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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了?”“你不覺得趙朗每次出現的時機都分外巧合嗎?”葉汲小心翼翼地拈起岐布一根最為華麗的尾羽,閃電般地使勁一揪:“趙朗是咱家老大的忠實走狗,他出現在這里,十之八/九和老大脫不了干系?!?/br>“你最近見過唐晏沒?”步蕨不由地問。葉汲輕快又得意地吹了吹金光流動的羽毛,漫不經心地回答他:“上次見他大概是在百八十年前?記得不太清楚了。你知道,老大每次見擺出一張晚/娘臉,尤其最近幾次談不到三兩句話就崩了?!比~汲將羽毛收進他無底洞似的口袋里,感慨道,“你說今年過年我要不要給他寄幾盒靜心口服液,更年期的老男人,嘖嘖~”步蕨順著狐貍柔軟的皮毛,探了探它的體溫,語氣和順:“唐晏和我差不多大?!?/br>“……”求生的本能讓葉汲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鄭重其事地握起步蕨雙手,“親愛的,你在我心中永遠是盛開不敗的三界一枝花。唐晏那老小子怎么能和你比呢?”步蕨對“三界一枝花”這個稱號敬謝不敏,抽抽嘴角:“趙朗今天刻意提到了文華上吏,我感覺他是在提醒我們什么。死了一個天官,最應震怒的不是唐晏而是文華,這說明什么?”葉汲瞬間聽懂了他的意思,喃喃道:“不至于吧,老大坐鎮太清境這么多年,會陰溝翻船栽到一個掌文運的書呆子手里?!?/br>“文華可不是書呆子?!辈睫в挚戳艘谎垡呀洓]有影子的破道觀,和他并肩慢慢朝下走,“在我沒入封印前,文華已經快升到雷部次座了。眾所周知,雷部眾神大部分是武神,戰功赫赫。他一個文神能力壓玉樞院他們,地位僅次玉府上卿君,想想就不會是個簡單角色?!?/br>葉汲的嬉皮笑臉不知何時收了起來,他踩倒一節枯枝,面向步蕨,略顯輕佻的眼角挑起鋒利的弧度:“他現在可不是雷部次座,玉府上卿君隱退已久,傳言下落不明。文華已經將他取而代之,成為雷部首座了?!?/br>步蕨輕聲說:“真令人驚訝,僅僅一千八百年,就改變了太清境的勢力格局?!?/br>“他會是宗瑛背后的人嗎?”“誰知道呢?”步蕨微微笑了一笑,從取回又一部分神力后他的相貌沒有太大的改變,但不經意的一眼就會不由自主地覺得他變了,變得更加內斂深邃,變得更加無法捉摸,“不希望我回來的人很多,他也許只是其中一個?!?/br>他滿不在乎地撓了撓狐貍的下巴,撓得它舒服得直呼嚕呼嚕,“想太多是庸人自擾,再說,天塌了有唐晏頂著呢?!?/br>葉汲眼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聽到最后一句話時忍不住朗聲大笑,陽光將他的五官勾勒得挺立分明,他說:“老二,我就喜歡你這坑人不眨眼的勁兒,賊雞兒壞了?!彼銎痤^,眼底澄澈如碎了的湖光,“老二,你問過我,如果有一天你我最終消失在天地間,最后那段時間我會做什么。當時太激動了,沒有回答你。我現在告訴你,還來得及嗎?”步蕨幽黑的眼睛里映出男人認真的臉龐,良久,他說:“來得及?!?/br>葉汲握起步蕨的手,guntang而堅定:“最后那段時間,我一定會和你在一起。無論等待我們的會是怎樣的敵人,怎樣的危險,我都希望和你共同面對,可以嗎?”步蕨沉默了片刻,抬手貼在男人略顯粗糙的臉頰上,低聲道:“好?!?/br>從他與葉汲重逢的那天起,從他主動向這個男人伸出手的那天起,他兩的命運就注定糾纏在了一起,不死不休。┉┉∞∞┉┉┉┉∞∞┉┉┉宗家事件的后續處理讓陸副主任和他的同事在山城足足滯留了近半個月。半個月里宗鳴有驚無險地在鬼門關前晃了一圈,以驚人的速度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葉汲以步蕨身體虛弱需要照顧的理由,明目張膽地帶著人消極怠工,在宛如異次元的山城里成天亂逛,流連當地特色小吃攤。真正虛弱倒霉的沈元被他良心發現的師父帶在身邊,寸步不離地看護,說是看護其實就是定了個鬧鐘,在加班加點時想起來喂兩口藥湯。敷衍得連葉汲都看不下去了,將沈元化成人形,打包丟到醫院和宗鳴一個病房作伴去了。“大徒弟,你這樣不行,一點都沒繼承到你師父善良美好、愛護幼崽的品德?!比~汲捧著碗紅糖冰粉,優哉游哉地疊著雙腿,自己吃一口,被齁得直皺眉,馬上轉過頭,“老二?!?/br>正在琢磨簽文的步蕨眼皮都沒撩,張開嘴,完全沒留意葉汲一勺勺喂給自己的是什么。沈羨被他兩旁若無人的秀恩愛簡直閃瞎了眼,奈何秀恩愛的對象是自家師父。他蹲在寒風凜冽、寥寥無人的街頭,忍氣吞聲地說:“我說師父你們特意跑過來干嘛的?”他加班在這守株待兔,他們專程來喂自己吃狗糧,還有沒有天理了???“這不,瞎逛逛到這,剛好碰見你,來打聲招呼嗎?”葉汲將空碗準確無誤地拋進垃圾桶里,“鬼獄補上了,可難免有幾條漏網之魚,漏出來的手上都是沾著無數條人命的厲鬼。你師父擔心你應對不了,關懷關懷你。你好胳膊好腿沒少塊rou,那我們就走了?!?/br>葉汲迫不及待地拉起步蕨,遠離這個戀師情節嚴重的巨型“雛鳥”。步蕨忽然說等等,對葉汲說:“你先到對面等我,馬上就來?!?/br>“……”葉汲陰森森地看了眼沈羨,不情不愿地走向馬路對面。“為什么不去看沈元?”步蕨問。沈羨愣了一下:“這段時間太忙了?!?/br>步蕨搖了搖頭:“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問,沈元是你的徒弟,你卻避免和他接觸,你在害怕什么?”沈羨不言語。“你在擔心會重蹈覆轍,你不知道該怎么教養這個徒弟。沈元的性格跳脫張狂,和曾經的你有幾分相像。你擔心教出一個當年的自己,犯下不可原諒的大錯,對嗎?”步蕨用的是疑問句,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沈羨的側臉在夜色里看不出什么表情,在很久前從步蕨死后,他就習慣了用這副神情面對所有的人和事。步蕨嘆了口氣:“那你為什么要收他做徒弟呢?”沈羨臉上的肌rou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阿元,他是我在載川山腳撿到的。那時,他快死了?!?/br>“所以你撿到他只是為了救他?”沈羨不置可否。步蕨微微一笑,眉目柔和:“可你給他取名為元。元,始也,一切從新。你不承認也好,沒發覺也罷,你在這個孩子身上寄予了無比深厚的期望?!彼呐纳蛄w的肩,“沈元不是你,你也不是當年的我。我很高興,師門一脈能在你手上傳承下去。哪怕是一寸薪火,一點希望