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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步蕨和葉汲,他們沒有否認冬無衣的話……時間仿若定格在了此刻,而打破定格的人是步蕨,冬無衣所說的話沒有讓他的神情受到分毫動搖:“別嚇唬他了,岐布是我派出去找沈羨他們的?!?/br>他的話像一劑強心劑,瞬間讓陸和從直面死亡的巨大恐慌中復蘇過來:“你知道沈羨他們遇到危險了?”步蕨搖頭:“我不知道,只是直覺憑沈羨的為人,不會因為參加一個道門大會,將本職工作棄置一旁。實際上從燕大教授遇害那晚你們聯系不上他時,我就心存疑惑,所以讓岐布去找他們了。岐布沒回來,說明他們遭遇的情況十分危急,連與我們取得聯系的一絲機會都沒有。冬無衣說他們可能犧牲了,并不假,如果對方能切斷他們三人與我們的聯系,那取他們性命只是早晚的事?!?/br>陸和一屁股坐下,臉色蒼白:“可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有機會生存……”“是,如果他們一直逃脫不出來,死亡是一定會發生的,還有極大的可能是魂飛魄散的死?!辈睫Э谖浅领o到仿佛他口中有性命之危的,不是他的徒子徒孫,“所以主任,我想我們接下來需要立即抓住那條逃脫的蛟龍?!?/br>陸和以為自己聽錯了,蹭地躥起,憤怒地說:“現在不該立即去救援沈羨他們嗎?”“這兩件是同一件事,”步蕨將手中的筆按在桌上,像一根定海神針按入所有人心里,“抓住蛟龍,等于救出沈羨?!?/br>一直低頭和撲克較勁的葉汲停下眼花繚亂的手,他將撲克重重拍到桌面,一錘定音:“我贊成步蕨的提議,先抓蛟龍?!?/br>┉┉∞∞┉┉┉┉∞∞┉┉┉短暫的臨時會議不歡而散,冬無衣瞧了眼獨自留在辦公室的陸和,還是選擇屁顛屁顛地跟上步蕨:“老大老大~今天你露的這手太帥了,你什么時候練出的第四根箭,牛逼??!但冷兵器終究過時了,我最近研究將熱武器和法術結合到一起,殺傷力巨大,您給參考參考?”葉汲繼續翹腿玩著他的撲克,小小的方片在他手里嘩啦啦地上下翻飛。“你以后辭職的話,可以去賭場當個荷官?!标懞推狡降穆曇繇懫?。葉汲將撲克繞成一條長龍,玩得興致勃勃:“辭職?我為什么要辭職,吃皇糧當公差朝九晚五多舒坦?!?/br>“你們神祇大佬就這點追求?”陸和極力克制,語氣里仍然忍不住帶上了一絲嘲諷。葉汲將撲克流暢地收進掌中,轉過椅子正對陸和,難得正色地問:“老陸,老二的話讓你心里不舒服了是吧?他呢,就是這么一個人,凡事一定會以大局為重。沈羨是他的徒弟,也是我們現在的同事沒錯,但在他眼里也只是一條命。他不是不在乎這一條命,”葉汲笑了笑,那種笑容落在陸和眼里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恰恰相反,他看重這天地間億億萬萬的生命,甚至包括飛禽走獸。為了它們,他可以付出你不能想象的代價和手段。哪怕有些手段你不能認同、無法想象。但你只需堅信一件事,他不會拿沈羨他們性命去開玩笑就行了?!?/br>陸和沉默了近一分鐘,緩慢地搖頭:“我不是不相信步蕨,”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我看得出來,步蕨在我們這個團體里才是真正的領導者。我不在乎,也不嫉妒,我只是……”他慘然一笑,“只是覺得自己太無能了,每次都在后方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出生入死,看著那么多無辜的人喪生,卻無能為力分擔不了任何事……”葉汲打斷他:“領導,按理說坐到你這個位子有這種心理實在讓人難以理解。你是在自卑嗎?”陸和握緊雙手,唇線咬得發白。葉汲嘆了口氣:“我不會安慰人,我說著你聽著就好。你能把咱們這些匯聚在一起就是件頂了不起的事了,各司其職嘛,你做得那些換我們任何人去,說不準第二天第四辦公室就解散了?!?/br>陸和聽著也只能當聽著,無論如何葉汲居然抽空安慰他,著著實實讓他感動了一把。他狠狠在臉上薅了兩把,結果在觸及葉汲似笑非笑的眼神時突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那你相信步蕨嗎?”他問完想甩自己耳刮子。葉汲笑容不改,絲毫沒有覺得陸和問題有哪里愚蠢之處,指尖點著工整的撲克在桌面轉了個圈:“作為愛人,我無條件信任我兩之間的感情,把命都給他我都不帶眨眼??墒亲鳛樾值軄碚f,這個哥哥真得不能讓人有半點放松之處?!?/br>他將撲克飛到陸和懷中,“這也是我大發慈悲給你充當樹洞到現在的原因。我懷疑老二瞞了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需要你幫我一把,找出些蛛絲馬跡。放心,我兩現在的對話他聽不到。這件事他瞞得滴水不漏,但錯就錯在他有個豬一樣的隊友唐晏?!?/br>那天唐晏在船艙里問出的那句話——“你會后悔的?!?/br>說的不僅是步蕨,也是他。唐晏想要透露某個信息給他,讓他去阻止步蕨暗中進行的那件事。葉汲微微瞇起的桃花眼里泛著鋒利冰冷的光澤,這種眼神讓他整個人褪去所有的玩世不恭和懶散。他像一把半出鞘的刀,這一次刀鋒指向的卻是他癡狂戀慕的心上人——步蕨。他要剖開他的所有秘密,看看有什么竟然是連唐晏都無能為力阻攔的。第七十四章17點03分,距離正常下班時間還有27分鐘。戰友失蹤,敵暗我明,在局勢一片慘淡黯然的情況下,葉汲開車載著步蕨公然提前早退。理由是大敵當前,他兩需要休整軍備,以最飽滿的姿態應對一條窮兇極惡,擁有三千年道行的化龍蛟。雪剛停,云層沒有散去,濃一層淡一層地將天穹遮成暗灰色,讓人錯出種永遠見不到天日的抑郁感。葉汲的理由雖然很扯淡,但在一切線索尚未明朗的情況下,與其將人都拘在辦公室里,不如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畢竟短暫的休息更有利于梳理思路,想想怎么從兩千萬人口的燕城里找出一條狡猾殘忍,以吃人為樂趣的蛟龍。真他媽cao蛋,陸副主任對著葉汲他們的汽車尾氣爆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的粗口。“主任,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老宗?”粗獷有力的男聲一響起,陸和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是誰,直到冬無衣在他眼前花了花手“嘿,主任?”。他如夢初醒般向后縮縮脖子,看看空蕩蕩的辦公室,有氣無力地說:“好吧?!?/br>他兩從小食堂給宗鳴打了一份豐盛的晚餐,結果到了醫院被小護士毫不客氣地訓斥了一頓:“這段時間病人只能以清淡流食為主,你們這種不是在補他,是害他!”于是飄香十里的老母雞湯全下了冬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