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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們引到維斯那邊可以嗎，他們之前不也是在弄嗎？”吳澤看著郵件上的文字，已經坦白的道格爾頓現在處于兩難之間，一方是決不妥協的愛人，一方是沒有第二種選擇的雇主，或許這是他背棄任務選擇心意的一種懲罰吧。

“不可能，維斯只是在根據已有的成果來往回追溯，雇主要的是核心資料，也就是最原始的技術而不是開發后的產品。但是我——無法推斷出他的雇主是誰?！标愜幠?，一個重要的技術核心相當于一個公司的命脈，尤其是像南德這樣轉型的公司，可以說這是南德的奠基產品。

“如果一直往前回溯，這個技術的核心是提煉?！眳菨裳芯恐厦娴淖志?，他并不能像陳軒一樣熟練的提取信息，所以要慢慢來?！疤釤捒梢陨婕暗姆较蚓吞饬?，所有原材料的萃取，改良都可以用到?！?/br>
“藥品，金屬，最有可能的兩項?！标愜幠X海中不斷的閃過需要用到提煉的產業，藥品需要嚴格監管，金屬需要的不過是現在的技術。陳軒漸漸頭脹“無法想象，光是提煉的方式就有千萬種，雖然凝練到最后也不過是哪幾種但是其中的些許的不同就會被用到不同的位置上?！?/br>
“要不要換個方向，不要找雇主，找找另一種提煉方法？”吳澤提出了一個不太現實的建議，比起找雇主更不現實。

“事實上，可能性很低?！标愜庨L出一口氣，起身回信，他們這邊短期內想不到辦法，或許只能打一場，但是這個后果是誰也不希望看到的。

“等等?！眳菨蓴r住想要回信的人，腦子急速運轉，“我記得這個提煉技術是利用的電子等價差造成懸浮，再等等，再等等?！?/br>
不熟悉的領域所要搜索的知識更多，而且很不容易建立起關聯，陳軒很了解這一點，所以并不打擾。

“溶液，溶液——”吳澤眉頭緊鎖，然后看著陳軒，搖搖頭。

陳軒微笑“沒事，我想還可以爭取點時間?！闭f著，手上的回信已經發了出去，就算是最壞的結果，也要從一開始就做上打算，以及，要及時給自己準備后路。所以從道格爾頓發來郵件到他們確定第一時間沒有好的方案之后回信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要幫忙嗎？”吳澤看著陳軒的表情，聲音中隱隱透著期待，如果陳軒要參與的話，這邊的事情留給他的可cao作面就更大了，或許等陳軒忙完，自己能夠幫他和維斯打到對局也說不定。

“要幫忙，但是應該不是我?！标愜幙粗樕戏置鲗懼鸵蓡柕膮菨?，原本很是沉重的心情忽然有些放松?！澳阆让δ愕氖虑?，我再想想別的辦法?！?/br>
“我這邊再有半個小時就可以了，事實上我覺得他們已經解決了?！眳菨芍匦禄氐阶约旱碾娔X上，看著已經呈現出來的完整方案，“兩天后國內的新公司掛牌營業，一切準備就緒?！?/br>
“到時候給你送份大禮?！标愜帞堖^吳澤，將眼中的沉重掩蓋，最不妙的打算，做好了也難掩心中的擔心。陳軒心中再次升起了一種不平，這種壓制住自己本性的情緒是他們這個行當內的心理職業病，看著那些人只手掌握生死，他們的奔波就好像是一個個為了生存爭斗跳躍的蟲子。

“其實，哥哥他們也羨慕你們?！备惺艿搅岁愜幝燥@不穩的呼吸，吳澤心中感謝吳濤給他的消息，或許這種心結不是一時能夠消散的，但是他不希望這樣的情緒影響陳軒。

“什么？”陳軒下意識的出口，卻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聲音和他平常的聲音差了多少。吳澤翻身，攀住陳軒的肩膀，微笑道“我說，老板其實更羨慕你們，他們的努力在你們的cao作中化為烏有。別覺得我在諷刺?！?/br>
“當老板太累了?！眳菨赏敌?，“老板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員工福利，企業發展，重要決策，還有那一系列的黑名單以及應酬，還有更重要的，防備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盟友會給自己一刀?！?/br>
“你們只要堅定了目標，一切只為了那一件事考慮，當任務完成，一切都結束了?！眳菨墒终茝堥_，并攏，仿佛虛無中有一絲絲砂礫在指間流動，纏繞。

“并沒有結束?！标愜幬⑿?，環住身前這個溫熱的存在“我經歷過的每一家公司，都在我的腦海里。那些是無法忘懷的回憶，那種到最后都沒人發現你是敵人的成就感不足以淹沒安穩生活帶來的渴望?！?/br>
“誰都會有一時感慨的時候，但是過了這段時間，你就會發現你完全不可能舍下這種生活?！眳菨牲c點陳軒的鼻尖，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陳軒握住自己面前的手指，作勢咬一下，眼中的陰霾漸漸散去，他說的沒錯，不過是一時感慨罷了。這種事情就像是癮一樣，他們只要入了行就永遠不可能脫離這樣的思考模式。

“這就叫別人家的總是最好的?！眳菨尚χ榛厥种?，腦袋枕著陳軒的肩膀，貪戀的蹭蹭“不過有一個例外?！?/br>
“什么？”陳軒溫和的聲音在吳澤耳邊響起，或許他以后都不用擔心了，擔心自己會陷入致郁中。

“愛人總是自家的好?！眳菨奢p笑出聲，細細的熱氣打在陳軒脖子上，帶著些許的癢意。

當天晚上，陳軒將消息傳給了喬，他并沒有說其他，只是說，兩虎相爭，受益的很可能是第三方，也就是下一個參與者。

“你這是在幫忙？”吳澤叼著魷魚腳湊到陳軒面前，熏制的海貨味道讓陳軒下意識扭頭，嫌棄的看了吳澤一眼。吳澤嘿嘿一笑，將裝樣子的小零嘴放下，張嘴示意自己并沒有吃進去味道。

“我總不能讓肯特主動幫著一個反咬的人，所以趁機給那邊拉個人才也不無可能啊?！标愜幮πΑ叭绻馨鸦倚芾瓟n，或許還能減輕一下肯特放在小峰身上的注意力?！?/br>
“你想的真多?！眳菨蛇七谱?，做到陳軒身邊。陳軒捏住吳澤的鼻子“你啊，還不放心嗎？師傅幫徒弟很正常?！?/br>
“嗯，很正常?！眳菨牲c點頭，歪頭看陳軒“你想到哪去了？”

陳軒氣絕，不理會偷笑的吳澤。相信自己直覺的吳澤笑瞇瞇的不做解釋，然后猶豫道“明天我要去新址那邊盯一下，你能不能陪我去？”

“怕走丟嗎？”陳軒調笑道，蒙上吳澤想要表達情緒的大眼，“明天我很閑，正好跟著吳老板出去看看?！?/br>
“嗯嗯嗯。換換心情咯?！眳菨赡孟玛愜幍氖终?，眼中全然是喜意。陳軒挑眉“你是不是要給四海做投資顧問？”

“嗷～”吳澤頓時一陣懊惱的聲音“我就說不要回松城，怎么都躲不過他們?！?/br>
陳軒笑倒在床上，胸膛不住起伏，直到某個惱羞成怒的家伙壓上來。笑鬧間，已經被主人忽略的筆記本靠著附著性極強的橡膠底座努力將自己固定在床上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