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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個靠著窗子的角落里。
那姓薛的雖說無惡不作,大字不識,胸無點墨,但就修仙習武來說i,卻也是下過真功夫的,打從五歲開始,他便跟隨父親叔叔,學習薛家祖傳的仙術,到了今時今日,整整也苦練了數十年。
在這揚州城內,出了王家公子,同齡人中,幾乎沒人敢與他較量一二。
眼瞧著自己即將被逼進劣勢,那姓薛的也如狗急跳墻般,抽出佩劍,奮力一躍,跳起身來,那閃著寒光的寶劍,一瞬間便朝著宋靖秋直劈過來。
眼瞧著,就要劈到他腦袋上,那姓薛的小霸王瞧著這等場面心中欣喜萬分,他本以為這秀才深藏不漏,有幾分功夫,恐怕他不好對付,如今看來,也不過是面瓜一個。
小混蛋如此想著,便更覺得有了用不完的力氣,他拼盡全力的緊握著佩劍,使勁兒向下一劈,卻沒能瞧見,他所期盼著的血濺當場。
反倒是他那佩劍,不知怎得,自砍到了人頭頂不遠的位置,就好像是被什么人緊緊的攥住了一樣,既向下劈不動,又向外拔不出來。
“狗崽子,說了要將自己的心肝都供出來,怎么到了這時候,才想起要食言了呢?不覺得太晚了點了嗎?”
第54章
身后的那桌小少爺們,原本還在為宋靖秋的遭遇,和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惋惜,卻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這個在他們眼里,任人宰割的小書生,便能變得如此狠辣厲害。
“唐兄,這場面,你怎么看,那書生瞧著不像俗人,說不定真能打得過那姓薛的?!?/p>
那只喝茶的唐公子,原本還在為自己的軟弱自責難過,可如今瞧見了宋靖秋發起瘋來的樣子,竟也開始覺得自己方才是在多管閑事了。
“難……難說,薛家的功夫你們也不是沒見識過,他家的功夫即便是放到仙山上說,也是有點名頭的,揚州城這么大,可能打得過他的又能有幾個,如今突然在這酒樓里瞧見一個陌生人,就能是打得過薛家的高手,這種幾率,未免也太小了些?!?/p>
那唐公子雖然這么說,但還是坐在座位上,暗自捏著手中的茶杯,替宋靖秋提著一口氣。
他雖然不敢奢望,如此出來吃個便飯,便能碰見絕世高手,但心中對于有人能打敗薛小混蛋,讓人吃吃虧,張張教訓這種事,還是隱隱的帶著些期盼的。
這家伙終日里在街上游蕩,就如同是揚州城種的一顆毒瘤,不知有多少大家閨秀,良家婦女,因為他在而不敢出門,更不知有多少百姓,就因為得罪了這位薛爺,平白丟了性命。
“但若是他今日,能夠在此打敗這姓薛的,也算是行了一件善事!就連百姓們,都會記得他是咱們揚州城的恩人!”
那個滿肚黃湯的小少爺,瞧著宋靖秋如此硬氣回擊,一時間也覺得痛快之際,端起酒杯,朝著宋小大夫那邊遙遙一敬,醉眼朦朧的又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惹得那幾位少爺齊齊斜眼瞪他。
雖說他們都對宋靖秋能贏這事,抱有著殷切的希望,可到底這塵埃尚未落定,現在就將這種得罪人的話放出來,萬一到時候人一時失手,讓那姓薛的混蛋得了便宜,那豈不是要連帶著他們,一同送死。
“你,你說什么胡話!瞪眼就稱如此美妙的女子做惡鬼,身為秀才還如此不解風情,真怪不得你不得美人喜歡!”
那姓薛的即便到了這種地步,仍舊要做一只煮熟了的鴨子,硬著他那張破嘴,宋靖秋最聽不得什么,他就朝著哪邊說。
一直不知道老祖宗對他的心思,到底是喜歡還是占有這事,自他倆從仙山下來起,就一直是宋靖秋的一個心結。
老祖宗不說,而他也礙著面子,一直不好意思問,這就像是一層一直隔在兩人中間的窗戶紙,宋靖秋既迫不及待的想要伸手將其捅破,卻也一直懼怕著,捅破了之后會帶來的后果。
如若老祖宗對他的心思,真的只是占有,那如她這般怕麻煩的人,在知道了宋靖秋的一顆真心以后,還會不會再給他機會留在自己身邊。
亦或者是宋靖秋還有沒有勇氣,留在她身邊,在今后的慢慢余生中,一直就如此稀里糊涂的蒙騙著自己,一直就這樣不清不楚的陪人繼續走下去,直到蘇蕭閑真正的找到那個她真心所愛的人。
這一切的后果,都讓宋靖秋感到懼怕,所以他便一直將二人的關系,停留在一個如今這般模糊的邊界上。
但無論怎么說,這件事始終都是讓宋靖秋如鯁在喉的一根刺,雖然他想要盡力的掩蓋,卻始終無法逃開這根刺一經人觸碰就痛的鉆心蝕骨的事實。
薛小混蛋如今拿著這事嘲諷他,實在無異于是在自己的墳上填土,在宋靖秋的虎口里拔牙,著實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了。
蘇蕭閑雖然知道,宋靖秋心里到底都在盤算著什么,但也一直無法正視自己的內心。
她肯下凡來找宋靖秋,為的是重新拿回屬于她的腰骨,肯留下宋靖秋的小命,還讓腰骨暫存于其體內,為的是逗弄這有趣的小書生,聊以派遣她漫長歲月中的孤寂與無聊。
自始至終,無論是目的與情感,始終都尚算明確。
可事到如今,隨著二人的逐漸相處,這種明確的目的,便在老祖宗心里漸漸的開始模糊,蘇蕭閑察覺出自己對其的占有,察覺出自己在與其相處時的心跳加速,察覺出自己會因為宋靖秋的悲喜而悲喜,卻唯獨察覺不出這種情感,應該叫做喜歡。
也可能她早就察覺出來了,只是一直不愿承認罷了,畢竟聰明如她,又如何會弄不清自己的心思,只是前路迷茫,蘇蕭閑即便是身處鬼王的位子,尚且看不清自己的方向。
若是再加上一個凡人出身的宋靖秋,她實在很難能說服自己,讓自己堅定的相信,未來這漫長的余生當中,她始終都能保得人平安。
所以一直以來,蘇蕭閑都只將這種感情歸結于她對人的占有欲,而非是喜歡。
“她喜不喜歡我,怎么想都與你無關?!?/p>
宋靖秋眼神凜冽的看了人一眼,將那小混蛋嚇得渾身一哆嗦,再不敢說出別的話來。
這場比試由于兩邊的實力實在太過懸殊,所以在幾乎是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宋靖秋雖然被那混蛋氣的不輕,卻也還是沒在別人的酒樓里見血,畢竟他們拍拍屁股走了,人家掌柜尚且還要在這里做生意,養活一家老小,如此不管不顧的就將人家的店面弄成一個兇宅,實在也是太過不妥。
索性他們所坐的地方,是個二樓靠窗的雅座,宋靖秋便靈機一動,將人捆了手腳,放出窗外吊起來,供過往的行人百姓們欣賞。
那老板見宋靖秋如此體貼,既替他收服了惡霸,又沒在他店里見血,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