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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弟子在這等級中的排名。
這人如此年歲便能在仙山之中排到了丁子的位置,論天賦那已經是非同小可的了。
仙山之上那就是修真者的世界,修真者一切都以實力說話,這排名也是根據比武考試一年一變的,若是尋常人家的師兄弟,師兄行為有失的時候,做師弟的也許還能稍作勸阻。
可到了這仙山上,若是沒有師父教習在身邊,師兄說話的時候,做師弟的那真是萬萬不敢插言的。
做師弟的不敢隨意插言,但宋靖秋卻是沒打算慣著他在此胡來的,宋靖秋一個殘廢,并不惜命,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的在他這里沒甚差別,所以自然也不怕他。
“你若是嫌你師弟命太長,大可以繼續在這兒與我耍嘴,反正是你站著我坐著,也累不著我?!?/p>
宋靖秋雖是個殘廢,但他自幼飽讀詩書,身上總有些文人那不卑不亢的風骨,就是坐著,氣勢上也絲毫不落下風。
這大概也是這些修真者不喜歡他的一個原因,沒什么本事還莫名的帶了一股子傲勁兒,瞧誰不服誰,性格陰沉又古怪,若不是為了醫病,平日里還真沒人樂意上他這兒來。
“我!”那人聽宋靖秋這般說,竟是抬手就要抽他,好在及時被人拉住,那巴掌才沒至于落到宋靖秋臉上。
“宋大夫,我師弟他的情況真是不太好,你快給進去瞧瞧吧?!?/p>
那丁字輩大師兄的面子遭宋靖秋當著別人的面這么撅,氣的那是直發抖,怒氣沖沖的瞅著他半天都沒說出話來,還是站在最里邊的一個小師弟,瞧著這場面不妙,率先站出來說了句話,給了倆人一個臺階下,緩解了一下現場尷尬的氣氛。
他這話說完了以后,幾個師兄弟跟著打著哈哈應和了兩句,就將宋靖秋推進里屋給人瞧病去了,只留下那大師兄依然站在門口,氣的滿臉通紅。
宋靖秋前腳剛讓人推著進了里屋,后腳就聽見外邊兒“乓倉”一聲。其中一個師弟走出去瞧,只見著那原本在灶上溫著的粥鍋,已然尸首異處的躺在地上,粥湯和米粒灑了一地。
那師弟也只是看了他大師兄一眼,沒說什么,就將人帶到屋外去了,只剩下那幾個留在屋里陪他們的小師弟。
宋靖秋坐在窗前,床上這人的情況說好也好,說壞也壞,若是放到旁人那兒,肯定就落的和他一樣的下場了,可到了他這兒卻并不是什么難事。
他只是練功行氣之時出了些許岔子,導致手陽明大腸經與心包經受阻,待他稍后行針替他扎幾下,將這股真氣的走勢捋順了,自然也就不打緊了。
只不過他沒想那么做。
宋靖秋瞧著床上躺著的那人,冷冷的哼了一聲,抬手拿起了銀針。
他爺爺當年在天下行走學醫,是為了治病救人,他爺爺是個大夫,可他卻不是。在宋靖秋心里自己始終只是個繼承了神醫衣缽的秀才,他從來都不以醫者自稱,因為他自詡沒有醫德。
沒有醫德的大夫,你可千萬不要輕易得罪,否則就會像床上躺著的這個人一樣。
宋靖秋拿起那銀針,又在那上面草草撒了些酒,便湊到那人身邊開始施針了,二十四只銀針,各扎在二十四個xue位上,每一針的深淺走勢,先扎哪一針后扎哪一針,這其中都是有講究的。
對于他這種行氣出了岔子的修真者,那其中的講究可就更多了,稍有一針扎的略有偏差,這效果可能就差之千里。
宋靖秋銀針在握,輕挑著眉梢,暗自勾了勾唇角,抬手扎下一針,這前幾針扎下去的時候,那床上躺著的還沒什么反應,直等到后邊兒,才開始呲牙咧嘴的叫喊起來。
那人叫聲凄慘,將他身邊的師兄弟們都給嚇壞了,一個個都帶著十分揪心的表情瞧著宋靖秋,明顯是都在隱忍。
宋靖秋可不管那個,甭管他手底下這人叫的有多慘,這秀才連眼睛都不會多眨一下,提著根銀針就是一通扎。
也怪不得人家這小師弟頻頻慘叫,宋靖秋今天這針扎的本身就不講究,二十四只銀針中,起碼得有一半針的順序他是沒按正常順序給人扎的。
正因為他這順序的改變,本來可以輕松理順的真氣,硬是讓他引得在人身體里楞竄了一圈,才被順出去,就是因為他那大師兄沒順他的心意。
宋靖秋存心琢磨人玩兒,他那幾個師兄心疼自家師弟,有的礙于自家師弟在人家手里忍著不說,可有的卻不是這么能忍的。
宋靖秋這二十四針才施到了一半,周圍看著的,就已經有人先忍不住了,大跨一步站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好你個宋靖秋,我看你就是故意在調弄我小師弟,我大師兄方才的確一時心急得罪了你,但你也不能拿我家小師弟撒氣啊,你的醫者仁心到底被你置于何地??!”
宋靖秋聞言稍抬了抬眼皮,十分欠揍的冷哼了一聲,對人回道:“讓狗吃了,你若是覺著我在有意折磨你家師弟,那你大可將人抬回去,你自己治?!?/p>
這秀才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挺噎人,那說話的被他噎得夠嗆,站在原地,臉都憋紅了,也沒憋出半個屁來。
宋靖秋說罷,便止施針的手法,直起身來大手一揮,朝著門口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將人抬回去。
那人雖然有這抬人的心,卻無這治人的力,只得氣的在原地干跺了兩下腳,轉身將自個兒請出去了。
那人走后,宋靖秋又抬眼將屋子里剩下的這些人環視了一遍,不溫不火的放出了一句話。
“之后這幾針,他叫喚的沒準更響,你們若是再有誰受不了的,大可以直接出去?!闭f罷,他便又對著門口做了個請的收拾,這一請,便又請出去幾個人。
之后他每施一針,就又有一人自動出去,直到了最后,就只剩下那一開始為宋靖秋和他大師兄找臺階下的一個弟子,還依舊守在他小師弟的床邊。
宋靖秋一開始并沒為其所動,只是在施完最后一針的時候,抬頭瞧了他一眼,不甚經意的與人說了一句。
“你倒是個明事理的人,今后若是你來我這兒醫病,可以不用給銀子了?!?/p>
宋靖秋雖說是在這仙山上做大夫,卻也不是白做的,仙山之上的弟子,每個月都有朝廷給的俸祿拿,宋靖秋不算仙山弟子,自然也就沒這待遇,只能靠著治病的診金維持生計。
他的診金向來收的不多,所以就算這山上只他一家醫館瞧病,他也沒法指著這個發什么橫財。
中途使壞調弄人,那是他的醫德有失,但若是心術不正,不給人往好了治,那就是道德的問題了,宋靖秋雖說自詡沒什么醫德,可身為秀才的道德他卻還是有的。
這二十四針扎完,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再起針,這原本躺在擔架上讓人抬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