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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對這些地主下手,她想要做的無非就是讓原本被土地束縛的人口解放到工業上頭去,哪怕依舊要遭遇盤剝,但是相應的,工錢要高得多,而且當農業人口流失數量多了,這些地主也就不得不降低地租了。
等到日后,舒云的權威更上一層了,就可以制定一個地租的上限,超出這個上限,就被視作盤剝鄉鄰過甚,剝奪這些地主家族出仕的權力。
而很快,第二道關于商人的詔書又出來了,這回就是商業稅了,名義上是以運送貨物的車船數量為準收稅,實際上呢,還是需要相應的官員根據貨物的價值進行判斷,然后進行征稅。當然這里頭肯定會存在一些問題。比如說,同樣是絲綢,一般人家自己織的絲綢能跟蜀錦算是同價嗎?所以呢,這就需要一定的監督。另外,少府這邊,也會實時更新各地各種貨物的價格,然后取平均數,進行征稅。
這條律令呢,在經過一番爭論之后,最后也算是通過了,估摸著日后就會出現一些商人依附于那些權貴,企圖減稅的情況了!不過,在漢室,可不像是在后世,官員也有多少免稅的特權,實際上呢,權貴們呢,各種稅賦也是要交的,這些一般就是直接從他們的俸祿里頭扣除,而正常情況下,這些對他們的收入來說,那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們根本不在意這些。
接連兩刀都砍在了商人身上,但是呢,這些公卿列侯們呢,也是能夠從中獲得好處的,比如說,他們可以趁此機會,兼并更多的土地,還有就是,在收商業稅的上頭,這些公卿列侯也是有著cao作余地的。
許多事情,舒云雖說是明白,但是暫時也是無可奈何,真要是得罪了這些人,回頭就要出亂子了!王莽是怎么倒霉的,不就是因為他剝奪了那些公卿士大夫的許多特權,還想要限制蓄奴之類的嗎?在沒有新的利益群體出現之前,這些人嘛,還真是拿他們沒太多辦法。
下朝之后,舒云就針對這件事,告誡了劉衍一番,變革這種事情,最好使用溫水煮青蛙的戰術,最好呢,還得給這些青蛙一點甜頭,他們才能答應,要是一開始的時候,就從他們嘴里奪食,他們真能聯手再搞出一次廢立之事來。
舒云從來不介意將這些官員的各種私心,還有私底下那些污糟的事情撕扯開來給劉衍看,因此,劉衍自然不會相信這些官員到底有多高的道德修養,是什么正兒八經的忠臣義士,實際上呢,真要是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一個個都是亂臣賊子!
舒云已經琢磨著讓人帶著劉衍出去,好好見識一些皇宮之外的世界了,之前劉徹在的時候,舒云不讓人出去,多半是擔心王太后那一系想要使什么手段,劉衍剛登基的時候,母子二人立足未穩,自然也得注意一下。尤其劉徹是遇刺而死,劉衍對此更是精心,不像是他前頭的那些先祖一般,一個個都喜歡搞白龍魚服的勾當。
而現在呢,他們母子兩個總算是在軍方有了一定的實力,遠一點的地方不說,在長安城里頭,只要不像是劉徹一般作死,為了跟美人約會,直接連那些宦官都趕遠了,在身邊保護的人一重接一重的情況下,想出事都難!
而且,長安這些百姓又不是什么瞎子,遇到貴人,有幾個長了熊心豹子膽,敢故意往前湊啊,這不是找抽嘛!至于認識劉衍的人,那就更別說了,他們巴不得出個什么意外,好讓他們顯示一下自己如何忠君愛國呢!
劉衍自然是不可能安心待在皇宮里頭做個宅男的,哪怕皇宮再大,那也是一樣的,這年頭又沒有那么多的娛樂活動,充斥在劉衍身邊的人呢,對于劉衍的態度都是小心恭維的那種,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容易讓一個還沒有形成穩定三觀的青少年變得狂妄自大,自以為是起來。
甚至,就算是成年人,一直沉浸在這樣的氛圍內,也是很容易失去本心的,舒云顯然不希望自己一番經營之后,結果回頭交給了一個敗家子。
普通人家生一個敗家子,頂多也是將一家子幾代積攢下來的家業敗掉,而皇帝是個敗家子的話,那就真的要影響到不知道多少人了!總不能劉徹死了之后,再來一個弄得民不聊生,臨死還要下罪己詔的皇帝吧!
因此,在如今確認了安全之后,舒云就存心讓劉衍出去走一走,見識見識了。橫豎漢朝這邊五日一朝,平常的時候除非是有什么特殊情況,否則的話,皇帝自然可以隨意消遣。比起后世那些皇帝,恨不得天天上朝,起得比雞還早,干得比牛還累,老劉家的皇帝可就輕松太多了。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如今主政的是舒云這個太后,作為小皇帝,劉衍其實平常也就是跟著旁聽學習而已,許多事情都輪不到他做,最多就是偶爾有什么想法了,發表一下意見。
事實上,舒云已經在上林苑劃分了一個地方,交給劉衍練手了,劉衍可以從朝中,從舒云身邊的那些低級官員里頭,甚至是從朝中那些大臣家里頭,還有地方上舉薦上來的賢才那里,挑選一下官員出來,輔助他做事。
也正是因為舒云讓劉衍大方練手的行為,大家才真的相信,舒云不會成為另外一個呂后,因為舒云如今的舉動,就代表了她其實早早就做好了還政的準備,要不然也不至于早早就讓劉衍準備好自己的班底,等到劉衍成年親政之后,自然就可以在朝堂上頭安插自己人。當然,最重要的就是,舒云并沒有提拔自己的娘家,甚至竇太主如今比先帝在的時候都消停,起碼沒有再成天大包大攬的,干涉各種事務了,她如今就是沉迷于賺錢數錢。而之前陳午過世了,竇太主呢,就明目張膽地開始養起了面首。好在這個時候,大家對有錢的寡婦養一些年輕英俊的青年乃至少年都司空見慣,橫豎也不是堂邑侯在世的時候給他戴了綠帽子,因此,大家對此都睜只眼閉只眼。
因此,朝堂上頭,那些老劉家的忠臣如今對太后也頗為服氣,并不會如同當年呂后當政的時候一般,當著面啥也不敢說,私底下,一個個說什么牡雞司晨之類的話。當然,這也是因為那時候惠帝已經是成年人了,而如今呢,劉衍這個皇帝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呢!
如今漢室的重點在于匈奴,大半年時間過去了,之前繳獲的那些牲畜終于被少府消化掉了,這些牲畜一部分被出售,另一部分呢,直接被租借給了上林苑的百姓乃至關中的百姓,每年給租金,然后呢,他們可以用這些牲畜耕種還有搞運輸,甚至如果這些牲畜生下了幼崽的話,這些人家可以保留其中一只,其他的就要還給少府。雖說后面這一項是后來的事情,如今還沒見到什么成效,但是呢,第一批的租金已經到賬,少府已經掙了一筆了,接下來呢,還有源源不斷的收入。
俘獲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