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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更深刻?!?/br>葉汲不說話,便是認同了步蕨所說。走在前方的于城忽然回過頭,笑問他們:“兄弟兩說什么呢,叨咕了一路了?!?/br>步蕨以一種學術研究的專業口吻回答他:“我們在說扇貝的一百種吃法,目前我們初步達成一致,生吃既方便又鮮美?!?/br>“……”葉汲第一次發現,他老婆忽悠人的功力完全不遜色他分毫……于城他們所在的村子熱鬧得出乎步蕨他們預計,或者說這里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簡陋的海邊村落,已經達到了小型城鎮的規模。高樓,街道,市場,店鋪,無一不全。如果不是這些形形色/色的建筑跨越了幾百上千年的時代特色,步蕨會以為這是一個尚未被人發現的“海中桃源”。古樸和近現代建筑夾雜的鬧市尚且能讓人接受,畢竟現在有的地方領導也愛在CBD中心區搞個不倫不類的鐘鼓樓出來,給自己的政績添光加彩。那么,街上行人身上的各式曲裾,大袖還有旗袍、短裙短褲,如同一鍋半生半熟、爛糟糟的大雜燴,充滿讓人難以下咽的違和感。偏偏,這里的所有人沒有任何得異樣感。從不同時代被蜃妖吞進來的他們,其樂融融地生活在這里,沒有絲毫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前面不遠就是我們弟兄幾個的家,我們不嫌棄的話,暫時在我們那住下休整休整?!?/br>步蕨蜿蜒謝絕了他:“我們很擔心他們兩兄弟,能先帶我們去看看他們嗎?”于城爽朗的笑容微微一凝。哪怕只是一剎也被步蕨捕捉到了,他問:“不方便嗎?”第六十五章“是不大方便,”于城蒲扇似的巴掌搓了搓,落在步蕨眼中即是心虛的一種表現,“不瞞你們,那兩小兄弟飄到海邊時被夜光水母蟄了一口,那種水母身上帶有可傳染的病毒,必須要進行隔離治療?!?/br>難為他段時間內組織了這么一長串的理由,步蕨發現個有意思的事情,是不是當兵當久了嘴皮子都嘚啵嘚啵地特利索。比方說葉汲,如果站在于城位置上的是葉汲,步蕨拿不準自己是否當真就被他忽悠了去。葉汲不知道自家老婆拿他當了個不太正面的類比對象,他無動于衷地站在那,英俊到深邃的眉眼與大雪飄揚的天色一般陰沉冷漠。當他的眼神與于城的視線相碰,自認在軍中百煉成鋼的于城竟感到了絲絲膽寒。葉汲豎起根手指搖了搖:“都是爺們,別玩虛的。今天換作是哥們你,你這幾位小戰友躺在某地生死不明,你能置身事外去休整休整?”他的一句話讓于城動容了,二狗見情況不妙,想插嘴卻被于城攔住,于城短促地笑了聲,朝向葉汲的視線不再避讓,他打了個手勢:“晚上這個點,這里見,我帶你們去見那兩小弟兄?!?/br>他爽快,葉汲也爽快:“成!”簡單的協議達成,于城讓二狗領步蕨他們去住所休息,其他人陪傷病去治療傷口,自己一人沿著來路往村外走去。踽踽獨行的高大身軀,在漫天飛雪的背景下顯出種伶仃孤獨。“你們頭兒怪不容易的?!比~汲突然對二狗來了句。二狗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們頭是整個連里最優秀的偵察兵,連連拿優秀奪第一,最重要的是他講義氣!我這條命就是當年他差點拿自己命換來的!”葉汲捏著煙蒂,笑了笑,沒說話。二狗他們對于城存在著某種盲目的崇拜感和信任感,要是于城出道當個偶像,那二狗他們一定是瘋狂給于城打電話的忠實迷弟。到住所的路上,二狗口若懸河地將他們于頭夸成了個百米開外、閉眼爆頭;拳打A國大兵,腳踢J國慫種的戰神于傲天。不知步蕨是不是被葉汲荼毒久了,對于這種快趕得上故事會的個人離奇經歷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贊嘆兩句,極大地滿足了二狗“炫頭”的虛榮心。葉汲雙手環在腦袋后,跟在步蕨身后,只是看著那個人的背影,他的內心就無比的踏實充足,就像一塊柔軟的海綿被一種名為步蕨的液體緩慢地填充到飽滿,不留一絲縫隙。步蕨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向后稍稍偏頭,看了他一眼。葉汲斜勾起一邊嘴角,流里流氣地并指在唇上一碰,向他拋了個飛吻。“……”步蕨當即臉抽抽地轉過頭去。隔了五六米遠,葉汲清楚地看見他側頰上來不及收好的一點微紅,頓時哈哈大笑出聲。二狗說到興起被葉汲的笑聲打斷,郁卒間瞥見步蕨的臉,大驚小怪地說:“步哥你臉咋那么紅?!發燒了???”“沒有?!辈睫魺o其事地雙手插口袋,剛否認完肩膀被一條胳膊橫著搭滿,葉汲將人往自己懷中一勾,彬彬有禮地問,“二狗同志,你和我老婆談天說地這么久,現在能把人還給我了嗎?”“……”后知后覺發現這兩人不正當男男關系的二狗嘴張得能吃一下一頭鯨!┉┉∞∞┉┉┉┉∞∞┉┉┉與步蕨設想得一樣,于城他們的住處與他們的身份年代相一致,簡潔明了的現代居室,乍一看以為誤入了某個軍隊宿舍。他審度地環視一圈,輕松調侃地問:“你們這村還包分配住房嗎?”二狗被問得摸不著頭腦,明亮活潑的眼神漸漸浮起大霧般的迷惘。葉汲在他兩眼間打了個響指,二狗倏地從夢中驚醒般,眼中迷霧盡數褪去,仿佛剛剛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熱情地指了間屋子給他們:“那是我房間,兩個床位,一直只有我一個人,你們不嫌棄就在那暫時歇歇腳。我去看看老佘他,你們隨意哈!”二狗走后,葉汲在整套居室里走走停停轉了一圈:“沒吃沒喝,連個自來水都沒有,他們這鬼做得夠迷糊的,都這樣了還沒發現不對勁?!?/br>“很多鬼魂會抵制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哪怕不同尋常的現象再明顯也會被他們強制性忽略,有些活著的人在親人死后刺激過大下也會有類似的反應?!辈睫б桓绷曇詾槌5臉幼?,他在客廳的沙發閑適地坐下,注視著掛在墻上的一排獎狀,那排獎狀已經被海水泡得稀爛殘缺,但仍被工工整整地撫平貼在墻上,“人的天性中對‘生’的眷戀有時會強烈到不可思議的地步?!?/br>葉汲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懶洋洋地倚坐在他身邊:“那你呢?”步蕨笑了笑,答非所問:“我不是人?!?/br>“滿分回答,必須要賞一個?!比~三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占便宜的好機會,低頭就在步蕨柔軟的嘴唇上啃了一口??兄兄?,兩人的氣息紊亂了,分不清彼此的呼吸撫摸,七情六欲在不經意間攻占步蕨正在理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