自覺臉丟盡了,數年不見蹤影,是兩位老人含辛茹苦把他撫養長大。而爺爺在程導演三十五歲功不成名不就時腦溢血去世。等他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奶奶又去世了。鄰居都說,程奶奶八十八去世,是喜喪。程導演在父母離婚后就凍住的心,又一次崩碎了。他常年不知離別傷感為何物,也算一個好處。只要把視線從引發悲傷的事物身上轉移,傷感就會很快平復。因而他總是能毫不猶豫地舍棄舊物、舊人,把一切斷得干凈利落。但這一次,程溫死活不肯挪開自己視線,就跪在奶奶遺像面前,在全國人民迎接新年時,哭得靜默無聲,撕心裂肺。他堅持不肯休息,處理完奶奶的葬禮,返程的高速路上天降暴雪,程溫又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